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情节已有些模糊,他似乎成为了未来的族长,因为长老们都这样称呼他。
渐渐地,他意识到这是未来的景象,只是这个未来并不美好。
在这个未来的梦境里,熟悉的面孔寥寥无几。
大哥不见了,童心消失了,天雪也无影无踪。
他成了一个沉稳的族长,肩负着水月洞天的重任,然而内心深处,他始终在寻找那些消失的爱人与兄弟。
此刻的童战仿佛只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看着那个成为族长的自己,他看着那个未来的自己从最初的生疏与不安,逐渐变得游刃有余。
他独自一人撑起了水月洞天的一切,处理族务、调解纷争,仿佛无所不能。
偶尔闲暇,他能看见豆豆,曾经那个活泼开朗,性格跳脱的姑娘变得一派温柔娴静,见他时虽然笑着,可眼中的悲伤与迷茫总是让人心疼。
时间如加速流动的河水,未曾停歇,这时间久到童战几乎以为再也见不到那些熟悉的面孔时,梦境依旧在继续,终于再见故人。
童族长因事来到御剑山庄,却在这里意外地遇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多年的身影——尹天雪。
然而,眼前的她,却与记忆中的天雪截然不同。
她旁若无人地闯入御剑山庄,无人能挡。
一出手便震慑全场,仅凭一人之力,便将众铁卫的兵器尽数收缴。
随后,在铁卫首领铁风率众下跪行礼时,她又从容地将武器归还。
这一举动,不仅令铁卫们心生敬畏,也让在场的赵云和她的哥哥都为之震撼与惶恐。
女子毫不客气地坐上主位,神情悠然自得。
她以武力碾压众人,举手投足间尽显宗师风范。
她的容貌、声音、武功都与尹天雪如出一辙,但那雷厉风行的态度与杀伐果断的风格,却与天雪的温婉截然不同。
两个童战都激动不已,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些年她去了哪里?为何一直杳无音讯?他们迫切地想要上前询问,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随后,那个天雪的目光扫了过来,落在童战身上时,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丝毫爱意与温情。
她的目光如同看待其他人一般,带着莫名的敌意,仿佛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族长童战难以置信,而此刻的童战,却在与她对视的瞬间,断定了这个女子绝不是天雪。
绝对不是。
尽管她的容貌、声音、武功都与尹天雪一模一样,但她的眼神和气息却截然不同。
然而,梦境并不受他控制,童战只能透过族长童战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听着这一切。
女子干脆利落地走到赵云面前,在赵云出言不逊时抬手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巴掌。
赵云被打得愣在原地,捂着脸满脸的不敢置信,尹天奇也是一把将妻子护住,警惕又带着不解的看着这个消失多年的妹妹。
紧接着,女子冷冷地揭露了赵云当年的罪行,并要求她道歉并说出真相。
然而,赵云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将女子好心递来的茶杯狠狠摔碎。
她找尽各种理由与借口,推卸责任,矢口否认自己的罪行。
女子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讥讽:“一个人如果连自己坏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那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当毒发的痛苦席卷全身时,赵云终于彻底慌了神。
她咬紧牙关,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了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是我……是我将尹天雪和她爹推下了地狱岩。”
然而,话音刚落,她不理会不敢置信看着她的尹天奇,语气立刻变得强硬起来,理直气壮地向尹天雪伸出手,索要解药:“快把解药给我!”
女子眉头微微一挑,目光扫过地上碎裂的茶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我给了啊。”
赵云一愣,随即怒火中烧,柳眉倒竖,声音陡然拔高:“你什么时候给我了?!”
女子不慌不忙,语气轻描淡写:“哦,我忘了告诉你,刚刚唯一的解药就在那杯被你打碎的茶杯里。”
赵云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空气:
“尹天雪,你耍我!!!你现在才说有什么用?茶杯都摔了,你让我怎么办?!!”
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恶劣的微笑,眼神中透着冷意:
“怎么办?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在这儿跟我吵,而是跪在地上看看还有没有残留的解药。”
“不然,时间一过,你可就无药可救了。”
赵云脸色煞白,慌乱中转头看向尹天奇,眼中满是哀求。
然而,尹天奇却在这一刻默默扭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与痛苦,显然不想再面对这个害了自己父亲的妻子。
他转身离去,踏出门去的脚步显得显得格外沉重。
赵云呆立在原地,心中一片冰凉,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仅失去了解药,也失去了最后一丝依靠。
就在赵云咬紧牙关,准备忍辱负重跪地寻找解药时,童族长突然出声制止了这一切。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厉,带着一丝责怪:“够了,天雪,将解药给她吧。”
他身后的童氏一族长老们也纷纷附和,脸上写满了不忍与无奈。
“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她已经知道错了,尹姑娘,你就把解药给她吧。”
“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折磨她?”
那女子闻言,猛地转过头,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你说什么?!让我把解药给她?!!”
童族长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痛心疾首的神情:“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天雪吗?你为什么变得如此残忍?”
“她不对,我宁愿你一掌将她打死,何必要这样折磨她?我认识的天雪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该变得跟赵云一样恶毒。”
女子听到这番话,眼中瞬间燃起了熊熊怒火。
她的声音冰冷而尖锐,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
“你说我恶毒?那当年我被推下地狱岩底,苦苦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知道我爹在下面活了多久吗?一年零一个月又四天!”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