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康最后是被沈家的几个男人联手扔回了詹家。
沈立冬最机灵,直接跑去学校询问了詹家的地址,然后就寻着地址找上了门。
詹少康他妈贾大妈吓坏了,一个劲叫嚣要让沈家人吃枪子。
沈青山抄起一张凳子,直接把詹家吃饭的桌子给砸了:“再敢纠缠我女儿,我看谁先死!”
那天的闹剧整个大院都瞧见了,陶芹天天晚上气得胸口疼,睡不着。
到了学校发毕业证的时候,陶芹依然不准沈秋分出门,自己去了学校领了毕业证。
回到家,沈秋分一改常态,哭着表示自己想通了,不会再跟詹少康联系了。
下乡登记迫在眉睫,陶芹这几天也着急啊,急着把工作给女儿。见女儿想通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气是松早了,中午吃完饭,陶芹在水池边洗碗,孟大妈犹豫着让陶芹到她家说话。
“那个小伙今天翻墙进来的,我在屋子里,他大概没在意。他让秋分这个傻丫头不要跟你对着干,先把工作拿到手了,再把工作转给他。这样,你们就只能同意让他们结婚了。”
陶芹一脸麻木地回了家,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沈秋分不知道亲妈为什么又板着一副脸,心中着急工作的事,上前轻声问:“妈,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啊?”
陶芹转过脸,看了沈秋分一会,直接扇了她一巴掌:“就当我白养了你,家里好吃好喝供着你,你不感恩。人家给点小恩小惠就恨不得以命相抵!我这份工作你别想了,你这么想嫁,就跟你的詹少康一起下乡去做对苦命鸳鸯吧!”
至此,母女两人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陶芹是真不管她了,不再限制她的出行。
一天,沈秋分气鼓鼓地从外面回来了,倔强地对着陶芹说:“我已经去街道办报名了,跟少康去的同一个地方。你看着吧,我们就算下乡了,也会过得很好的。”
陶芹根本没理她,沈家其他人也是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
出发那天,陶芹没有去送,还是沈青山跟沈夏至夫妻一起去送的。
站在月台上,沈秋分很着急:少康怎么还没来?
又等了一会,一个同班同学跑了过来,满头大汗:“詹少康塞我家门口一封信,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说到火车站来,要把这信交给你。我知道你今天要下乡,还怕错过了,一路跑过来的。”
沈秋分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颤抖着手打开了信,看完直接无力地摔在了地上。
沈夏至把信拿了过来,看了一遍,直骂“畜生”。
原来,詹少康表示自己被某位领导的女儿看中了,自己虽然不愿,但是怕该女伤害到沈秋分,只能从了她。现在领导要调到外地一段时间,自己也跟着去了。希望沈秋分在乡下这段时间好好保重,自己要是有办法,一定会帮她回城。
这时候的沈秋分还不知世事险恶,只觉得脸面比天大,哭着对家人喊道:“我就算一个人下乡,也会过得很好的!”
于是,就这么下了乡。
陶芹后来想想,要是自己换一种方式处理这件事,秋分是不是就不用下乡了?
不再去回想那些伤心的往事,陶芹起身准备去洗衣服。
沈青山一直在关心媳妇的动作,见状也赶紧烧水。还是冬天呢,这水可太凉了。
另一面,沈立冬在小院附近转悠了一会,很快就被人注意到。
“你谁啊,干嘛一直在这转,你住哪的?”一个大爷警惕地询问。
沈立冬也不怕,递给了大爷一根烟:“大爷,刚进去一男的,欠了我钱呢。您知道院子里住得是谁吗,我以前见过他媳妇,好像不长这样啊?”
看见烟,大爷高兴了,他好久没抽过了:“哼,你当然没见过了,我们附近都知道,这是他相好,可怜他老婆都不知道。”
“啊?他胆子这么大,大爷您怎么知道的啊?”
大爷但笑不语。
沈立冬立刻就懂了,掏出烟盒,里面还有五六根香烟,全递给了大爷。
大爷满意了,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院子里住着一个姑娘跟一个大妈,这男的经常会过来。他是个谨慎的,可是他老娘不是啊。那个大妈天天要跟我们显摆她有个在革 委会当会计的儿子,岳父是一把手。有时候又骂她儿媳妇不尊重她,从来没让她一个当婆婆的进过儿子家门,结婚都好几年了,也生不出孩子。占着茅坑不拉屎。”
大爷一脸蔑视:“我这辈子最看不起这种人,靠着媳妇发家,却不承认,转头还要找个小的。这一片的人都看他们不顺眼,要不是怕被报复,早就举报他们了。”
沈立冬又问:“大爷,我这钱虽然数目小,但也是我一家老乡的辛苦钱。您知道他媳妇住哪吗,我想找他媳妇要钱。”
这可难为大爷了:“这真不知道,只知道姓金,帮不了你了,小伙子。”
沈立冬不再久留,谢过大爷就回家了。
院子里的詹少康还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进了院子就脱了鞋,把破了洞的袜子给扔在了一旁,让小朱给她拿双新的。
一旁的贾大妈立刻就把袜子捡起来,一脸的心疼:“不就破了个洞,我补补就行,你不穿我穿。”
小朱嫌弃地撇了撇嘴,很有眼色地倒了杯热水给詹少康暖暖身子。见他脸色不错,娇滴滴地开口:“少康,我爸昨天又来找我了,说我弟弟他找了个对象,可是连娶媳妇的钱......”
一下子把茶杯放在了桌上,詹少康很不耐烦:“一会你哥哥家孩子病了,一会你弟弟要娶媳妇,我是金库啊?你想要多少我就能拿出来多少啊?”
“真是够不要脸的,天天哄我儿子拿钱。”贾大妈在一旁帮腔,“前几天还拿走了十块钱呢。天天过来打秋风,跟那之前的破落户一样。”
小朱眼一闭,再睁眼,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来了:“是,我知道我家穷,不然我怎么可能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呢?我现在都给你怀儿子了,你帮帮这孩子的外家,又怎么了?既然这么看不起我,我走!”
詹少康不想听,他来这就是想放松一会的,结果越待越心烦,掏出十块钱放桌上,转身就走了。
“妈,我回家去了。”
“哎、哎,你留下吃饭啊!”贾大妈气得跺脚,转身又开骂,“你个小娼妇,眼皮子浅的要死、非得把你男人往外推才开心。”
这点骂,对小朱来说不痛不痒的,拿起十块钱就往房间走,徒留贾大妈一个人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