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沈青山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皮箱里的东西,他敢打包票,整个云城九成的人没见过啊!
还是陶芹先回神,吩咐沈青山去拿几个大碗,又让他打了一盆水。
接着陶芹夫妻就各自拿着一块布头,慢慢将这些东西进行擦拭。擦完以后按照材质,把东西放入不同的大碗中。整整收拾了六个大碗才做完这项工程。
沈青山有点发愁:“你说这些东西放哪啊?房梁上也放不下啊。”
陶芹也发愁,放哪她都不放心啊。
陶芹一抬手,去衣橱里拿了一件棉袄,就这么把东西囫囵包了进去。
她转过头跟沈青山商量:“你说我们把房间跟立冬房间换一下怎么样?然后把外面的水管接进来,在房间里砌个水池,把东西砌进水池里怎么样?”
外面的水池正好建在堂屋跟沈立冬房间的相邻处,要是想把水管接在卧室,沈立冬房间是最合适的。
沈青山拍手叫好:“你可太聪明了,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我们把珠宝藏在水池里。不过立冬那怎么说啊?”
“跟他说,我偷摸算命的,换房间对我们都好,他还能追根究底问我找谁算的啊?”
“行,正好他这段时间不在,我们先把水池建起来,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出门了,看家。”沈青山叮嘱陶芹。
说干就干,第二天下班,沈青山就扛着水泥黄沙回了家。俩人急急忙忙吃完晚饭,就开始接水管,建水池。
房间里有个水池也方便很多,洗漱的时候不用再担心热水倒太多,还要出去加水的问题。在房间吃东西,也可以直接洗个手。
陶芹觉得真是一举多得。
水池不大,沈青山花了两三个小时就完成了。当然,夫妻两个的目的没忘,把之前意外得来的珠宝跟这次的东西也都藏进去了。严严实实,又有谁会认真观察一个水池呢?。
这件事做完,两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终于放心下来,一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陶芹起床收拾好后,就把沈立冬房间里的衣服这类轻便的东西放在了堂屋中临时搭的一张小床上。
就留下了衣柜、五斗橱、床这种不好搬的大件。
陶芹想了想,估摸着沈秋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要过来的,就想让女儿女婿出份力,帮忙搬东西。蹭吃蹭喝了那么久,干点苦力做为报偿不为过。
沈秋分果然逃不过陶芹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第二天下班就屁颠屁颠地带着赵振东过来吃饭了。
听见自己老娘想换房间,沈秋分挺不理解的:“妈,你折腾个什么劲儿啊?别是被人骗了,你换个房间是能发大财还是能升官啊?”
沈青山正在吃饭,心中正是心虚的时候,闻言被呛了一下,咳得惊天动地的。
陶芹也心虚着呢,用筷子打了一下沈秋分:“你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就算被骗我也高兴,吃完就给我去搬!”
有了女儿女婿的帮忙果然快,两个房间很快就都换好了。
搬衣橱的时候沈秋分还想偷懒,劝陶芹说:“衣橱大差不差的,这就不用换了吧,都可以用啊。”
陶芹对着这个犯懒的姑娘翻了个白眼:“我不要,我房间里的用惯了,我就要自己的衣橱。”
等房间换完,陶芹就催着沈秋分小夫妻俩回家,自己跟沈青山洗漱后就睡着了,连堂屋里面的衣服都没整理。
这几天是真累啊,不仅身累而且心累,现在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早上陶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转头发现沈青山早就上班去了。她睡眼朦胧地爬起来,开门一看发现是中院的罗大妈。
罗大妈看见陶芹这副样子,挺惊讶的,转而又担心起来:“陶大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现在的人起床基本都早,像陶芹这么睡懒觉的,还真不多见。
早上起来,上班的要上班;不上班的要做饭、打扫屋子、找活贴补家用,忙着呢,哪有功夫睡懒觉!
陶芹老脸一红,支吾着糊过去了,反问罗大妈什么事。
罗大妈果然被带偏了,压低声音:“我呀,给许大强做了个媒,问你借一下老沈那件绿色长袖。”
现在物资匮乏,谁要有件好衣服,被别人借走在重要场合穿是很正常的事。
陶芹自从重生后,致力于把沈青山养养好,基本每一季的新衣服都会给沈青山做一套。
大院的人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这陶大妈怎么就这么舍得呢?这以后日子不活啦!
所以,现在如果大院的人有重要事情,总会向沈青山借一下衣服。
当然,这年代人们对衣服都是很珍惜的,没有人说借了衣服后,把衣服弄脏弄坏的情况。而且还衣服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给沈家塞点东西。这也是陶芹愿意借衣服的原因。
被罗大妈这么一打扰,陶芹也睡不着了。她回到卧室,把那几捆大团结拿了出来,又数了一遍。
一共是七千八百块钱,一个绝大多数云城人这辈子也挣不到的数目。
陶芹本来想存银行的,但沈青山这次倒没同意:“要是银行里的人跟外人说漏嘴,有人来查我们,这钱的来源我们哪说得清啊。”
后世的银行十分注重客户的隐私,对员工的处罚条款一条接一条。根本就没人有胆子把客户的信息跟外人说。
但陶芹忘了,现在是七十年代,一个各项制度都不健全的年代。一样米养百种人,还真有人能干这种事。
这钱可真烫手啊,陶芹又想藏在新房间的房梁上,可惜这个房间的房梁上没洞。放原来的那个房间,陶芹又不愿意,这钱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陶芹一整天都在烦恼这事,等沈青山下班回来,两人说着说着决定在床底下的砖块下面挖一个洞,把钱藏砖头下面,这样拿取也方便。
“嘿嘿。”陶芹想这笔意外之财她就开心,不由自主地朝着沈青山笑了出来。
她可真是一个俗气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