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娇娘听到秦天的话，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凤眸中翻涌着凛冽杀意：“找死！”
话音未落，她身形已经爆射而出。
紫色长裙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十根纤细的手指射出三寸青芒，指尖萦绕着淡绿色的真气。
“小心！”
苏九黎瞳孔收缩，大声提醒。
秦天对此视若无睹，甚至慢条斯理地放下了酒杯。
然而，就在青芒即将落下的刹那。
秦天一掌拍出，狂暴的真气轰然爆发。
“噗嗤！”
杜娇娘的指尖青芒应声而碎。
紧接着，她感受到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顺着指尖蔓延，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怎么可能！？”
杜娇娘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三步，看着自己软垂的右臂，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她无法接受自己竟被一个世俗凡人废了手臂。
“现在知道差距了？”
秦天站起身，顺带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你到底是谁？”
杜娇娘眼中第一次浮现出恐惧，她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
那精血在空中化作数十只血色凤影，每一只都振翅发出尖锐的啼鸣，带着焚尽一切的热浪扑向秦天。
苏宁在看到十只血色凤影时，惊呼出声：“不好！这是百凤门的禁术“血凤燎原”！”
“据说以损耗十年修为为代价，召唤出蕴含南明离火的凤影，即便是同阶修士也不敢硬接。”
苏家众人听后吓得魂飞魄散，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在热浪中开始融化，墙壁上的名贵字画瞬间燃起火焰。
不过，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击秦天只是抬手轻轻一按。
一道金色真气屏障骤然浮现。
那些凶戾的血色凤影撞上去时，就像扑火的飞蛾般纷纷湮灭。
气墙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反倒是反弹的灼热气流，将杜娇娘的裙摆燎出了焦黑的破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杜娇娘彻底失态，她疯狂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柄闪烁着雷光的长鞭，“我乃百凤门副门主，怎会输给你这个凡人！”
长鞭抽击空气的爆鸣声好似惊雷炸响。
蓝色的电弧在鞭梢跳跃，所过之处空间泛起扭曲的涟漪。
“小子，这是用雷蛟脊椎炼制的法器“裂电鞭”，足以劈开万吨巨石。”
杜娇娘面目扭曲的喊了一声，然后便挥舞着裂电鞭一步步逼近秦天，眼中闪烁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我要把你抽成肉泥，让你知道什么是差距！”
秦天微微偏头，躲过鞭梢擦着耳畔掠过的电弧，那足以将钢铁融化的电流，在他颈侧留下一道淡淡的焦痕。
可下一秒就被肌肤下涌出的微光修复。
“你的废话太多了。”
秦天的身影突然在原地变得模糊，凭空出现在杜娇娘身后。
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探手抓住了那柄蕴含雷霆之力的长鞭。
“滋滋滋！！！”
狂暴的电流顺着长鞭涌入秦天体内，可却连他的皮肤都无法灼伤，反而瞬间泯灭，溃散。
杜娇娘惊骇地发现，那柄陪伴她十年的宝贝，竟在对方掌心寸寸碎裂！
“不！”
她发出凄厉的叫声，不得不祭出最后一张底牌。
百凤门的镇门之宝“凤鸣古琴”。
古琴悬浮在半空自动弹奏，发出的琴音并非悦耳旋律，而是化作无数把利刃，如同潮水般席卷整个宴会厅。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被切割出密密麻麻的沟壑。
苏九黎被秦天护在身后，看着那些擦肩而过的音刃，惊出一身冷汗。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道音刃都蕴含着足以斩断山峰的力量。
杜娇娘站在琴音中央，长发狂舞：“秦天！这是你逼我的！今日我便让整个苏家为你陪葬！”
琴音陡然拔高。
音刃的密度也随之增加百倍，连空间都被切割得“噼啪”作响。
秦天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并非忌惮这琴音，而是厌烦这种无意义的破坏。
“聒噪。”
秦天话音未落，右手已化作残影。
没人看清楚他的动作。
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那悬浮在空中的凤鸣古琴突然炸开无数裂纹。
紧接着，整架琴在密集的音刃中崩碎成齑粉，那些足以撕裂钢铁的音刃也随之湮灭，仿佛从未存在过。
杜娇娘遭受重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胸前的紫色衣襟。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凤鸣古琴与她心神相连，此刻琴毁，她的识海也跟着碎裂，七窍里都渗出细密的血珠。
“现在，玩够了吗？”
秦天那冷冰冰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刺耳。
他缓步走向瘫软在地的杜娇娘，每一步落下，地面都会震起一圈血色涟漪。
那些溅落在地的鲜血顺着纹路向他脚下汇聚，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杜娇娘吓得浑身抽搐，想向后爬，可却发现四肢早已不听使唤。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百凤门副门主，此刻像条死狗一样，在冰冷的地面上疯狂地扭动，眼中泛着滔天般的恐惧。
“不……不要杀我……”
她的声音破碎而嘶哑，混合着血沫从喉咙里挤出来，“我是百凤门副门主，杀了我，百凤门不会放过你的……”
秦天俯身，一把揪住她的长发，迫使她仰起头。
那些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被血污冲垮，凤眸里的傲慢被彻骨的绝望取代。
泪水混着血水淌过脸颊，在下巴尖凝成血珠滴落。
“百凤门？”
秦天轻笑一声，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点。
杜娇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额头上浮现出一只血色凤凰的印记，那印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变黑。
“这是……你百凤门的本命印记吧？”秦天的声音很是戏谑，“据我所知，只要这印记一毁，你就会变成废人，对吗？”
“求求你……停下……”
杜娇娘的指甲深深抠进大理石地面，留下几道血痕，“我愿意做你的奴隶……任你驱使……”
“奴隶？你不配！”
秦天眉头一挑，猛地松开手。
杜娇娘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出一个血洞。
但她根本顾不上疼痛，只是死死盯着秦天，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嘶吼：“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真的！我知道百凤门所有秘密，我可以帮你……”
话音未落，秦天已抬脚踩在她的左臂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让苏家众人齐齐倒吸冷气。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秦天的血腥手段，可他们依然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