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的话音刚落，练习生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
“哇！还能再跳一次《dream set Sail》！”
“太好了！又能和大家一起站在舞台上了！”
虽然合同里白纸黑字写着这一条。
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这些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少年们激动不已。
毕竟，这可能是他们在《破晓101》舞台上的最后一次集体亮相了。
凌川微笑着看着他们，等欢呼声稍稍平息，才继续说道：
“成团出道夜，将分为三个部分。”
“每一个部分，都至关重要！”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着事情的严重性。
“第一部分，十八位练习生，将根据单双数排名，自动分成两组。”
“双数名次，表演左边的歌曲。”
“单数名次，表演右边的歌曲。”
凌川指了指身后的大屏幕，上面赫然出现了两首风格迥异的歌曲介绍。
练习生们立刻瞪大了眼睛，仔细研究着这两首歌。
“第二部分，合作舞台。”
凌川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将有机会，与五位导师，同台演出！”
“哇！”
这下，练习生们更加兴奋了。
能和娱乐圈大拿导师们合作，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你们将和导师进行双向选择。”
“如果未能被导师选中……”
凌川故意停顿了一下。
“则进入等待池，由缺位导师组进行反选。”
听到这里，练习生们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自己选择心仪想要合作的导师固然是好，可是如果导师不选择自己，队伍缺位的导师反向选择的话......
第一点，这位导师看到自己不是练习生的第一选择的话，难保不会对自己有意见。
第二点是，被重新分配的导师表演风格肯定不如第一选择的适合自身。
“凌川老师！”
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那我们现在排名还没出来呢，三十五个人，怎么选啊？”
问话的练习生，脸上写满了疑惑。
其他练习生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对啊，现在三十五个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单数还是双数？
又怎么知道该选哪首歌？
更别说和导师的双向选择了！
凌川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
“第一部分的两首歌曲等排名出来后在进行分组。”
“但，第二部分的合作舞台，你们三十五个人全都要进行投票选择，并且参与排练。”
凌川的话，让练习生们再次陷入了震惊。
一起训练？
三十五个人一起训练？
这是什么操作？
“等到排名结果出来后……”
凌川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
“排名在十八名之后的练习生，要自动离队。”
“……”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练习生们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不解、甚至……愤怒！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终于，有人忍不住爆发了。
“让我们一起训练，结果出来后，再把人踢走？”
“连舞台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这算什么？”
“把我们当猴耍吗？”
越来越多的练习生开始发泄心中的不满。
他们辛辛苦苦训练了这么久，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泪水。
结果，却连一个上台表演的机会都没有？
凭什么？！
哪怕像之前的公演那样，只跳舞不开口演唱也是好的啊。
凌川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然，你们当中觉得接受不了这个规则，有谁想要提前离开的……”
他缓缓地开口。
“可以现在就走。”
“我们节目组，不强制要求你们参加后面的排练。”
“……”
教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几个眼眶泛红的练习生，紧紧地咬着嘴唇。
他们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节目组的践踏。
凭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
他们也是有梦想的！
他们也是付出了努力的！
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们？
凌川知道，这是节目组的刻意安排。
为的就是制造话题，提高节目的流量和收视率。
这种事情，在娱乐圈，其实很常见。
多少人，为了一个机会，辛辛苦苦准备了很久。
却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与机会失之交臂。
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凌川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所以，他很理解这些练习生的心情。
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别看他是顶流，也改变不了节目组的决定。
更改变不了这个圈子的规则。
凌川看着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他深吸一口气，换了一种方式解释道：
“这，其实是你们在训练营里，学习的最后一课。”
“这一课，叫做——”
“娱乐圈的残酷竞争。”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会在乎你付出了多少努力。
“也没有人会在乎你有多么渴望成功。大家只看结果。”
“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简单。”
“你们，现在可能觉得委屈，觉得不公平。”
“但这就是你们将来要面对的世界。
“如果，你们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又怎么能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呢？”
凌川说完，转身离开了教室。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自己考虑一下吧。”
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教室里，只剩下三十五个练习生。
他们互相看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委屈、不甘、愤怒、迷茫……
但更多的，是无奈。
是啊，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娱乐圈。
他们，又能怎么样呢？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没有一个人离开。
他们都选择了留下。
选择了面对这残酷的现实。
选择了能在节目里能多留些镜头。
哪怕，出道梦想，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哪怕，他们知道，自己很可能只是别人的陪衬。
但他们，还是不愿意放弃。
因为，这是他们心中的热爱。
是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
走廊里。
凌川靠在墙上，闭着眼睛。
他听到了教室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也听到了，那些少年们，互相鼓励的声音。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些孩子，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也许，他们中真的有少数几个人未来能在娱乐圈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