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电影约会后，楚星焕和艾瑞克之间的关系微妙地改变了。
不是那种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是像季节交替般自然。
昨天还是夏末的燥热，今早醒来却已能嗅到初秋的清爽。
周一早晨，手机准时在七点震动起来。
资本家少爷:【在你家楼下】
楚星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
艾瑞克靠在自行车上等他，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polo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锁骨的一小段弧度。
\"早。\"艾瑞克笑着接过楚星焕的书包，\"睡得好吗？\"
楚星焕点点头，目光在艾瑞克身上短暂停留。
自从周六电影院黑暗中的那次偷偷牵手后，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将视线从艾瑞克身上移开。
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细节，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思考问题时轻蹙的眉头，甚至是吞咽时喉结的滚动，现在都成了令他心跳加速的风景。
\"听说今天有篮球赛？\"
上车后，楚星焕问道，双手自然地环住艾瑞克的腰。
艾瑞克的身体似乎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
\"嗯，和高二(4)班的友谊赛。你会来看吧？\"
\"当然。\"
楚星焕把下巴搁在艾瑞克肩上，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气。
\"我可是你的专属啦啦队。\"
他能感觉到艾瑞克的肩膀因为这个动作而微微绷紧，嘴角忍不住上扬。
自从发现艾瑞克对他的触碰特别敏感后，楚星焕就乐此不疲地制造各种\"不经意\"的身体接触。
校园里已经挂起了篮球赛的横幅。
走廊上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即将到来的比赛。
楚星焕注意到不少女生偷偷瞄向艾瑞克，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种场景他早已习惯，但今天心里却泛起一丝莫名的酸涩。
\"听说高二(4)班有几个校队的，\"
去教室的路上，艾瑞克说道，\"可能会是场硬仗。\"
楚星焕撞了下他的肩膀：\"对你来说小菜一碟。\"
艾瑞克笑着揉乱他的头发：\"这么相信我？\"
\"一直如此。\"
楚星焕轻声回答，目光与艾瑞克相接。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电影院黑暗中那十指相扣的瞬间。
上午的课程在楚星焕的心不在焉中飞快流逝。
他的笔记本上画满了无意识的涂鸦。
篮球、记分牌、还有某个金发少年的侧脸。
课间时分，艾瑞克被体育老师叫去开会，楚星焕则被周婷拉到了走廊角落。
\"你和艾瑞克..….\"
周婷眯着眼睛，像是要看穿他的心思，\"周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楚星焕淡淡回道：\"什么？我们就是看了场电影。\"
\"只是看电影？\"周婷意味深长地笑了，\"那你为什么耳朵红了？\"
楚星焕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随即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周婷得意地晃了晃手指：\"果然有情况！快从实招来！\"
\"真的没什么…...\"
楚星焕移开视线，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周婷正要追问，艾瑞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星焕，老师找你。\"
楚星焕如蒙大赦，赶紧溜走了。
经过艾瑞克身边时，他们的手臂轻轻相碰，像是一个无声的暗号。
下午最后一节课提前结束，为篮球赛让路。
楚星焕和周婷找了个前排位置坐下。
球场上的艾瑞克正在热身，白色球衣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贴在他汗湿的背上。
他运球的动作干净利落，投篮时手腕的弧度优美得像是在演奏某种乐器。
\"你眼睛都粘在他身上了。\"周婷捅了捅楚星焕的腰幽幽说道。
楚星焕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一直盯着那个金发少年。
裁判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艾瑞克作为首发控球后卫上场，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戴了一顶王冠。
他运球突破对方防守的样子矫健得像头猎豹，每一次变向、假动作都引得场边尖叫连连。
当艾瑞克投进第一个三分球时，他转身看向观众席，准确锁定了楚星焕的位置，眨了眨眼。
这个小动作像是一股暖流，从楚星焕的胸口扩散到全身。
他站起来大声喝彩，声音淹没在周围的欢呼中，但他知道艾瑞克能听见。
就像他们之间有某种特殊的频率，只属于彼此。
\"哇哦，\"周婷凑到他耳边，\"他刚才是在对你抛媚眼吗？\"
楚星焕假装没听见，但脸上的热度出卖了他。
比赛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比分咬得很紧。
艾瑞克已经得了二十多分，但对方也毫不示弱。
最后两分钟，艾瑞克带球突破，被对方两名队员包夹。
一个粗暴的犯规将他撞倒在地。
楚星焕猛地站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艾瑞克躺在地上，金发沾满了汗水，贴在额头上。
裁判吹响哨声，判了犯规。
\"没事吧？\"
楚星焕忍不住喊道，声音在嘈杂的体育馆中显得那么微弱。
但艾瑞克似乎听见了。
他坐起身，朝楚星焕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在队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罚球时，他的右膝明显有些不适，但两球都稳稳地投进了。
最后一分钟，艾瑞克带球突破，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防守队员，上篮得分。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他们班以三分优势获胜。
场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队员们互相拥抱庆祝，艾瑞克被簇拥在中间，笑容灿烂得晃眼。
楚星焕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个光芒四射的少年，胸口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
当人群渐渐散去，楚星焕才走向正在收拾东西的艾瑞克。
近距离看，艾瑞克的状态比远观更加狼狈。
球衣完全湿透，贴在身上，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
但那双蓝眼睛依然明亮，看到楚星焕时更是闪烁起特别的光芒。
\"赢了。\"艾瑞克咧嘴一笑，露出那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楚星焕点点头：\"看到了，很精彩。\"
他犹豫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条毛巾，\"你...…要不要擦擦汗？\"
艾瑞克挑了挑眉：\"你专门为我带的？\"
楚星焕才不会承认：\"随手拿的而已。\"
艾瑞克笑着接过毛巾，却没有自己擦，而是把它塞回楚星焕手里，然后微微低头，闭上眼睛，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
楚星焕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用毛巾轻轻擦拭艾瑞克额头的汗水。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但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指尖下的皮肤上。
艾瑞克的额头温热而湿润，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还有脖子。\"艾瑞克低声说，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
楚星焕的手微微颤抖，移到艾瑞克的后颈。
那里的皮肤更加敏感，他的每一次触碰都引起艾瑞克细微的战栗。
汗水将金发的发梢黏在脖颈上，楚星焕小心地将它们拨开，指尖不经意地擦过艾瑞克的耳后。
\"唔.…..\"
艾瑞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眼睛依然闭着，但睫毛轻轻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