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毅伯府已经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请了一遍。”
“没有人发现是蛊毒不说,听闻,府里的女眷都把汤药当饭吃了。”
宋同初坐在书桌前,一边给谢良辰回信。
一边听着不弈,将忠毅伯府的事道来。
府里几个体弱的女眷,已经三三两两,走了好几位。
听到楚风吟焦头烂额,宋同初冷笑一声。
“关于南巫巫蛊的神秘之处,朝中本来就没几个知晓,他们查不出来很正常。”
而且,就算是怀疑了,母蛊在她手中,除了她无人能解。
夏竹在一旁伺候着,眉头轻锁,面带担忧道:
“主子,万一楚风吟将此事说出去,会不会对主子名声不利?”
宋同初落下最后一字,将手中的笔丢进了笔洗中。
“不说此事无凭无证,即便是人尽皆知,我有何惧?”
为了兄长,名声算什么?
不过杀他忠毅伯府,几个女眷又算得了什么?
这一次不过是刚刚开始,忠毅伯府满门的命,她宋同初要定了!
“安琴那边有消息吗?”
安琴是将蛊带进去的,自然是首当其冲第一个遭殃的。
可显然,跟楚家满门女眷比起来,高下立见!
她的症状,算得上最轻的。
“安琴小姐病症最轻,一开始便被楚风吟怀疑上了。但只要对上楚风吟,她症状便明显加重,这连装都装不出来。”
宋同初听着安琴的遭遇,又不由联想到,谢良辰送来的满满一抽屉书信。
情爱,真的这般令人不顾一切吗?
终是叹了口气,没再让人去劝安琴离开忠毅伯府。
“后面,忠毅伯府每死一人,奠仪便增加一倍!以我个人的名义送。”
忠毅伯府每隔几日,便死一位女眷。
几乎所有人都发现,这事儿不寻常。
“这也不像是有人针对报复啊!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不直接报复忠毅伯和世子,针对内宅女眷有什么用?”
“该不会是忠毅伯府做了什么缺德事,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吧?”
随即,京中最大的热闹,全都是围绕着忠毅伯府展开的。
而忠毅伯因为南境不稳,到底是连亲生母亲的丧礼,都没能赶回来。
安琴再看到楚风吟的时候。
却见他形容憔悴,眼底似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
而她也在面对他时,想杀他的恨意,全都化作了心肺绞痛。
此刻脸色惨白,忍着剧痛说道:
“世子,你也要小心身体,整个伯府可都靠你撑着呢!”
整个忠毅伯府,最值得怀疑的便是安琴。
此时,楚风吟眼神中带着考究。
可安琴在南境时,救了自己不说,如果她真是镇国公府的人。
之前接近自己能是什么目的呢?
总不可能是能算到宋锦年没死,且还在自己手中吧?
他可不信世上有女子能为宋锦年做到这种地步。
“还是你关心我,安琴,我跟那个宋怀姝只是逢场作戏。”
闻言,安琴心中厌恶和恨意,又加剧了身上的痛。
但还是忍着说道:
“我自是知道自己跟世子的差距,即便是没有宋姑娘,我也不可能做世子夫人。”
楚风吟对安琴确实有几分真心的。
除了救命之恩,更多的是看中她的一身英气,她乃是南境土生土长的人。
他们父子到南境时,镇国公已经用了十多年,将南境的几个部族收拾妥帖。
他们也算是捡了便宜。
可现在,皇帝已经生了卸磨杀驴的心,那南境就不能安稳!
他既要让那些部族跳起来,却也要保证能够压制。
安琴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而前提是,她没有可疑之处。
想到这,他状似无意的问道:
“安琴,你出生在南境,可有听说过巫蛊?”
安琴眉头一皱,像是在思考。
但其实心中也诧异,姓楚的竟这般快就想到了关键。
“不曾,巫蛊传说乃是巫族的东西,巫族神秘莫测,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
可楚风吟却从镇国公手下那里知道,当年宋同初误入巫族领地。
“我已经去信,让我父亲派人跟巫族交涉。也将你们的病症表述,就算没办法找到解法,起码也能确认是否为巫蛊之术。”
安琴当日接到蛊毒,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多问。
所以,心里不清楚,寻常的南巫人能不能解了此蛊。
现在两边已经对上,能不能救下世子,便靠此一举了。
“那最快什么时候能确定?我看就算是平日身子不错的几位夫人,也都快撑不住了。”
“放心吧,很快了,这背后的人我也已经算计上,她蹦跶不了多久。”
安琴看着临走前,楚风吟眼神中的肯定,皱了皱眉。
她想到,这可能又是对自己的试探。
她应该按兵不动,相信大小姐能够处理。
可她不能冒险,不能拿救世子唯一的机会冒险。
等不及宋同初的人来找她,当晚她刻意陪在楚清瑶房中。
给其下了迷药后,正要翻窗而出。
却在电光火石间,想通了关窍。
“那狗贼,若是真的找到了办法,又怎么会跑到我面前如此多话?”
毕竟,整个伯府,只有她是外来的人。
能做到里应外合的,更只有她这个外人!
咬牙,忍着心中的恨、身上的痛,安琴放下了窗。
而一直派人留意着她一举一动的楚风吟。
接连两日都没见到安琴有异动,眉心缓缓舒展开。
“我就说,宋锦年除了身份地位,哪里会值得别人这样对待?”
“南巫那边给信了吗?”
楚风吟虽没从太医那得到佐证,但毕竟他也是在南境生活几年。
这非毒非病,折腾了满府女眷,定是巫蛊无疑了。
可随即想到,宋同初这般难对付,心中更是恨毒了他们兄妹俩。
心腹手下也身心俱疲,摇头道:
“还没有,南巫境地,毒蛇、瘴气弥漫,他们部族又很少出来,所以还没有接触上。”
“另外,宋怀姝已经派人来请了两回,要不要……”
想到还要应付那个烦人的蠢货,楚风吟眉头紧皱。
可随即想到,若是接触自己,宋怀姝没准也会沾染上这蛊毒。
虽然清楚,宋同初可能对宋怀姝的死活不在乎。
但不试试怎么知晓?
当即没再犹豫,换了衣裳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