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他的推测,这种情况不外乎两种可能:
其一,有人事先得知羊妖要去买酒,便在酒里做了手脚,恰好被羊妖买走。
但这里有个疑问,羊妖何时买酒?通常买何种酒?这些都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其二,羊妖可能伙同他人设计了这桩奇怪的案件,以此拖住盛泾,让他不得不前往现场调查,最后或许一无所获。
然而,按照盛泾的推断,第一种可能性较大。毕竟,据他观察,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发现其他线索了。
那么问题来了,谁能知晓羊妖购酒的去处?答案显而易见,唯有羊妖的合伙人鹿妖,最了解羊妖的行踪,可能事先作了安排。
意识到这一点,盛泾感到此案的复杂度陡增。
“你和你的合伙人最近是否发生过争执???”盛泾目光深邃,缓缓问道。
“是的,最近鹿妖总抱怨他做得比我多,几次三番提要重新分配今年的收益。”
“他还说五五分成不公平,他要六我四,这我怎能答应?当初说好平分,况且我这一年也是一直任劳任怨。”
“让我只拿四成,这事儿我们争论了好几天。不过最近他好像想通了,同意按五五分成。”
“没想到,鱼全不见了,分成多少都成了空谈。”羊妖说到这里,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听了这话,盛泾心中大致有了答案。
如若分析没错,此案其实简单明了,就是羊妖的搭档鹿妖因不满分配方案,心生罅隙,便趁羊妖醉酒之时,打捞并变卖了鱼塘中的鱼。
至于羊妖为何会醉得不省人事,毋庸置疑,鹿妖必定动了手脚。
很简单,羊妖外出方便时,鹿妖轻而易举就能在羊妖的酒里撒下安眠药粉。
这样一来,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如何找到证据。若不出所料,作案工具已被鹿妖销毁,真相恐怕难以揭露。
正当盛泾陷入沉思之际,一名差役悄悄来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盛泾的脸色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原来,鹿妖此刻也来到公堂,他指控羊妖觊觎共有财产,在其醉酒之际转移了财产。
“这剧情愈发有趣了……”
很快,鹿精也登上了公堂。
羊精见到鹿精现身,先是猛地一愣,但也就愣了眨眼的功夫,随即咬紧牙关,狠狠瞪着鹿精。
那神情,那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把鹿精抽筋剥皮,生吞活剥。
而鹿精呢,倒是显得挺镇定,就刚开始有点小吃惊,转眼间又恢复了平静。
这俩家伙,对比真是鲜明。
“鹿精,羊精对你提出的分成方案不满意,请求本官主持公道,你对此有什么意见吗??”
盛泾没先问别的,直接就把羊精提出的问题抛给了鹿精。
这时候,得先探探鹿精的口风,剩下的再做计较。
“大人,小的有话要说,不知大人可否容小的细细道来。”
鹿精听完盛泾的话,表示自己有异议。
“哦,是嘛?那你来讲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