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是满脸和蔼的笑容,“昭言,费了不少心吧?”
“还算顺利。”谢昭言脸上带着浅笑,轻声开口。
宋瑾叡瞪大了眼睛,“表哥,你从哪儿买的?”
他也想买。
谢昭言转头看向他,轻声开口,“在河南府,机缘巧合下得到的。”
唐清晨闻言,眉头微动,谢昭言为什么要撒谎?
宋瑾叡叹息一声,“表哥,你运气可真好。”
众人也感叹,也想着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谢昭言抬了抬眸,没说话。
皇上眸光微闪,盯着谢昭言看了两眼,“行了,先入座吧。”
“是。”谢昭言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只不过,宴会结束,他却没能走得了。
“昭言,你跟朕到御书房。”皇上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谢崇安看了一眼,转头对裴卿雨说道:“我去看看,你带那丫头先回王府。”
“好。”裴卿雨应了一声,带着唐清晨离开。
唐清晨走之前,看了一眼消失在转角处的谢昭言,微微拧眉。
众人皇上如此重视谢昭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御书房,皇上坐在龙案后,神情严肃。
“昭言,你跟朕说实话,那株人参怎么来的?”
谢崇安双手负后,也静静地盯着谢昭言。
谢昭言神情顿了顿,知道在皇伯父面前撒谎,没那么容易。
之前随口编了一个来处,不曾想,还是没有瞒过皇伯父。
只好实话实说道:“皇伯父,我在雾兰山采到的。”
“什么?”皇上惊得站起身,“你亲自进雾兰山采的?”
谢崇安微微瞪大眼,放下双手看着他。
谢昭言点了点头,“是。”
“一个多月前,我进了雾兰山,在里面机缘巧合所得。”
皇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谢昭言,雾兰山你也敢进去!”
这次,皇上是真的生气,昭言现在可不能出事。
“皇上,皇上,您别生气,注意身体。”一旁的路宝全,连忙开口。
谢崇安的神情也有些难看,“昭言,这次你去了也就去了,但切记,以后不可再去冒险。”
“你要记住,你身上系着是整个诚亲王府。”
谢昭言深吸一口气,跪了下去,“昭言让皇伯父和父王担心了,是昭言的不是。”
“但请皇伯父和父王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抬眼看着皇上和谢崇安,轻声开口,“皇伯父,父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这次进雾兰山,我一点伤都没有。”
皇上冷哼一声,“那你可真是长本事了。”
谢昭言抿了抿唇,此时不敢顶嘴。
谢崇安看了他一眼,偏头对皇上说道:“皇兄,让他起来吧。”
“相信他以后也不会再去了。”
皇上重重一哼,“起来吧。”
“谢皇伯父。”谢昭言谢了恩,站起身。
皇上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正色道:“昭言,答应皇伯父,以后别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若是出了事,他的打算怎么办?
谢昭言顿了下,应道:“是,昭言记下了。”
皇上嗯了一声,这才有心情问他细节。
“昭言,雾兰山里常年有雾,毒物无数,你真的安然无恙,一点伤都没有?”
谢昭言微笑着点点头,“对。”
“此次进雾兰山,只我和文武,还有清晨。”
“清晨那小丫头也去了?”皇上微微诧异。
谢昭言再次点头,“对。”
“有她在,雾兰山的毒,对我们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威胁。”
“哈哈哈,那个小丫头倒是有些本事。”皇上开怀大笑起来。
“别的不说,有她这个医术好的大夫在你身边,你都能多活几年。”
皇上伸手点了点他,笑道:“你啊,赶紧把小丫头的心笼络过来。”
谢昭言哭笑不得,“皇伯父,我又不是为了她的医术。”
“行了,朕当然知道,你跟你老子一样,都是情种。”皇上微微一哼。
谢家到他们这两代,怎么就开始出情种了呢?
谢崇安和谢昭言的脸色同时一僵。
皇上冷哼一声,摆摆手,“都滚吧,看着你们两个情种就来气。”
两父子对视一眼,简单行了一礼,离开御书房。
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快到王府时,谢崇安才说道:“快一年了,你要怄气到什么时候?”
谢昭言声音微冷,“父王多虑了,儿子没有怄气。”
说完,直接掀开马车帘子离开。
谢崇安气息一重,神情不愉。
但对着儿子那张脸,他又说不出多重的话。
唐清晨自是不知道两父子的纠葛,随着裴卿雨回到王府后,便跟她告了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一回到院子,便有丫鬟上前伺候她换衣梳洗。
唐清晨梳洗完毕,回到房间关上门,修炼着异能。
自从进京,修炼异能的时间都变少了。
京城,果然不太适合她。
唐清晨决定在齐文武制好人皮面具后,便启程离开京城。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每天给皇上施针,再将施针的顺序和深度,教给太医院懂针灸之术的人。
给太后娘娘的养身膏也已经制好,太医当着所有人的面检查过,没有问题。
这几日为了方便照看皇上的病情,唐清晨留在了宁寿宫,顺便带着太后娘娘打了一套养身拳。
四日后,太后拉着唐清晨的手,满脸不舍。
“丫头,你真要走?”
唐清晨一脸歉然道:“太后娘娘,民女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妹,留在京城不合适。”
太后叹息一声,也没有勉强,“好吧。”
“不过,等你有空了,记得来京城看看哀家。”
唐清晨笑了笑,“是,太后娘娘放心。”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走吧,今天再陪哀家走走。”
“是。”
唐清晨应了一声,扶着太后在宁寿宫慢慢走动着。
当晚,她便回了诚亲王府,从齐文武手中拿到念了多日的人皮面具。
“齐文武,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唐清晨欣喜地看着手中的面具,跟齐文武道谢。
齐文武咧嘴一笑,“唐姑娘客气,一点小事而已。”
唐清晨心想,去年初见,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果然,什么都得靠关系。
唐清晨笑了下,从身上拿出一个拇指大的瓷瓶,递给齐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