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有些忐忑，昨天江辞突然生气，他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他了。
许是他语气过于强硬了？
江辞沉默一瞬，他睡觉确实手脚冰凉，但他没提过，他嫌麻烦。
“好意心领了，毯子……就不用了。”
他不会在灵隐寺多待。
傅斯年见江辞语气平和，心里安定了不少。
“你怎么会待在灵隐寺啊？”
江辞坐下，倒了两杯温水，一杯放在傅斯年面前，一杯端起微抿一口。
“修养。”
傅斯年有点受宠若惊，捧着杯子试探道：“我住在隔壁……”
江辞放下手中的杯子。
“这是傅先生自己的事情，不必告诉我。”
傅斯年没说话。
江辞又开始赶人了。
“傅先生是还有什么事吗？”
傅斯年喝掉杯子里的水，坐着没动。
“没有啊。”
听语气还有点茫然。
江辞把话挑明了些。
“您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傅斯年听出来了，他没有想到只喝了一杯水江辞就要开始赶人了，但他不想走，他对寺庙什么的不感兴趣，只是想离江辞近点。
所以，他装作没有听懂。
“没有。”
江辞敛眉。
“你公司不忙吗？”
是在怪他以前不陪他吗？
“公司没什么事儿。”
“你能出去吗？”
江辞直接下了逐客令。
“啊？”
傅斯年没想到江辞会这么直接。
“没什么事的话能不要打扰我吗？我们也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
傅斯年低喃一遍，问，“我们不熟吗？”
“我们很熟吗？”江辞平静的脸上带着疑惑，似乎真的对此感到好奇。
“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住在一起，还结了婚……”
这也算不熟吗？
“所以呢？”江辞很是平静。
“所以？”
傅斯年这回是真的听不懂了，强调道。
“我们明明很熟。”
“然后呢？”
江辞反问。
然后？
想靠近你，想……
挽回你。
傅斯年没说话，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他不想离开江辞，他想抱住他，但是他不知道怎样才能合理地过渡到那一步，江辞……
可能会被吓到。
不，江辞不会被吓到。
他只会挣脱他的怀抱，然后狠狠地给他一巴掌，重新退回到陌生人的距离。
像现在一样，带着成年人的客套和虚伪。
“傅斯年。”
江辞很平和地喊了他的名字。
傅斯年从来没有想过，怎么会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叫的这么好听。
“怎么了？”
他近乎温柔地问江辞。
“你想干什么？”
江辞笑着问。
干什么？
他不想干什么，就想像从前那样，两人一起吃饭，江辞笑着喊他，看着他就可以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你哪来的脸赖在这儿？你住不住隔壁和我没有关系，我有没有好好穿衣服、被子薄不薄也和你没有关系。”
“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江辞冷漠地打破了傅斯年所有的幻想。
“怎么做？”
从来没有人对傅斯年这么说过，也从来没有人想让傅斯年接近。
所以，他该怎么做江辞才能像以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