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午,五月的川中山区,太阳显得格外炽热,仿佛一颗巨大的火球悬挂在空中,炙烤着山野和河流。阵阵山风吹拂着金色的麦浪。
罗二娃汗流满面,躺在地上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罗幺妹走过去替他轻轻地擦汗。
罗幺爸:“累了半天了,让他睡一会,咱们去接着干吧。”
罗幺爸、罗幺妹、黄春山一起走向麦地继续收割麦子。
夏日的阳光如火焰般炽热,照耀着金黄的麦田。麦子收割完了,一片片空旷的田地里,只剩下短短的麦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罗幺爸和罗二娃正忙碌地用竹条将麦子捆成一捆捆,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捆麦子都扎得结结实实。
不远处,罗幺妹和黄春山肩并肩站着,两人各执一根钎担,准备将捆好的麦子挑回罗幺妹家里的晒场上。黄春山看着罗幺妹瘦弱的肩膀,心中涌起一股疼惜之情。“幺妹,你别挑了,这麦子沉,我怕把你压坏了。”他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怀。
罗幺妹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春山哥,我没事。多一个人挑,就可以快些把麦子挑回家。咱们早点干完,也好早点休息。”说完,她不等黄春山反应,已经弯腰挑起了一捆麦子,脚步轻快地踏上了回家的山路。
黄春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也挑起麦子跟了上去。山路上,他们的身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渺小。汗水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滴落在脚下的泥土中,也滴落在那一串串艰难的脚印里。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但他们的脸上却洋溢着劳动后的满足和喜悦。
罗幺妹虽然坚持挑麦子,但山路崎岖,重担压肩,她走得越来越艰难。黄春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走到罗幺妹身边,坚决地说道:“幺妹,你真的不能再挑了。这麦子太重了,我不能让你受这份罪。把你压坏了,你明天怎么去上学呀!这个时候你出事,会影响高考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要生气了。”
罗幺妹还想争辩,但看到黄春山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她只好默默地放下了钎担。黄春山接过她手中的麦子,一鼓作气地挑了起来,继续向晒场走去。他的背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高大,每一步都踏得那么坚定有力。
看着黄春山独自挑着麦子远去的身影,罗幺妹的眼眶湿润了。她既心疼黄春山的辛苦,又感激他对自己的呵护。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值得她托付终身的。
终于,所有的麦子都被挑到了晒场上。黄春山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罗幺妹赶紧上前,用毛巾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交汇,彼此的心中都充满了深深的爱意。
这时,树上的喜鹊喳喳叫着,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它们似乎也被这对恋人的深情所打动,正在为他们的相亲相爱放声歌唱,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烈日像个火球一样高悬天空,热烘烘地炙烤着麦场,麦子的香气与阳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演奏出一曲麦子喜获丰收的欢乐的乐曲,让人心旷神怡。
那金黄的麦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自然界的珍宝,令人惊叹不已。
罗幺爸、罗幺妹、黄春山和罗二娃,把挑回来的麦杆一起晒在晒场上,麦子铺满了晒场。罗幺妹和黄春山看了看满晒坝的麦子,准备回家做午饭。吃了午饭,他们再来翻晒一遍,然后就用镰盖打麦子。
他俩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远处的山峦和田野,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他们知道,只要彼此相爱,共同奋斗,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他们都能够携手走过。
吃过午饭,罗幺妹、黄春山和罗二娃在离她们家不远处的竹林晒坝里翻晒麦杆,一会准备用镰盖敲打脱粒。
罗幺爸坐在院子里树荫下修理打麦子的镰盖。
刘军提着两瓶天府大曲酒走了进来。大黄狗发现刘军进来,叫着向他扑去。
罗幺爸对着大黄狗说:“大黄,没礼貌,给我出去!”
大黄狗好像似听了罗幺爸的话,摇着尾巴到院子外去了。
刘军笑嘻嘻的说:“今天到街上送货,给幺爸买了两瓶天府大曲,农忙了,喝点酒解解乏。”
罗幺爸:“刘军,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酒还是拿回去你自己喝嘛。一会幺妹知道你跟我送酒来了,她要生气。”
刘军:“幺爸,这是我特意孝敬您老人家的,你要是不收下,就等于是你看不起我。至于幺妹生气,你不告诉她,她就不生气了嘛。所以,今天不管咋个说,你都得收下!你要是不收下,今后我再也不来你们家了。”
罗幺爸听他这么说,只好收下,他接过酒后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的一片孝心和好意。每次都喝你买的酒,真不好意思。”
罗幺爸把酒提进屋去藏了起来,不想让她知道刘军又送酒给他。他顺手搬了一根板凳出来放在树荫下,对刘军说:“坐嘛。”
刘军坐下后,罗幺爸将嘴里叨着的水烟斗重新装了新烟叶递给刘军,刘军从衣兜里拿出一盒“娇子”香烟,抽出一支给罗幺爸,说道:“算了,你那个劲太大,还是抽个好。”
罗幺爸接过香烟,刘军点着打火机,替罗幺爸点烟,然后再将自己的烟点着。
刘军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缕缕烟雾,问到:“幺爸,幺妹没在家?”
罗幺爸:“没有,她和春山、二娃在那边晒坝头打麦子。”
刘军:“幺爸,我听二娃说,你们家还欠了别人家的账?别个上门来催账了”
罗幺爸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圈圈烟雾,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你幺妈这几年治病除了吴天成给了不少钱外,你妈也借跟了我们不少钱,前前后后还借了别个人家二万多块钱,你幺妈死了,人家害怕我们还不起,都急急忙忙上门来要钱。”
刘军从衣兜里掏出一叠钱对罗幺爸说:“我这儿有五千块钱,你先拿去还那些急着要钱的人。”
罗幺爸感激地说:“刘军,酒我可以收下,这钱的事我看就算了,我刚跟你妈借了钱。说啥子也不能再收下你的钱了。再说了,我要是收下了,幺妹肯定要生我的气,他的脾气你是晓得的。因为她不同意跟你谈恋爱,我要是收下你的钱,她肯定会火冒三丈,会生我的气。”
刘军还是强装笑脸:“她生那门子气嘛,不爱我没得关系,再说了,我们都是老同学,我还是他的干哥哥,帮助你们家是理所当然的。不是都说嘛,‘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谁家有困难一起帮助,我帮助你们家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带都带来了,还拿回去干啥,算我借给你的,等你们家有钱了,再还我。幺爸,这件事你就不要告诉幺妹。我还要去拉一趟货,先走了!”刘军说完,就把钱扔进罗幺爸的怀里,快步朝院外走。
“刘军!刘军!”罗幺爸拿着钱去追,刘军已跑出了院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罗幺爸拿着钱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这咋个给幺妹说呢?不说不好,说了她又要生气。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影响她生气,要不然会影响她高考复习。”
罗幺爸心里非常明白,刘军今天特意给自己送酒和钱来,是没有安好心,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要自己说服幺女子嫁给他。不说幺女子不同意,我都不同意,虽然刘军会做生意,挣了不少钱,可他人品不行,心眼不好,到处沾花惹草,是非不少。我的幺女子嫁给他,肯定不幸福,要倒大霉。
他拿起刘军给的五千块钱,放进了自己卧室桌子的抽屉里,准备明天抽空送给刘大妈,让她还给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