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快醒醒！\"
三十六强和花花的意念像两把电钻，疯狂往我脑子里钻，
\"午夜玫瑰来电！重复！午夜玫瑰来电！\"
我从床上弹起来，脑袋里还有些迷糊。
床头的臭袜子被我碰掉，精准盖在程序员闪亮的条形码上。
\"那么早...\"
我揉着脑袋摸到疯狂震动的手机，屏幕上\"刘玉婷\"三个字跳得比蹦迪还欢，连带着我的小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
\"喂...刘小姐？\"
我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顺手把黏在脸上的眼屎扒拉下来。
\"小二！你终于接电话了！\"
刘玉婷的声音从听筒里炸出来，兴奋得像是中了彩票，
\"我跟wc厂家谈妥了！你猜怎么着？\"
\"啊？\"
我脑子还糊着，余光瞥见三十六强正用瓜子壳在我脚边拼SoS，
\"你...你跟他们谈什么了？\"
\"哎呀！\"
她语速快得像机关枪，
\"我昨晚以你经纪人的身份跟他们开了视频会议，谈了一晚上！\"
背景音里传来咖啡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呃...抱歉啊，没经过你同意就...\"
\"没事没事！\"
我赶紧坐直身子，结果被缠在脖子上的耳机线勒得直翻白眼，
\"你能帮忙我已经很感动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轻快的笑声，像一串风铃叮叮当当：\"那...我以后能当你经纪人吗？\"
\"当然可以！\"
我脱口而出，手忙脚乱解着耳机线，
\"只要你不嫌麻烦！\"
\"太好了！\"
她声音又提高八度，震得我不得不把手机拿远半米，
\"听着！他们答应了四个条件！\"
我屏住呼吸，感觉耳朵都要竖起来了。
\"第一，每次直播半小时以上，保底收益一万块！\"
我的手机直接掉在了被子上。
三十六强一个飞扑接住，结果被手机压的喘不过气来。
\"第二，直播场地他们负责搭建，就选在你家附近！\"
我掐了掐大腿，确认不是在做梦。
下手太重疼得直咧嘴，把正在啃脚皮的花花吓得一蹦三尺高。
\"第三，每卖出一台夜视仪，你拿10%提成！\"
三十六强在旁边用瓜子壳拼出了\"发财\"两个字，还特意用辣油描了金边。
程序员默默计算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出现。
\"第四，直播内容你说了算！不同意就不播！\"
我张着嘴，半天憋出一句：\"那个，玉婷...你这是去谈判还是去抢劫啊？\"
说完才意识到把心里话秃噜出来了。
她在电话对面捂着嘴笑，声音闷闷的像裹着：\"等着！我马上飞杭州找你，见面后我再和你商量其他细节！\"
挂掉电话，我盯着天花板发呆。
墙皮脱落形成的霉斑现在变得像朵祥云，还是镶金边的那种。
\"半小时...一万块？\"
我掰着手指头算，发现数学变得比蟑螂语还难懂，
\"一天一场，一个月就是三十万？\"
大黑从床底爬出来，触角上还挂着半片薯片：\"主子，您的口水是流还是不流啊？...我都盯着半天了！\"
\"大黑啊！\"
我抹了把嘴，发现手背湿漉漉的，
\"老子这是激动的泪水！\"
花仙子从窗帘后面探出头：\"主子，需要帮您准备接风宴吗？我可以在泡面里加火腿肠！\"
\"加！加双份！\"
我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
\"等等...她说要飞过来？\"
这个认知让我僵住。
环顾四周：发霉的墙壁，堆成小山的脏衣服，正在地板上开派对的蟑螂军团...我的房间简直像个灾难现场。
\"紧急集合！\"
我扯着嗓子喊，
\"大黑负责扫地！三十六强收拾垃圾！花花把泡面碗都藏起来！程序员！快用你的条形码查查怎么快速除霉！\"
整个蟑螂军团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袋鼠叼着抹布在天花板上荡秋千，东方蜚蠊指挥着小辈们用身体堵住墙缝，连平时最懒的七十八强都在疯狂搬运零食包装袋。
\"主子，\"
程序员用触须指了指，
\"建议优先处理床底下的...\"
\"别，别！\"
我一把捂住他的条形码，
\"有些秘密就让它永远埋在床底下！\"
正当我手忙脚乱地把臭袜子塞进冰箱时，手机又响了。
刘玉婷发来航班信息，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
我盯着那个小小的笑脸，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你们说...\"
我转头看向忙得热火朝天的蟑螂们，
\"我要不要告诉她，我的直播搭档是一群蟑螂？\"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好吧，是我的脑子瞬间安静。三十六强举着的瓜子壳\"啪嗒\"掉在地上，大黑保持着倒立的姿势僵住，连程序员条形码上的数字都停止了滚动。
\"要不...\"
花花弱弱地举起触角，
\"就说我们是...电子宠物？\"
这个提议让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意念交流，我脑仁都被吵得嗡嗡响。
最后还是东方蜚蠊一锤定音：\"依老夫之见，不如先静观其变。\"
我看着这群可爱的蟑螂，笑出声：\"行啦，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当务之急是...\"
我指了指墙角发霉的泡面桶，
\"赶紧把那玩意儿处理掉！\"
大扫除持续到中午。
\"主子，\"
程序员在我脑子里投影出一张Excel表，
\"根据计算，以那四个条件，您下个月收入将超过98%的同龄人。\"
我盯着那串数字，觉得鼻子发酸。
花仙子适时递来半张餐巾纸（从垃圾桶抢救出来的），结果被我用来擤鼻涕的声音吓得集体后退半米。
\"出息！\"
我笑骂着把纸团扔进垃圾桶，
\"等拿到第一笔钱广告费，先给你们换个豪华套间！\"
这句话引发一阵欢呼。
袋鼠甚至激动地撞翻了刚摆好的台灯，而大黑已经开始用触角丈量该在哪里放鱼缸了。
我望着窗外正午的太阳，想起以前送外卖日子。
那时候谁能想到，现在的我居然还会有属于自己的经纪人！
\"主子傻笑的样子好蠢...\"
花花的意念飘过来。
\"花花，\"
我闭上眼睛享受着，
\"老子这是在做梦，谁也别吵醒我。\"
我知道这不是梦，以后我的生活可能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希望是往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