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浣衣局的高墙之上,望着远处的夕阳,嘴角微微扬起。
这一局,才刚开始。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异样的气息。
我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一道身影静静伫立,一身玄衣,面容模糊。
我心中一震,握紧了袖中的银针。
那人缓缓抬头,目光如刀,直刺而来。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林间。
我心跳加速,隐隐觉得,更大的风暴,正在逼近。
我不再犹豫,转身疾步返回浣衣局,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狂风骤雨。
——
边疆的风总是带着一股粗粝的咸味,像是从遥远的海里吹来的铁锈。顾言澈策马穿过一片荒芜的戈壁,身后的将士们沉默地跟着,仿佛连风都不敢惊扰这片沉寂的土地。
他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目光落在前方一座废弃的冶炼厂遗址上。
“大人,这里已经查过了。”副将低声提醒,“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顾言澈却没说话,只是翻身下马,缓步走向那片残垣断壁。脚下的碎石发出细碎的响声,像是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耳边低语。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去一块金属碎片上的尘土。那是一截断裂的刀柄,纹路精细,锻造痕迹清晰可见。
这不是普通的民间作坊能做出的工艺。
“这地方……不是废弃的?”他问。
“说是十年前就停用了,但没人真正来过这儿。”
顾言澈站起身,眯起眼望向远方。天际线处,隐约有烟尘腾起,那是云家商队运输货物的方向。
他心头一动,突然想起沈清欢前几天传来的密信中提到的事——“漕运账目异常”,“兵器流向不明”。
当时他只当是谢家被弹劾后过度紧张,如今看来……
“传令下去,封锁此地,不得走漏半点风声。”他语气冷冽,眼中闪过一抹锋芒,“另外,派人暗中调查云家最近在边疆的商道往来。”
副将愣了一下:“大人怀疑……云家?”
顾言澈没有回答,只是翻身上马,策马向东而去。
——
夜色降临,边疆的月亮格外明亮,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弯刀。
顾言澈坐在营帐内,手中拿着一份刚刚整理出来的密报。上面记录着近三个月来,云家在边疆各地的货物流通情况,其中多次出现“铁矿”、“炭料”等字样,甚至还有几次运送的是“军需物资”。
但他最在意的,是一条不起眼的信息:**云家私设冶炼工坊,地点未明,疑似用于铸造兵器。**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
如果真是这样,那云逸尘到底想做什么?
——
翌日清晨,顾言澈换上便装,混入一支前往西陲的商队,悄悄潜入云家控制的几个重要据点。
他一路观察,发现云家的生意早已不再局限于丝绸、茶叶和香料,而是悄然渗透进铁器、战马、粮草等多个领域。更令人不安的是,某些偏远小镇的客栈、酒楼,甚至是驿站,都藏着一些奇怪的标记。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这些细节,心中警铃大作。
直到傍晚时分,他终于在一个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了真正的秘密。
那是一座隐藏极深的冶炼厂,规模远超寻常作坊,炉火昼夜不熄,工匠们三班倒地赶工,而门口守卫森严,竟比一般军营还要严密。
他躲在山崖之上,俯视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云家……真的在私铸兵器。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为了自保?还是另有图谋?
他想到沈清欢,那个聪慧坚韧的女子,曾亲手写信请云逸尘帮忙传递消息,也曾在夜晚独自一人冒险送出密信。她信任云逸尘,就像信任自己一样。
可现在呢?
他该不该告诉她这个真相?
——
回到营地已是深夜。
顾言澈独自坐在篝火旁,手中的铜壶咕嘟作响,水汽氤氲了他的视线。
“大人,您今晚都没怎么说话。”副将递来一碗热汤,“是不是边疆这边出了什么事?”
顾言澈接过汤碗,低头看着自己映在汤面上的脸,眼神晦暗不明。
“你觉得,一个人做一件事,一开始是为了自保,后来慢慢变了,你说他是坏人吗?”他忽然开口。
副将一怔,挠了挠头:“这……不好说吧?若是为了自保而害人,那就是坏;若是为了自保而救人,那也不能算坏。”
顾言澈轻笑一声,端起汤碗喝了口。
“你说得对。”他喃喃,“可问题是,你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副将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能默默地退了下去。
夜风呼啸,吹灭了篝火的一角。
顾言澈望着跳动的火光,脑海中浮现的是沈清欢站在高墙上眺望远方的模样。那时她的神情坚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可如果她知道云逸尘私铸兵器……
他会失去她对他的信任。
或者,她会相信他?
——
三日后,一封加急密信送到了顾言澈手中。
信是沈清欢写的,笔迹清秀,语气却透着急切:
> “顾将军,谢大人已卸职归乡,局势暂时稳住。然皇后与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