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修在路上抢了一辆车,往其他城市开。
当他被拦下,开车下来,在城里露面时,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男人还好,男人只是觉得柳砚修看上去很有魅力,很有故事,应该不是一个普通人。
但在女人眼里,柳砚修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令人着迷的魔力。
“你好,你是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吗?”一个女人试探着走上前,黄白的肤色因为激动而涨红。
柳砚修并没有回答她,也没有看她。
而有了第一个女人上前的讯号,更多的人开始往前走。
“你叫什么名字啊?”
“吃饭了吗?”
“我看你衣服好像不太合身,要不要换一下?”
“我,我家是开裁缝店的……”
“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换衣服……”
柳砚修站在车前,被一堆女人簇拥着,就像坠落到凡间的天使,无比圣洁。
不知是谁先上手推了他一下。
他抬起那张苍白的脸,纤浓的眼睫下,眼里满是嘲弄和嫌弃。
眼尾的那粒痣如墨般流动起来。
紧接着更多的手朝他伸去。
男人们站在远处围观,只觉得这幅场面闻所未闻,实在难得见一次。
他们看着柳砚修倒了下去,还啧啧称奇,冷漠又毫不在意的笑着。
议论着柳砚修,又对这群女人指指点点。
直到人群开始尖叫,清风送来一股香甜的血腥气,众人似乎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是我的!”
“这是我的!放手!我让你放手!”
“滚开!你不许碰他!”
……
红艳艳的血像一汪清泉缓慢溢出,又被无数双鞋踩踏溅过。
站在报亭外的男人呆若木鸡的盯着那摊溢出的血,脑袋像僵住了般缓慢抬头。
不可置信的看向那群哄抢打斗的女人。
喂……发生了什么?
杀人了?
她们杀人了?
似乎有什么东西滚到了男人脚边,轻轻碰了一下男人的鞋子。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第六感已经疯狂的预警……不要低头……不要低头……不要低头不要低头不要低头不要低头!
但就像脚边有一袋无人的大洋等着他捡般,他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满头大汗的垂下眼珠。
脚边掉落了一根手指。
似乎是无名指。
指头轮廓流畅,指节分明却不凸起,肤色苍白,依稀能窥见肌肤下的青筋。
这是死人的手指。
这是刚刚那个死去的男人的手指。
这没什么的,这是死人的手指。
男人满头大汗的舔了舔唇,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脚边的手指。
这是死人的手指,不是钱,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男人像在说服自己。
太可怕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可怕了!
要离开,对,要离开……
但脚下却如伸了根,灌了铅。
忽的,另一只手捡走了落在他鞋边的那只手指。
男人像被人掐住命脉般死死望去,只见那根手指被另一个男人飞快揣进了衣服里。
男人扑了上去,愤怒的吼出了声:“把他还给我!”
“那是我的!”
柳砚修的脑袋滚到了车底下,外面的人疯了似的哄抢着他的肢体。
起先只是女人。
但在血腥暴力的催化下,男人也加入了战场。
柳砚修苍白的脸上溅着血,死气沉沉的眼珠子转了转,望着一个方向怔怔出神。
不知是谁报了警,施暴的男人女人很快被制服,头颅也被警官从车底下找了出来。
警官不知为何,有些口渴,又有些心浮气躁。
他甚至一反常态的亲自去捧起那颗在地上的头颅。
“带我去见你们大帅。”苍白昳丽的头颅突然开口道。
……
新枪在实验过后,很快投入了使用。
军营里的人都知道这把新型步枪是大帅夫人设计优化的。
所以后备处的处长找上了柳砚修,希望能让秦笙笙跟后备处的研究员一起研究研究其他枪械,比如狙击枪,冲锋枪,机关枪等。
柳砚修知道秦笙笙闲不下来,询问秦笙笙后,答应了手下的请求。
秦笙笙找到了事做,但也敏锐的发现了柳砚修的不同。
自从到了军营,她们没有再做了。
秦笙笙是个二十多岁的正常女性,怎么可能屋里放着一个帅得完美,器大活好的男人不吃,睡素觉呢。
女人不是圣女,也不是尼姑,是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的。
但柳砚修竟然罕见的拒绝了秦笙笙。
秦笙笙靠在枕头上,食指轻轻绕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为什么?”
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换了一个人?
可是换不换不都是柳砚修吗?
她可不相信柳砚修对她没有欲望,毕竟就连拒绝,也只是窝窝囊囊的说不舒服。
既不反攻,也不下床,颇有些任她为所欲为的意味。
“身体真的不舒服?”
柳砚修睡在床外侧,身体绷得极紧,呼吸急促,反应明显得吓人。
却仍旧开口:“嗯,最近太累了,身体很不舒服。”
这里离前线不算太远,柳砚修跟其他人坐镇在此处。
也确实很忙,每天都跟军官们守在指挥室,随时关注着前线战况。
秦笙笙虽然不相信这个借口,但也只是想,没到憋的程度。
她顺势躺下,“那就休息吧。”
柳砚修见她躺下,一副准备睡觉的样子,心底有些失落。
他已经很多天都没有亲过笙笙了,就连拉手拥抱都很少。
他好想亲一下笙笙,好想好想……
但好歹还是忍着。
理智拉扯着名为欲望的弦。
分裂体正像病毒开始在敌对阵营里蔓延传播,可以说是走到哪里,他的军队就可以接手哪里。
现在的忍耐,都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多的时间跟笙笙待在一起。
至于以后是他待在笙笙身边,还是其他分裂体待在笙笙身边。
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人们对分裂体越是追捧,越是抢夺,越是对他产生欲望。
他就越强,分裂得就越多,滋生得越快。
在他刚产生意识玩心最重的时候,一片大陆近一半的人都是他自己。
差点就将人类玩灭绝了。
还是神降下雷火,将他烧回原形。
铺天盖地的雷火后,柳砚修也懂了,不能玩得太过火。
可后来世人对他的追捧固然令人享受,世人摇尾乞怜只为博他一笑的模样固然有趣。
但刀剑扎在身体上也会疼。
身体被分裂肢解也难受。
他很快就对人类的欲望产生厌倦。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神不是拿他没有办法,漫长的生命,死不掉的诅咒,恰恰是神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