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翻阅我的生平的！”老苟有点懵逼，有点崩溃。
“我认识时政世界意识，你是人家肚子里的细胞，当然是一清二楚。”林雨不怎么遮掩。
“大妹子你都那么牛了怎么还在时政干？”老苟更懵逼了，世界意识这玩意是个b级审神者就知道其存在，但时政世界意识——老家最顶头的上司和林雨关系好，那还有谁敢和林雨在时政内部掰手腕。
哦对，现在时政确实没有人敢和林雨掰手腕。
“啊，因为时政现在缺人就是我杀的。”林雨摊手，“那些都是卧底和蛀虫。”
老苟：“不，不是？啥？”他大脑过载，就算他比林雨早来时政几年，可他之前忙着打工还债，个人生活过得可比林雨丰富多了。
加上时政的工作忙是忙了点，对员工私人生活那是半点也不多过问，什么同事情全看演练场和每月一次自愿去的审神者交流会。
可以说，老苟对时政的大情况有所了解，对真正内部的情况半点不知道。
也不完全是老苟的问题，就林雨说的这些，时政真正的内部人员也没几个知道，只有最中心的几位保持缄默，不敢泄露。
时政缺人对外的宣称是遭遇溯行军的攻击，大量审神者本丸流失，这样的宣告虽会让许多普通审神者人心惶惶，但总比那些人全都是时修卧底，又或者说他们都是惹到一个新晋的超规格强者被灭杀的强。
毕竟被敌人痛击时队友会报团，被队友痛击时，什么报团都别想了，只会内部分裂，走的走散的散。
“别管那些啦，”林雨摆摆手，一副那些事情都无关紧要的随意姿态，“你这段时间也别走了，留下培养新人，我已经找好了他们接下来会接手的流浪刀剑，是否给予本丸也全看这段时间他们的表现。”
“表现的好，那就给他们分配本丸，正式入职，表现的不行，那就只给一队刀剑互相监督，只需要他们提供灵力，流浪刀剑们自己也有判断力。”
老苟消化了片刻信息，才道：“为什么是流浪刀剑呢？”他是一个一步步从普通的审神者成长上来的普通人，“流浪刀剑，很危险吧。”对流浪刀剑的偏见便是危险，野性，没有缰绳约束的野马，这也是绝大多数审神者对流浪刀剑的看法，那些流浪刀剑也确实表现出这样的特质。
他们对审神者的态度十分谨慎微妙，就像受到过抛弃虐待的流浪猫，然而流浪猫只会给新主人几爪子，流浪刀剑却有可能取走不合心意的新主人的头颅。
这些刻板印象源自时政历史的遗留，从审神者们的角度看见的多是流浪刀剑二度背叛后那些人的下场，往往容易忽视那些人为什么会被流浪刀剑拼着碎刀斩杀。
——如果不是再次被虐待，爱人的猫为什么要反击。
哪怕审神者们都知道背后的真相，可谁也不敢赌自己能不能给流浪刀剑们他们想要的。
于是现在的时代，愿意捡流浪刀剑的审神者就更少了，但每一个都值得敬佩。
“时政现在已经缺人缺到收编流浪刀剑做检察官了，”林雨轻笑，“哪里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
“而且他们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磨合，会出什么事？”
“有你我两个S级审神者亲自挑选，培养的新人，和我这边亲自挑选过来的流浪刀剑。”
“会出什么事？”
“他们能在我的手里，掀起什么样的浪花？”林雨摊开手，看起来毫无威胁的白嫩的手心，但她微微曲起手指，艳红的甲面将手心遮盖些许，便显得有几分危险，“我不否认流浪刀剑的危险。”
她又笑：“但我觉得，他们恐怕还没有我的刀危险。”
这句话老苟没听明白，但三日月听懂了，他垂眸，将些许思绪隐下。
会噬主的流浪刀剑啊。
他们本丸的刀剑男士们，差一点也成为那样的存在了。
…
林雨说得对。
在两个S级审神者的坐镇下还能出事，就不是刀剑男士们的问题，而是老苟和林雨的能力有问题。
所以老苟被说服了。
最后离开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又折返回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放在林雨面前。
