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怒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周特助犹豫了下,然后进了套房,见顾敬深正独自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试探着问:“先生,江小姐自己来的,并没带保镖,要不要派人送一送。”
“派个保镖给她。”
周特助领命出了套房,打给楼下的保镖,电话刚挂,只听顾敬深在里面唤他,周特助迈步进来,问:“保镖开车去送江小姐了。”
顾敬深点了点头,问道:“今天太太给你打电话了?”
周特助说是,顾敬深问:“她在电话里说什么?”
话一出口,他自己无奈的笑了下:“是不是又哭闹着,要我放她出家门。”
大佬动不动就要将太太囚禁在家里。
周特助扯了扯嘴角:“太太没哭,更没闹。”
这倒是让顾敬深有些诧异:“那她说了什么?”
周特助犹豫了下,如实道:“太太说,她要离婚,你若是不同意,她就要让律师起诉您了。”
顾敬深一听这话,恼得一拍桌子。
“嘭”的一声,冷不丁的唬了周特助一跳。
“她还要告我?”顾敬深恼怒道:“她要告我什么?我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她,要星星不给月亮,一心一意的待她,她还不知满足,竟要起诉离婚,我倒要看看,法官会不会判离。”
若是起诉,自然是能判离的。
但这也要看大佬是不是从中作梗。
大佬若是真不想离,那也离不成。
周特助默默的立在一旁,看着大佬发起脾气。
顾敬深发了一通牢骚,然后对着周特助道:“不必管她,她再给你打电话,你也别接,晾她几天,我倒要看看她骨头有多硬。”
顾敬深上了床,累了一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想的全是林婉。
他索性披上衣服,坐在露台上吸烟。
烟盒不知不觉的见了底,顾敬深看了眼腕表,已经是午夜两点,他依旧毫无睡意,捞上外套出了门,敲开隔壁周特助的房门,周特助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出了屋子:“先生,怎么了?”
顾敬深道:“给直升机那边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我回星河山庄。”
周特助诧异:“先生,现在是半夜,要回去,等天亮吧。”
“这就走。”
扔下这句话,顾敬深自顾下了楼。
大佬一向说一不二,周特助连忙联系直升飞机,不到半个小时,直升机在酒店停机坪降落,大佬上了飞机,直接飞回京都。
周特助陪在一旁,瞥着大佬清冷的脸色,几次欲言又止。
顾敬深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周特助尴尬的扯出一个笑脸:“我是觉得您为了太太,有点要走火入魔了。”
他确实是走火入魔了。
顾敬深也不喜欢自己这个样子。
这种不受控制,失去理智的样子,让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半晌,他恼怒道:“都是被这不省心的女人给闹的。”
周特助劝道:“女人都喜欢男人对她们温和些,先生若是想挽回太太,应对对她多些耐心。”
周特助这话,让顾敬深不由得想起在英国时,林聪对他所言。
女人都喜欢温润的男人。
想到这里,顾敬深心里越发的没底:“我看她就是被那个姓林的给迷惑了。”
周特助不明所以,疑惑的问道:“先生在说谁?”
顾敬深没接这茬,而是追问道:“他昨天在电话里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周特助又不厌其烦的将林婉的话学给了顾敬深。
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要跟他离婚。
顾敬深听着,眉头不由得紧紧的锁在一起。
半晌,他缓和了语气,问周特助:“你有没有追过女孩子?”
周特助被问得一愣,抓着脑袋想了想,回道:“大学的时候,追过。”
顾敬深看了他一眼,问到:“都是怎么追的?”
想想大佬一把年纪了,竟然连女孩子都没追过,也是一种悲哀。
所以嘛,他想挽回太太,却总是不得方法,碰到挫折就没耐性,这怎么行呢。
周特助提了一口气,将自己追女孩子那点心得滔滔不绝的全说给了顾大佬。
什么半夜陪人家看了流行,黄昏的时候在女生楼下给人弹吉他,亲自做便当给人家吃,逢年过节送花买礼物,等等等等,说得周特助口干舌燥。
顾敬深倒也听得耐心。
末了他喃喃道;“你说的这些,大部分我都对她做过。”
他掰着指头跟周特助道:“就说送礼物吧,无论什么节日,我都是没落下过。”
周特助笑了笑:“先生可有一件礼物是自己选的吗?”
一句话,问得顾敬深语塞。
周特助趁机道;“女孩子要的不是礼物,而是心意。”
“您对太太确实是一掷千金,欠缺的,只是用心。”
顾敬深品着这话,然后笑了笑:“你的意思是,我该费心讨好她。”
大佬骄傲惯了,让他去讨好别人,怎么可能。
周特助觉得有些强人所难,正要开口解释,不料顾敬深却道:“可是,要怎么讨好呢?”
没想到大佬真愿意折腰。
周特助道:“我觉得,您只要对太太多些耐心,肯定能挽回她的心。”
顾敬深没言语,深邃的眸子却暗潮涌动。
看出大佬听了进去,周特助也不再多嘴,靠在沙发上眯着眼养神,心里盼着大佬能早点追妻成功,再这么下去,他可是要被折腾惨了。
凌晨五点,飞机在星河山庄的停机坪降落。
这一路,除了给大佬传授经验,周特助一直靠着小憩,可顾敬深却一直干坐着,直到飞机落地,他迫不及待的起身下了飞机。
穿过偌大的停机坪,他迎着朝阳,迈着大步进了别墅。
这个时间,就连下人们也都还没起床,顾敬深径直上了楼,在卧房门口停下。
他迫切想见到了林婉,可又担心万一吵醒她,更要惹她不快。
顾敬深立在门外徘徊了许久,到底还是按捺不住相思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里黑,他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待走到床边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眯着眼俯身朝着床上看了去。
偌大的床上,空空如也,林婉,竟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