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因扯着嗓子打招呼道:
“喂!你搁这干啥呢?要不跟哥去整点快活事儿?嘿嘿!”
可那女仆压根儿不转身。
倒是她头发上,不断有泥土簌簌地往下落,没一会就在地板上堆了一小堆。
巴因正纳闷,突然瞅见个细节,这女仆的脖子不正常地歪向一边,就跟被人硬生生给扭断过一样!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女仆缓缓抬起了头。
注意,不是转身,而是头直接向后仰起,黑发唰地向两侧分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尸斑,嘴角以一种根本不可能的角度向上咧开!
女仆嘴没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轰过来
“操!你他娘总算来了……”
巴因浑身血液唰地就冻成了冰碴子。
这声音他熟得不能再熟,可这他妈不应该啊!
她明明早就……
女仆身体开始扭曲,脖子咔咔响,头颅直接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巴因。
腐烂的脸近得能看清毛孔,蛆虫从她空洞眼眶里往外爬。
巴因眼睛瞪得像铜铃,终于看清楚……
那头颅下面压根不是人身子,是一团黑得发亮的雾气在蠕动,女仆装就空空荡荡挂在上头。
“操!这他妈什么玩意!”
巴因骂了一句,转身撒丫子就跑。
可这走廊开始变得无限长,两侧灯光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噗地熄灭。
黑暗里,无数只冰冷的手从墙壁里唰地伸出来,死死拽他衣服。
“滚你丫的!”
巴因狂挥军刀,刀刃唰唰划过那些手臂,那声音就像切烂肉一样,噗呲噗呲带感得很!
黑血喷溅在墙上,眨眼就被吸得干干净净。
身后咔嚓咔嚓骨骼断裂声炸响,女仆以逆天速度爬行着追来,头颅倒挂在背上,长发在地上沙沙摩擦。
“你逃不掉的……”
那声音阴森得能冻死人。
“不!”
巴因扯着嗓子怒吼,挥刀乱砍。
眨眼间女仆嗖地一下闪到巴因背后,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跟有无数条蚯蚓在蠕动。
呲啦一声布料撕裂,十几条惨白手臂从她体内唰地伸出,每根手指都扭曲至极!
巴因只觉得脖子上一哈子就被嘞得死紧,双脚嗖地一下就离了地,喉咙里挤出“额~啊~”几声怪叫。
咔吧!
……
“张头,你听没听到么子动静不咯?”
“好像有人在外头又哭又笑滴,巴因那崽伢子到底跑到哪里去哒咯?”
保镖房里头另外两个保镖先后醒哒,张志杰以前当过兵,警觉性那是相当不错嘞。
巴因一出门,他就有点子感觉,半梦半醒滴。
现在人半天冒回来,他一下子就清醒哒。
“他应该出去上厕所了吧?”
张志杰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
“巴因咯杂小鬼崽子,上个厕所搞这么久哦,莫不是跑去找女管家哒咯?还是跟哪个女仆搞到一起克睡觉哒咯?”
小向睡眼惺忪地把灯打开,还打了个超大声的哈欠。
“哎,说不定真是跑出去找女人哒,他一天到晚就想着谈个女朋友,还说美娟夫人长得漂亮,管家也好看得很嘞。”
“搞不好现在就在隔壁房间跟女人搞肉搏战哒,快打他手机咯。”
张志杰翻了个白眼。
“他手机冒带嘞,这事不对头,他平时做事还蛮谨慎,有那个贼心冒那个贼胆,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现在情况有点子怪,咱们一起克找他。”
他看人还蛮准嘞,直接就提建议哒。
两人麻溜收拾一番,先后走出屋子。
结果刚一出门,就看到老板爱新觉罗·建仁的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对方从门里头伸出个脑袋,一脸惊讶。
“哎哟,你们也起来哒咯,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声音?”
张志杰挠挠头,一脸愁样。
“有点子怪声,巴因那小子,刚刚去上厕所,半天没回来,咱打算去找找他。”
这几个人呼啦啦一起走出来,这小旅馆隔音本来就差得像漏风的破鼓,其他人也被吵得稀里哗啦醒过来。
女主人女管家,还有个小女仆,都走出来。
从外面回来的周星泽,跟睡眼惺忪的罡蛟上人,俩人哐当碰了个头。
爱新觉罗·建仁扯着嗓子就问众人:“有人瞅见巴因没?”
结果,所有人都摇头。
女主人钮祜禄·美娟和女仆她们,立马紧张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头直打鼓。
罡蛟上人睡意全无,一拍胸脯,鼻孔朝天。
“操他妈的,那小子指定还在旅馆哪个旮旯里猫着呢!”
“有老子在这镇场子,啥鬼玩意都是个屁!都给老子麻溜地找!”
建仁突然猛地一拍门,扯着嗓子就吼起来。
“都他妈给老子在旅馆里找!别他妈一个人瞎几把乱窜!”
“操!老子雇你们来是保护老子的,不是来给老子添堵的!大半夜的搞出个人口失踪,你们他妈在逗老子玩呢?”
“老子给你们开的钱不少吧?能不能他妈专业点?一个个要吃干饭啊!”
他表情扭曲,嘴里脏话突突突往外冒。
俩保镖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对视一眼,啥话也没憋出来,赶紧开始满旅馆找人。
爱新觉罗·建仁,干脆撸起袖子亲自上阵,带着大伙把旅馆翻了个底朝天。
结果,毛都没见着一根,巴因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这破事拍《走近科学》能拍三集!
这巴因,好歹是个大活人,还是个特种兵出身,身手那叫一个利索,现在倒好,唰!人就没影儿,这谁能想得通啊?
爱新觉罗·建仁还有那两个保镖,再加上那几个女的,一个个都跟见了鬼一样。
爱新觉罗·建仁扯着嗓子冲保镖们吼!
“都他妈给我扯开嗓子喊!声音大点,再大点!让这旅馆里的耗子都知道咱们在找人!”
他这一嗓子,在寂静的旅馆里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俩保镖扯着那破锣嗓子,喊“巴因!”
那声音在五层楼的旅馆里,砰砰砰来回撞,可愣是没得到半点回应。
爱新觉罗·建仁的老婆,紧紧抓着他手臂,指甲直接扎进他肉里。
“建仁呐,这地邪乎得很……”
她声音颤抖,“咱从进来就没瞅见过别的客人。”
爱新觉罗·建仁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家叫“永安”的汽车旅馆,位置偏得鸟不拉屎,他们是因为车子爆了胎,才临时决定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