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那细腻的触感拂过鳞片的样子，想象着她低头时认真的侧脸，青砚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舌尖轻轻舔过唇角，眼底的占有欲像藤蔓般悄然蔓延。
齐凌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抬眼望向窗外，粉瞳里带着警惕。青砚身形一闪，隐入廊柱阴影里，只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不急。
他有的是耐心。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画面里的主角，换成自己。
刚从科研室出来，安可就带着青砚往不远处的打铁房走——夜空的工作室就在那里。还没进门，就听见“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伴随着矿石灼烧的噼啪响，热气混着金属味从门缝里溢出来。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健硕的身影。二十九岁的夜空穿着沾满火星痕迹的粗布背心，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白发用皮绳束在脑后，金眸专注地盯着铁砧上的零件，手里的铁锤落下得又准又稳。铁砧旁的架子上，摆满了打磨好的齿轮、导线接头、金属板，每一件都棱角分明、纹路精细，正是泽一他们研究时急需的零件。
“夜空，我和玄夜的崽崽。”安可笑着开口，声音打断了打铁声。
夜空停下动作，转头看来，金眸里瞬间褪去了工作时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娘亲。”他放下铁锤，随手拿起布巾擦了擦手上的铁屑，目光落在青砚身上，礼貌颔首，“这位是？”
“这是流浪兽人联盟的盟主，青砚大人。”安可介绍道。
青砚的目光早已被架子上的零件吸引，他走上前，拿起一枚齿轮仔细打量——齿牙打磨得极为规整，边缘光滑无毛刺，连咬合的弧度都精准得惊人。他曾在原始部落见过兽人打造工具，多是粗糙的雏形，从未见过如此精细的物件。
“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青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叹。
“嗯，泽一他们要的零件，有些机器做不了，就得手工打磨。”夜空点头，拿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矿石，放在火塘边继续加热，“矿石的纯度、金属的硬度都要算好，差一点就用不了。”
青砚看着他熟练地调整火塘的温度，看着铁砧上那些透着“精密”二字的零件，绿蛇瞳里满是折服。他原以为泽一他们的研究已是奇迹，却没想到，支撑这份奇迹的，还有如此精湛的手艺。
安可站在一旁，看着青砚震撼的模样，眼底带着骄傲。夜空继承了玄夜的沉稳，又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动手能力，这片山脉的每一点进步，都离不开孩子们的努力。
“这些零件，能让泽一他们的信号装置更快成型？”青砚抬头问道。
“差不多，再打磨几批导线接头，就能试装了。”夜空回答得干脆。
青砚不再说话，只是认真地看着架子上的零件，心里对迷雾山脉的认知，又一次被刷新。他忽然觉得，留在这片山脉，或许能看到更多超出想象的“可能”。
从夜空的工作室出来，两人沿着林间小径慢慢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草木的清香。
青砚几乎是贴着安可走的，青发偶尔会随着脚步轻轻蹭到她的手臂，绿蛇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期待，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漫不经心：“不知道……安可大人的家里，能不能再添我一个位置？”
这话问得直白，没有绕弯子，像猎手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目的，却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安可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她没有回避那炽热的目光，反而微微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带着点轻佻的反撩：“哦？想进我的家？那我给你个机会，怎么样？”
话音刚落，青砚的绿蛇瞳瞬间眯起，像捕捉到猎物的蛇，瞳孔里闪过兴奋的光。他周身的气息都变了，刚才那点试探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毫不掩饰的雀跃，连指尖都微微绷紧，仿佛怕眼前的机会会突然消失。
“机会？”他往前凑了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能清晰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安可大人这话，可不能反悔。”
安可看着他眼底的兴奋，忍不住轻笑出声，转身继续往前走：“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青砚立刻跟上，脚步都轻快了几分。阳光落在他的青发上，泛着奇异的光泽，绿蛇瞳里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离那个“家”，又近了一步。
夜色渐深，城堡里静得只剩下虫鸣。安可躺在卧室的软榻上，刚合上眼没多久，就听见窗棂轻轻“吱呀”一声响。
她还没来得及睁眼，一股带着冷意的气息就缠了上来——不是熟悉的兽夫们的味道，而是带着蛇类特有的、清冽的鳞甲气息。
安可猛地睁开眼，就见青砚已化作本体，一条通体青碧的巨蛇正缠在床榻边缘，蛇身贴着她的手臂，冰凉的鳞片蹭过肌肤，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的蛇头悬在她上方，绿蛇瞳在夜色里泛着莹光，牢牢锁住她的身影。
换做刚到兽世时的她，或许会被这庞然大物吓得心跳加速。那时的她，空有现代世界的记忆，没有兽人强悍的力量，也没有能护身的兽纹，面对危险只能依赖别人。
可现在，安可只是平静地看着头顶的巨蛇，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甚至还想起，自己在现代世界的生肖，恰好就是蛇。
“青砚，”她开口，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没有丝毫惧意，“从窗户进来，可不是客人该有的规矩。”
巨蛇缓缓低下头，蛇信子轻轻扫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青砚没有化为人形，只是用蛇瞳静静看着她，像是在确认她的反应——他以为会看到惊慌，却只看到了坦然。
安可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冰凉的鳞片，语气带着点无奈：“松开点，勒得慌。”
青砚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松开缠绕的蛇身，只留下一小段贴着她的手臂，像是在撒娇般轻轻蹭了蹭。
夜色里，一人一蛇对视着。安可看着他眼底的探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忽然觉得，这条看似危险的巨蛇，其实也没那么难相处。
她打了个哈欠，重新躺下，语气随意：“要待就待着，别闹我睡觉。”
巨蛇安静地趴在床榻边，蛇头轻轻搁在她的枕边，绿蛇瞳里的莹光渐渐柔和下来。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一人一蛇身上，竟透着几分奇异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