傅斯年在江辞的房间里赖了好几天，两人似乎回到了从前在灵隐寺的时候，江辞基本上不说话，他不回应傅斯年。
只是依然会伸手去接递过来的酸奶，他总喜欢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
傅斯年发现江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穿深色的衣服了，他总是穿得很薄，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很不规律，像那种作息乱七八糟的年轻人。
这是傅斯年很不喜欢的，一点儿也不健康，太不自律了。
傅斯年管着江辞，江辞也没拒绝，他只是安静地看一会儿傅斯年的眼睛，然后很听话地照做了。
傅斯年读不懂江辞的眼神并且合理怀疑他修了闭口禅，因为这几天江辞就没张口说过话，也没有踏出酒店房间一步，实在太安静了！
从前也是这样的吗？
不，在紫玉山庄的时候江辞穿得很年轻，乖乖巧巧的，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大男孩，他当时的确很年轻，有些羞涩？
脸上带着阳光的笑意，很是朝气蓬勃，那江辞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傅斯年不知道，他只知道江辞就叫江辞。至于他家在哪里？
家里有几口人？
他的朋友家人都有谁？
傅斯年一个也不清楚，他对江辞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
1月30日那天是傅斯年的生日，他按江辞的口味定制了一个蛋糕，但江辞并没有吃多少，也的确没有准备任何的生日礼物，甚至连一句祝福都没有。
傅斯年感到淡淡的失落，他平时不太在意自己的生日，那天倒是会有人送礼物过来。
但是，他还是想要江辞送的，傅斯年怀疑过江辞可能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不是欲扬先抑，什么也没有。
不过，两人在酒店度过了一个放纵的夜晚。
翌日。
吃完午饭后傅斯年正在处理文件，江辞走过来坐到沙发上，漂亮的手指敲了几下玻璃茶几。
傅斯年有些疑惑，江辞这是……
有话要说？
“怎么了？”
俊美无双的脸上带着笑意，磁性的嗓音饱含宠溺，男人纵容着青年打扰他思考的行为。
“我要走了。”
江辞好看的脸上没其他表情，他在傅斯年面前很安静，脸上没有带着客气又温柔的微笑。
“走？”
傅斯年放下手中的文件夹，感觉有些不妙。
“你……要去哪里？”
江辞抱着手臂，姿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语气很平静。
“出国，就下午的飞机，你需要的话酒店房间可以不退。”
傅斯年不动声色地微吸一口气，年关将至，他还是想带江辞回老宅。
“你……什么时候回来？”
其实傅斯年想问的很多，比如说去干什么？
为什么要去？
去哪个国家？
但是他觉得江辞应该不会说，所以，他换了一个自认为更重要的问题。
江辞撩起眼皮和傅斯年对视，又歪着脑袋移开视线，看着墙壁似乎在发呆。
“不知道。”
“不知道？”
“对。”
傅斯年沉默一瞬，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为什么不知道？”
江辞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傅斯年还想继续问什么，可看着江辞的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他是没有身份去追问这些的。
“我可以一起去吗？”
江辞听到这话抬头看着天花板，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认真地看着傅斯年。
“我的意思是归、期、不、定。”
“归期不定？”
傅斯年真正觉得话少太可恨了，江辞不说清楚像挤牙膏一样，说一半留一半的。
他要一点一点地揣摩猜测，也不敢问太多，江辞的脾气不太好，他怕惹江辞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