“这个，”老苟表情有点一言难尽的指着那颗深蓝色的灵魂宝石，“这个是什么东西？”
林雨眨眼，她看了看灵魂宝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反问：“怎么了嘛？”
老苟一张脸又涨的通红：“我现在使用灵力，都会被换装！就是那种——和我闺女爱看的魔法少女变装一样的变装！”
“哦，”林雨飘开视线，“是穿裙子了吗？”
老苟满头黑线：“没有！”随后他又叹了口气，“只是穿上了一身阴阳师一样的衣服，以及我使用灵力的时候可以通过这个宝石的浑浊程度，判断我自己剩余多少灵力。”
“嗯，那还不错，”林雨笑了，“那你的宝石现在蛮透亮的，又是为什么呢？”
老苟奇怪的看了眼林雨：“当然是恢复的啊，灵力用出去了再循环回来就是了。”
——改造成功。
林雨终究不是真正的丘比，她不需要老苟做什么魔法少女，她只是为了让那时候差点灵魂溃散的老苟有一个给灵魂额外栖息的地方。
所以才把老苟的灵魂搓成了灵魂宝石，现在可以不客气的说，这个宝石才是老苟的本体。
于是林雨给老苟详细解释了她去救老苟时的情况。
“那时候一不小心把你拍的有点碎，身体承受不住，你差点死了，”林雨摊手，“所以我用了一点点，魔法少女保护灵魂的小窍门，”她食指和拇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个很小的距离，老苟一阵无言，“所以你现在是魔法少女了，开心吗苟叔！”
老苟张了张嘴，他沉思着摸了摸自己没刮干净的胡茬，又抬起头，张了张嘴。
他什么都没说。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语言表达能力。
“对了，还有一点小小的副作用，”林雨收回手，揣在怀里，笑眯眯道，“你的灵魂宝石不碎，就将不死不灭。”
“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灵魂宝石哦。”林雨竖起食指，在唇边轻摇，“我不会告诉别人你的这个弱点，你也一定要保密。”
“到了S级，真名不再是最大的弱点了，你要确保自己不会陷入无法行动的虚弱。”
“变身算一种增幅，你没感觉到吗？变身后你使用灵力更顺畅，等你更习惯使用现在这具傀儡一样的身体，就能发挥出真正的战斗力。”林雨指了指桌子上的灵魂宝石，“现在这个，才是你的本体。”
老苟：？？？
别，他不是很想不死不灭！
也不是很想变成一个石头！
他深深的捂脸，林雨也就静静的看着他，三日月宗近若有所思。
良久，老苟抬起头，他收起了自己的灵魂宝石：“我知道了。”
“谢谢你，”他最终说至少因为林雨的救援，他能和自己的家人更长久的在一起。
哪怕未来是孤独。
…
“主公，”老苟走后，三日月宗近在林雨耳边开口，“灵魂宝石，你也有吗。”
林雨不置可否。
她随意向三日月怀里抛了一个纯白色的宝石，模样和那深蓝色的灵魂宝石有异曲同工之妙。
“喏。”
“不过现在这只是个空壳，没什么用了。”林雨站起身，她原本还打算和老苟商量些更机密的事情，但老苟的承受能力暂时只有这么高。
三日月双手快速接住灵魂宝石，差点那灵魂宝石就要掉在地上，他仔细端详，从陆奥守口中得知的魔女世界一行终究隔着一层世界的壁垒。
“没有用了吗？”三日月宗近问。
“对。”林雨回答，她向门外走去，“接下来去见见产屋敷家主，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还有…”
“主公。”
三日月宗近出言打断，他跟在后面，“您这个宝石，可以送给我吗？”
林雨没有回头，脚步微微一顿。
“可以。”
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