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他的状态每况愈下,不仅不愿帮忙做事,还整日躺在床上,让人担心。
“或许那晚出门受凉了。
”三娘猜测道。
兄妹们虽没多言,但脸上的不满显而易见。
以往阎埠贵分配家务时一向公平,如今却只顾养病,这让孩子们心生怨气。
另一边,中院里的傻柱刚出院,独自清理被烧毁的房屋。
“这地方实在不适合住了。
”他叹息道,看着满目疮痍的地板,决定去找秦姐借钥匙,另寻住处。
傻柱无奈地叹息一声,喃喃自语。
望着贾家的方向,他的脚步却变得犹豫起来。
自从回到院子里,他便成了大家取笑的对象。
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敢主动去找秦淮茹,更不知道秦淮茹是否已经原谅了他的过去。
思索片刻后,他还是鼓起勇气迈出了步子。
总要面对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秦姐,能麻烦你出来一下吗?我想跟你说件事。\"
听见门外傻柱的呼唤,正在缝补衣物的秦淮茹停下手中的针线。
\"糟了!这傻柱跑来干啥?\"
\"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秦淮茹,你别搭理他!让他在外面瞎喊去!\"
贾东旭听到是傻柱的声音,立刻破口大骂,脸上写满厌恶。
\"罢了,我还是去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秦淮茹充耳不闻,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这些天的冷静让她对傻柱的不满减轻了许多。
更重要的是,傻柱即将重新开始工作,负责给大家送饭盒。
此时此刻,修复关系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贾东旭的态度,她已经感到厌烦。
不理傻柱?
那以后没饭盒吃就活该!
\"该死!秦淮茹,你这个扫把星,快回来!\"
贾东旭看到秦淮茹离开房间,脸色瞬间铁青,疯狂吼叫。
然而,秦淮茹充耳不闻,径直朝外走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
秦淮茹直视傻柱问道。
傻柱看到秦淮茹脸上还缠着绷带,心中顿时涌起愧疚与怜惜。
“那个...上次打你的事,真是抱歉。”
“算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那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家的房子是棒梗烧的。”
傻柱挠了挠头,欲言又止,满脸歉意,正要道歉时,却被秦淮茹打断。
听秦淮茹这么说,傻柱脸上的表情顿时明朗起来。
“这么说,秦姐你已经原谅我了?”
“嗯,暂时是这样吧。
不过要是想让我彻底原谅你,以后得每天给我带饭盒哦。”
“好、好的,我一定做到!”
得知秦淮茹原谅了自己,傻柱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他没想到秦淮茹竟如此轻易地原谅了他。
“对了秦姐,这次找你还有件事。”
“我的房子被烧了,我想先搬进雨屋暂住,能把钥匙给我吗?”
傻柱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然而,秦淮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思绪纷杂。
这屋子是留给棒梗未来的。
要是再给了傻柱,傻柱会不会就不归还钥匙?
想到傻柱和棒梗的关系,她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不行。
这钥匙绝对不能给傻柱!
“钥匙交给婆婆了,她放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等她出狱后再给您。”
“婆婆几天后就出狱了,您应该不急吧?”秦淮茹皱眉说道。
“这……”傻柱的声音顿住,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难道被贾张氏藏起来了?想起她的作风,还真有可能。
既然如此,也只能暂时放弃。
这几天就在壹大爷家打地铺算了。
顺便说下壹大爷那边,道完歉后,两人关系基本恢复如初。
“行,等张大娘回来再说。
”傻柱点头答应,没再追问钥匙的事,转身朝前院走去。
去前院当然是找阎埠贵借自行车。
再过几天就要去厂里上班了,他得抓紧时间练车。
到了屋里,只有阎埠贵一人在家,还躺在床。
“叁大爷,我的自行车胎是不是修好了?”傻柱一进门就问。
听罢,阎埠贵赶紧起身坐起:“已经修好了,我带您去拿。”
离正式开工没几天了,车也该归还了。
不过车在他朋友那儿,他不能让傻柱单独去,免得被发现之前隐瞒的事。
“叁大爷,您直接告诉我地方吧,我自己去就行。
”傻柱见状,看他像是生病了。
傻柱见阎埠贵脚步虚浮,不禁皱眉道:“您别勉强自己。”
“无妨,我能行。
”阎埠贵强撑着站起,却在转身之际脚步一晃。
紧接着,一股腥甜涌上喉间,鲜红的血喷涌而出。
“三爷!”傻柱惊呼,立刻上前扶住摇晃的阎埠贵。
此时的阎埠贵已昏厥过去,嘴角残留血迹。
傻柱毫不犹豫背起他,直奔门外。
“三奶奶,出急事了!三爷吐血晕倒了!”傻柱高声呼喊,神情焦灼。
叁大娘与阎家众人闻声赶来,皆是一脸惊疑。
“这是怎么回事?”叁大娘望着昏迷的阎埠贵,掩口低呼。
“我也不知,本是找三爷借车,谁料他才起身便吐血……”
“别多说,先送医院要紧!”傻柱打断,背着人匆匆离去。
众人紧跟其后。
很快,阎埠贵因病送医的消息传遍小院,众人议论纷纷。
“三爷这次是真的病倒了?”
“谁知道呢,活该!”
