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12月12日。
首都，航空工业系统，会议室。
“各位领导，我们601所的三代机项目，还是之前的歼十三，不过，已经进行了大幅度的升级，比如说，哈工大将会帮助我们解决机载航电设备的问题，所以，我们也会在这款飞机上，安装先进的脉冲多普勒雷达，从而让这款飞机具有中距拦射能力。”
601所的刘建设，站在台上，给众人介绍。
“在发动机方面，我们也将会依赖于哈工大支持下的m53的测绘仿制任务，目前，这款发动机已经被空军正式授予了涡扇十的编号，它虽然是单转子结构，但是，高空高速性能一流，我们认为，这会让我们的歼十三战机更好地完成防空拦截任务……”
主席台上，林老看向身边的人。
“三水，你觉得这飞机如何？”
“林老……我既不是空军的，又不是航空工业系统的，我……不方便评价啊。”
“所以才让你现在说，等下，你的话由我来复述。”
“这样啊，我对这款飞机，有很多疑问……”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刘建设足足说了三个小时，眼看这样下去，一上午的时间就彻底的过去了。
“咳咳，我打断一下。”林老开口了：“刚刚你介绍了很多，但是，我发现，有很多我想听的，反而没介绍出来，现在，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林老，请讲。”
“首先，这款飞机，有没有使用电传操作？”
“这个嘛，我们认为，目前国内没有一款电传操作的飞机，目前来说，还是用液压操作最成熟可靠，我们不能冒险尝试这些新技术，步子太大，容易……咳咳。”
最早的飞机是钢索操作，飞行员手里的操作杆，连接着钢索，驱动后面的舵面，随着飞机的变大，需要在钢索上施加的力也就越大，到最后，举重冠军怕是都不行了。
所以，到了二战时期，飞机都开始使用液压驱动了，操作杆连接的是液压油缸，这里面的液压油有压力，这样驱动起来舵面就轻松多了。
到现在为止，很多飞机还是用液压驱动的，比如说老毛子刚刚服役的米格-29.
但是，放眼西方世界，电传操作已经是最常见的方式了，飞行员的操作杆，连接的是传感器，传递的是电信号，通过数据总线，传递到电动舵机上，再驱动舵面。
老毛子在苏-27上，第一次使用了电传操作，但是因为电子技术太差，用的还是模拟式的，而西方，则早就过渡到了数字技术时代。
同时，飞机的操作，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这电传操作，也不能只有一个回路。
最少的也得三个，这样一旦其中一个回路出现错误，剩下两个回路还是正常的，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飞机的操作依旧会按照飞行员的来，这就是三余度数字电传。
想要进一步提升可靠性，允许出现二次错误，那就是四余度数字电传。
东方没这个技术，贸然使用，太过冒险。
“既然用液压操作，也肯定没有静不稳定的设计了？”
当飞行员松开操作杆之后，飞机能自动恢复，这就是静稳定布局，这样飞行很安全，但是，也代表着飞机不够灵活。
先进的三代机，都是静不稳定设计的，稍稍动操作杆，战机就会大幅度地改变姿态，机动性会很高，但是，飞机的操控也会很难，没电传操控，根本就控制不了。
“是的。”
“也就是说，这外形看着和F-16很像，但是实际上，只不过是在二代机基础上拉了个皮，没半点的三代机的特性？”
什么是三代机？不是外观像，而是内涵！
电传操作，静不稳定，大边条翼，翼身融合……有了这些技术，才是真正的三代机！
“当初，美国轻型三代机竞标中，YF-16和YF-17首先胜出，而落败的那些项目，比如说洛克希德的x-27，沃特的V-，都是在二代机的底子上，稍稍改进一些，就当三代机去参加竞标，结果第一轮就被淘汰！”
林老看向刘建设：“刘工，我们今后，面对的是米格-29和苏-27这样的对手，说不定今后也会有F-16，幻影2000这些，你们认为，这款歼十三，能和这些对手对抗吗？”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安静。
很明显，空军对歼十三不满意！
“我看，上午的会议就到这里，你们再好好考虑考虑，如何才能让我们空军打赢未来战争吧。”
会议散了，601所的人傻眼了。
“什么米格-29，F-16，这些飞机性能自然是先进的，但是……这完全就是超脱我们现在的工业基础的。”
“没错，就是，什么电传操作，我们压根就没基础！”
“各位，好像我听说，哈工大那边在研究……”
众人都是一惊：“哈工大还有电传操作的技术？如果是这样……我们现在就去找秦淼！”
吃过午饭，还能休息一下，秦淼刚刚躺到三个椅子并起来的简陋小床上，就被吵醒了。
“秦淼同志，你们哈工大在研制电传操作系统吗？”
秦淼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顾老那期待的目光，于是点头：“是！”
“那能给我们的歼十三搭配吗？”
“硬件我们可以提供，但是，电传操控，最难的地方在于飞行控制律的编写，这就得看设计师对气动外形的掌控能力了，据我所知，世界各国的军机研发巨头们，都因为程序缺陷摔过飞机，你们……”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就算是上了电传操作，那也得有一流的软件配合！静不稳定布局，那就是脱缰的野马！程序稍稍有缺陷，都会驯服不了！
“秦淼同志，你们哈工大能帮我们编写飞控程序吗？我们可以出研发经费……”
“不行。”秦淼当场拒绝：“飞控是一款飞机的核心，如果这都假手于人，那你们还研发什么飞机？”
“好吧，听说，上次那架F-16的零件都到手了，上面……是不是有F-16的飞行程序？”
秦淼的眼皮子一阵狂跳，你们还真……
“不行，当然不行！现在是要研制三代机，不是仿制！气动外形就算是稍有修改，飞控程序都得跟着变化，直接复制……那就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