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听雪姑娘，她可是整个京城鼎鼎有名的调香大师，也是听雪坊负责调配胭脂与各类香料的核心人物。
经她巧手调配而出的胭脂香粉，常常引得京城诸多贵妇争相追捧。
哪怕价格昂贵，也甘愿一掷千金。
除此之外，她还时不时研发出一些新奇、独特的香氛用品。
每每推出都大受欢迎，引领一时风尚。
正因为有了听雪姑娘这号人物坐镇。
听雪坊这个名字才得以流传十余载，在京城的生意也一直红红火火。
不但站稳了脚跟，还逐步做大做强。
如今已然成为整个大周最具声誉的香妆坊之一。
而姜菀菀虽然天资绝色，平日里也素来不喜浓妆艳抹。
但对于这位传说中听雪姑娘的手艺，她却并不陌生。
听说此次是她的全新力作，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兴趣，便安静地在一旁等待，准备亲眼看看这款传说中的“玉颜”胭脂究竟是怎样的风采。
没过多久，只见一位店小二端着托盘匆匆走了出来。
他的身后，十几个精致至极的玉盒依次呈现在众人眼前。
每一个盒子表面都雕刻着细腻华丽的金丝纹路。
当这些盒子被整齐地摆放于桌面之时，空气中也随之飘散出一阵淡淡的香气。
旁边的客人们原本还三三两两地各自挑选商品。
此刻却被这阵香气所吸引，纷纷围了过来。
有人凑近细细嗅了嗅，脸上露出惊讶与满意之色。
有人则干脆打开玉盒，轻轻用指尖蘸取一点胭脂抹在手背上仔细端详，连连点头。
“哎呀，这盒子就太奢华了，这不光是妆匣，简直都能当成宝匣收藏了。”
“而且瞧这香味，跟之前所有的胭脂完全不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真叫一个迷人！”
“别说用了，单凭这个香气就已经足够诱人，值了！”
站在一旁原本正与丫鬟低语的莫之瑶此刻也不禁愣住。
原本挂在脸上那抹从容淡定的笑容悄然消失。
她怔怔地望着那几盒摆在中央的“玉颜”胭脂，心下顿时有些发沉。
刚刚她才为自己选购了一盒较为普通的胭脂，价格虽也不菲，却与眼前这盒相比明显逊色几分。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买完不久，柜台后竟会端出更为高贵奢华的品种。
一念及此，莫之瑶眉头轻皱，心中顿时升起些许不满之意，转过身来便冲着大掌柜不满地质问道：“掌柜的，这更好的货色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早知还有这样的精品，我还买刚才那个做什么！”
掌柜还是笑着解释道：“莫小姐，这款胭脂并不是我们店里对外发售的商品。这是听雪姑娘最近刚研制出来的全新产品，目前还只是在试验阶段，暂时没有投放市场。”
莫之瑶听后依旧一脸不甘心。
她皱着眉说道：“那既然不卖，为什么还要拿出来给人看？既然是拿出来给人看的，那就是让人看了之后感兴趣想要购买的。你们这样做，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
接着，她便伸手轻轻拉住许承宣的衣袖。
“宣哥哥，我要买听雪亲手调制的这款胭脂。就是她手上这一款，我特别喜欢。”
许承宣皱起了眉头，神情略显为难。
掌柜继续解释道：“莫小姐，实话跟您说吧，这些东西确实是不能单个出售的。听雪交代过，如果有客人真的非常喜欢这款胭脂，并希望购买的话，那就必须将这一整套全部买下才行。”
莫之瑶听完这句话后，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许承宣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所谓的“一套”，价格绝对不菲，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起步。
这样的价钱，寻常人家哪能随随便便负担得起？
余大海这时打了个圆场，语气缓和地说道：“既然都已经拿出来了，也不差让姜小姐瞧一瞧了。若是她真的喜欢，也未必就没有办法买下来。”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许承宣冷笑了一声。
随即说道：“她？她怎么可能需要用这么贵重的胭脂？”
他这一句话一出口，周围人脸色纷纷变了。
姜菀菀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余大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不悦地沉了下来。
莫之瑶见状，便趁机插话，装作天真的样子说道：“对呀对呀，姜姐姐为什么要买这么贵的胭脂呢？难不成……是在为谁精心打扮呢？古人有云‘女为悦己者容’，是不是说姜姐姐已经找到了心中的如意郎君啦？”
一时间，在场几人皆明白了她话语中的弦外之音。
气氛顿时凝滞了不少。
余大海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语气冰冷地说：“莫小姐，有些话可以说错，但有些事却做不得。人要凭良心说话。坏人清誉，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莫之瑶立即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姜姐姐一直单身也不是办法。我真心祝福她早日找到称心如意的人。真的只是祝福……”
边说，她边拉着许承宣的衣袖，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宣哥哥，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许承宣虽然心中仍有些生气，但也还是下意识地站在了莫之瑶这一边。
他微微皱眉，看着站在一旁的姜菀菀。
“姜菀菀，你怎么非要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之瑶还年轻，性子天真不懂事，你就非要与她斤斤计较吗？”
姜菀菀微微抬眸，脸上并没有太多情绪，语气淡然地反问：“小侯爷，我方才有说出什么话了吗？您怎么就把她的这点委屈归咎在我头上呢？”
她语气一顿，接着淡淡一笑，说道：“难道莫姑娘心里有点不高兴，都必须归罪于我？这也太苛刻了吧？”
许承宣愣了一下，倒真是没有想到姜菀菀会如此反击。
自己原本想为莫之瑶说话的气势，竟一下子被打断了不少。
但他在这样的场面里，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尤其他不能得罪余大海，也不能替莫之瑶回怼那些指责。
于是，只能强忍着尴尬，继续硬着头皮说道：“如果我没听到你说之瑶什么不好听的话，旁人又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印象？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对她产生恶意？”
姜菀菀听到这里，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