“就是,这人算计太多,受点教训也好。”
“这就是报应!”
……
大家心里都还惦记着前几天阎埠贵办宴席、算计大家份子钱的事。
现在没人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反而觉得这事挺痛快的。
另一边,阎埠贵被送到医院,经医生初步检查后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护室外,傻柱、阎家兄妹以及三婶坐在走廊里,满脸焦虑。
“爸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吐血了?”
“就是啊,怎么一下子病情就恶化了?刚才看医生的脸色都变了。”
“爸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不清楚,但不管怎样,这次的医药费肯定不少。”
“真是的,爸非得装病骗份子钱,现在真的病倒了,不仅钱没拿到,还要花一大笔医药费!”
“我不管,要是真要花钱治病,得用之前给我哥存的彩礼钱,别动我的学费!”
阎家兄妹一边担心阎埠贵,一边开始抱怨。
三婶默默不语,傻柱却听得直皱眉。
这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在争论医药费从哪里出!要是阎埠贵知道,非气死不可。
不过说实话,这种斤斤计较的作风,确实像极了阎埠贵。
几个小时后,阎埠贵被推出重症监护室,三婶等人急忙问医生他的情况。
听完医生的话,三婶差点当场晕倒。
医生诊断后说,阎埠贵脑内长了个良性肿瘤,但存在恶化的风险。
若恶化,后果不堪设想。
目前有两种方案:一是手术,费用高昂且有一定风险;二是保守治疗,依靠药物控制病情,但可能危及生命。
面对选择,阎家兄妹与三婶激烈争执。
兄妹倾向于保守治疗,因手术成本过高。
三婶坚持手术,认为性命攸关。
争吵引来旁观者不满,傻柱指责兄妹冷漠无情。
兄妹反驳称这是自家事务,与他人无关。
傻柱哑口无言,只能作罢。
阎埠贵醒来得知此事,恐怕难以接受。
这也难怪,他平日就教导子女精于算计,如今自食其果。
\"罢了罢了,这事是你们家的,我插不上手。\"
\"三嫂子,我先回院子了。
等三哥醒了,麻烦您问问自行车放哪儿修理了,我明儿自己去拿。\"
傻柱挥了挥手,语气平静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径直走向医院大门。
当天下午。
阎埠贵终于苏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就被告知脑袋里长了肿瘤,险些被这消息吓得再度昏迷。
之前他还只是假装生病,谁能料到真摊上大事了!
这种霉运简直让人崩溃。
更让他恼火的是,几个孩子居然都在劝他别做手术!
这让他气得直跺脚。
\"你们这群兔崽子,是不是合伙算计我?!\"
\"花点钱治病怎么了?我死了谁养家?\"
阎埠贵对阎解成几个子女大发雷霆,脸色铁青。
儿女们感受到父亲的怒火,顿时噤若寒蝉。
仔细想想,父亲要是不在了,家里确实会失去主要经济来源,他们竟一时忘了这一点。
另一边。
关于阎埠贵脑瘤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院子里。
众人无不震惊。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感冒之类的小毛病,没想到竟是危及生命的重疾。
要不是阎埠贵之前在大会上承认过那次去病宴是用来敛财的,他们几乎都要怀疑他一直是在装病。
\"脑瘤?\" 李见国听到消息后,眉头微蹙。
看来阎埠贵真是够倒霉的,偏偏得了这么个病。
不过还好似乎是良性,不然恐怕就没救了。
当然。
即便是良性肿瘤,也够他受的了。
至少要想治好这个病,阎家得倾尽所有。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里,阎埠贵患脑瘤的消息已经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次是真的生病了,大家不再说嘲讽的话,而是为阎埠贵感到担忧。
但这种担忧仅限于此。
易中海号召院子里的人为阎家捐款,大家却都很吝啬,总共才凑了不到二十块。
这也很正常。
过年刚结束,大家都已经花了不少钱,身上也没余钱了,都在等着开工后领下个月的工资。
由于捐款数额实在太少,
手术费和后续的住院费用都需要阎家自行解决。
而阎家确实没有这么多钱,只能变卖家当。
看着一件件家具被搬走,阎家的几个兄妹和三娘忍不住泪流满面,心疼不已。
当然,
躺在医院里的阎埠贵也止不住泪水。
这些年来他们算计的一切,如今都化为乌有!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承受。
“妈,这吃饭用的桌子就不能留一下吗?难道以后我们要在地上吃饭吗?”
阎解放看着三娘指挥工人搬东西,皱眉问道。
现在家里除了不能移动的土炕,几乎所有的家具都被搬空了。
只剩下一个饭桌。
三娘摇摇头,叹了口气。
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手术费用虽已备齐,但还需考虑住院费及一家人的生活开支,不卖实在难以为继。
“李见国那样的家境,做这种手术根本不用变卖家当,动动手指就能解决。
”“确实,他太小气了,捐款只给了一毛钱!”“对啊,一毛钱都不愿多出,真是吝啬至极!”阎家兄妹提及李见国时,满是羡慕与不满。
李见国依旧坚持捐一毛钱,面对如此情况,多捐一分都显得不合算。
想占他便宜,还是放弃吧。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在院子里徘徊,昨日她已提前出院,尽管伤势未愈,却难以忍受医院里的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