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人这样凝视着,裴砚琛却并未流露出什么不自在的表情,反倒是很自然地说了一句:“你们定的这个包厢有点小了,去我那里吧。”
蓝羽定的包厢刚好够坐他们一群人,但若是再加上裴砚琛几人,硬塞三把椅子,空间就会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而裴砚琛经常会在这里宴请生意上的朋友,所以他在铂悦西筵常年包着一个视野绝佳、空间阔绰的VIp包厢。
许柏年闻言挑了下眉,俯身附在蓝羽耳畔:“他这是吃错药了?”
蓝羽只淡淡回了一个“嗯”字,便未再多言。
也就这短短的几秒钟,裴砚琛三人已率先往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
施秀英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沈昭然第一个做了决定:“走吧。”
他这一走,其他人也随后跟了上来。
裴砚琛倒是没有摆出主人家的架子,而是让最为年长的冷若渝坐在了主位。
作为A市商圈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能够做到如此谦卑,也很是难得了。
施秀英和苏明海见此,也不由得对其的观感有了些微的变化。
“裴总,和我们家安安、阿昭认识?”
施秀英率先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
闻言,裴砚琛唇角弯起一个堪称完美的弧度,他点了点头:“认识,在座的,我都认识。裴氏与浅柏在半年前还有了十分紧密的合作。”
施秀英的眼神顿时变得清亮:“原来,你和我们小羽也认识啊。真没想到,大家都是朋友。”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蓝羽居然也认识裴砚琛。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双方公司之间有生意上的往来,互相认识,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许柏年又在蓝羽耳边蛐蛐:“刘月不是受伤了吗?他怎么还有心思和他的这两个狐朋狗友出来吃喝玩乐?”
蓝羽垂眸未应,纤长的雪白手指倒是在他的大腿上力道不轻地掐了一把。
许柏年顿时捂着被虐的地方一顿龇牙咧嘴。
对面的萧念见状,立刻关心地问道:“柏年,你怎么了?”
其他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啊?”
许柏年赶紧收敛表情,“呵呵”干笑两声:“没事,我不小心打到自己了。”
“真的吗?”
萧念刚问了第二句关心的话语,腰上便被某人的咸猪手轻重搭配地掐了一下。
激得她当场“啊”了一声。
许柏年刚想问萧念怎么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嘴里便被旁边的人塞了一颗葡萄。
他不解地扭头,用眼神询问她为什么阻止自己开口,便看到蓝羽正在给他打眼色。
许柏年这才想起来,萧念和段邵阳似乎是……有一腿来着。
他不问,不代表别人也不问。
苏安晚担忧地望着萧念的小脸:“念念,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萧念立即尬笑两声:“没啊,我没不舒服,我没事。”
话落,使尽全部手劲,悄悄地在段邵阳的精瘦腰杆上,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下去。
段邵阳闷哼一声,腰上的刺痛让他额角瞬间渗出薄汗,却硬是绷住了表情,只垂眸用带着薄茧的大掌轻轻按压着被掐过的地方,眼神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暗了暗,带着一丝纵容的无奈。
苏安晚见萧念语气慌张,更觉疑惑,正要再问,却被沈昭然不动声色地拉了下手腕。
沈昭然朝她微微摇头,目光扫过段邵阳和萧念之间那点暗流涌动,低声道:“别问了,她要是有事,自然会说。”
这时,许柏年又凑在蓝羽的耳边,压低声线:“玩得还挺花……”
而坐在另一边的云熠乾自然也发现了他们两人的端倪,他心中既有震惊又同时感到迷惑,这两个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唯独裴砚琛,像个入定的老僧般,不紧不慢地品尝着面前的香茗。
好像那是什么不可多得的琼浆玉液。
段邵阳却在这时附在裴砚琛耳边悄咪咪地说笑:“你看到了吗?刚刚蓝羽给许总投喂了,他们俩的感情已经这么好了?你知道他俩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好像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许柏年和蓝羽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也没人告诉他啊!
裴砚琛连个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回了一句“不知道”,便没了下文。
而这期间,每个人都还挺忙的,不管谁多谁少,都有电话进来。
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光打电话就差不多占了一个多小时。
最忙的还是要数裴砚琛了,他的电话,几乎就没怎么断过。
直到晚宴结束,他还在走廊里与电话那边的人讨论着什么,蓝羽和许柏年走出包厢的时候,裴砚琛正好打完一个。
蓝羽没说话,转身就往楼梯方向走去,她可以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许柏年却不能这么干。
裴砚琛一脸歉意地来到许柏年面前,语气真挚地说着:“许总,抱歉啊,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大家吃得还尽兴吗?”
许柏年皮笑肉不笑地打着哈哈:“自然,铂悦西筵的味道有口皆碑。”
很明显,席间,裴砚琛一直外出打电话,大家吃得更放松一些。
裴砚琛当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但他也只是笑了一下,便跟着众人的脚步往外走去。
去往云栖墅的路上,一辆超跑飞速疾驰着。
一对年轻的男女刚进主卧,便难舍难分地啃在了一起。
只听一声喘着粗气的男声颤抖着问道:”刚刚在席上就想当场办了你,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你以为我能放过你?小妖精,好几天没做了,想我了吗?“
女人仰着头,神情陶醉地承受着他的亲吻,手脚并用地挂在男人身上,性感的臀部正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托抱着。
只见她双眉紧蹙,也不知是难受的,还是别的什么,声线染着颤意:“想。”
男人低笑一声,带着情欲的沙哑在她耳边碾过:”宝贝,今晚哥哥让你爽个够!“
他将她重重压在柔软的床铺上,吻如狂风骤雨般落下。
女人的指尖深深陷入他结实有力的背部,喉咙里溢出细碎的轻吟。
极致的快感使她极其迷恋着他汹涌的攻势,彻底溺入这片名为欲海的沼泽里。
蓝羽与三位长辈三位好友告别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萧念这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她没有再去关注裴砚琛三人,自顾自地驾车驶离了地方。
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在感应到人的气息后,玄关、客厅乃至餐厅的感应灯才次第亮起。
他……没回来。
今天早上他应该是生气了,所以,以后……他还会再回来吗?
蓝羽将包包挂在玄关处后,遂走进了浴室。
她没有时间想东想西,今晚去吃饭,用去了不少时间。
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做。
洗完澡后,她马不停蹄地坐到了电脑前,手指飞速敲打着,一直紧张地忙碌了两个小时,才算告一段落。
蓝羽太累了,关了电脑,便迫切地钻入了被窝里。
明天还有明天的工作。
医院里。
李莲盈将削好切块的一盘苹果递到了刘月的面前:“姐,姐夫还来吗?”
已经很晚了,她好困,裴砚琛却还不过来。
刘月用小叉子叉起一小块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咽了下去,才开口说道:“砚琛刚刚给我打电话了,他等一会就过来。”
她的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了开门声。
李莲盈兴奋地欢呼一声:“一定是姐夫来了。”
果然下一刻,卧室的门口便走进一个她们期待已久的身影。
“姐夫,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裴砚琛点了点头:“辛苦了,让刘助理送你回去。”
说着,给了身边的刘恪行一个眼神示意。
刘恪行立刻领命,恭恭敬敬地跟在李莲盈身后离开了病房。
待房门被重新关上,裴砚琛才一脸笑意地坐到了刘月的病床边。
“月月,睡吧,不早了。”
刘月“嗯”了一声,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是工作上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除了工作,她想不到他还能被什么事绊住了脚步。
“嗯。”
裴砚琛为她掖好被角,温柔地俯视着她:“今晚有应酬。”
刘月闻言,心道还真被她猜对了。
至此,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梦里,她和裴砚琛结婚了,大家都喊她“裴太太”,刘家和李家成为了A市最顶级的豪门。
他们生了四个儿女,个个都是天才,后来,女儿长大了,嫁给了超级大亨,儿子娶了国王的公主。
而她即使五十多岁了,容貌依然如少女般年轻美丽。
裴砚琛望着在睡梦中还甜甜笑着的刘月,嘴角也挂上了温润的笑意。
不知她在梦里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笑得这般春风得意。
——
蓝羽在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很香很软,即便是坚硬的肌肉,给她的感觉也很是丝滑。
她恣意地往里面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角度,再度沉沉入睡。
直到天光微亮时,蓝羽的气息突然就紊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