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淡定地接过其中一人递过来的荷包,伸手探入其中摸索起来。片刻之后,她从中掏出了几粒碎银。
只见那些碎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它们刚刚经历的一场小风波。
凤九转身面向面摊摊主,脸上露出深深的歉意。她双手捧着那几粒碎银,小心翼翼地递给摊主,轻声说道:“对不起啊,老板。
实在不好意思,我本不想在您这儿闹事的,但事已至此,希望这些银钱能够赔偿您打坏的桌子和碗筷。给您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说完,她还微微鞠了一躬,表示自己诚挚的歉意。
“要不了这么多,这些就足够啦!”摊主连连摆手,态度坚决地只从凤九手中接过一部分银钱,而其余的则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并执意将其推回凤九的手中。
凤九并未强行让摊主接受全部钱款,她只是轻轻地将那些被退回的钱再次放置在面摊之上,然后用轻柔却又坚定的声音说道:“这不仅仅是购买食物的费用,更是对您的一种赔偿。
毕竟,由于我们的缘故给您带来了诸多不便,不仅打扰到了您做生意,还导致您失去了一张桌子,这无疑会给您造成不小的损失。所以,请您务必收下这笔钱,它完全是您理应得到的补偿。”
说罢,凤九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身边的那几个人,神情变得格外严肃起来。
她郑重其事地问道:“对于我如此处理对摊主所造成的损失这件事,诸位可有什么不同的看法或者意见吗?”
面对凤九的询问,那几人先是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齐声回答道:“没有......”
凤九漫不经心地扫了在场的几个人一眼之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罢了罢了,还是赶紧回去炼制我心心念念的丹药吧,算起来,我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碰过炼丹炉了呢!”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凤九马不停蹄地回到自己的住所,然后迅速地投入到了紧张而又忙碌的炼丹工作之中。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凤九几乎完全沉浸在了炼丹的世界当中,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钻研和尝试各种配方与火候,只为能够成功炼制出一炉自己满意的丹药来。
终于,经过数日不懈的努力,凤九顺利完成了丹药的炼制。当她心满意足地推开房门,准备走出房间透透气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外面的天空已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不知不觉间,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之久!
然而,对于凤九而言,这短短几日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可对于另一个名叫凤清清的女子来说,每一秒钟都仿佛度日如年般难熬。
风清清四处寻觅各路炼丹师,不惜花费重金购买各种各样的丹药服用,但即便是如此,也始终未能缓解她身上所承受的剧痛。
此刻,凤九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悠然地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行人以及热闹非凡的街道。
望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她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过后,凤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暗暗自语道:“也罢,趁着这几日有空,不如我就回一趟凤府看看吧……”
离开了那家略显简陋的客栈之后,凤九便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径直朝着风府的方向行去。她身姿婀娜,宛如仙子下凡一般引人注目。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咦,你们快看呐!那不正是凤九嘛!听闻她之前与人私奔了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是被人家玩弄过后抛弃了不成?”说话之人脸上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此时的凤九已然恢复了女儿家的装扮,一袭粉色长裙随风飘动,更衬得她肌肤胜雪、娇艳动人。然而,那些闲言碎语却如同利箭般向她射来。
“嘿嘿,这还用问吗?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想必滋味定然不错吧!瞧瞧那细皮嫩肉的模样,玩起来必定十分爽快。”另一个男子色眯眯地盯着凤九,口中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一些淫秽之词。
“哎呀呀,真没想到啊,如此端庄秀丽的一个女子竟然会干出与他人私奔这般不知廉耻之事。
照我说啊,孟府肯定是不会再要她啦!哪家敢迎娶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哟,万一哪天又跟别的男人跑了,那可真是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丢光咯!”又有人跟着附和道,引得周围众人哄堂大笑。
面对这四面八方涌来的恶言秽语,凤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寒意。
只见她缓缓抬起右手,轻轻运转体内灵力,随后猛地一挥,一道凌厉掌风瞬间朝着那群议论最为激烈的人袭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几个正在口吐狂言的家伙顿时被掌风击飞数丈远,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凤九一步步走到那几人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朱唇轻启道:“本姑娘的嘴巴向来不多余,但若是有人管不住自己那张臭嘴,肆意胡言乱语,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今日只是略施惩戒,若还有下次,我可不介意亲自动手帮诸位将舌头一根根拔掉!”说完这番话,凤九转身继续朝风府走去,留下身后一群噤若寒蝉的看客。
“怕别人说?那你别这么做啊!既然敢做出这种不知廉耻之事,还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当了婊子还要立贞洁牌坊,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儿!
既要享受放纵带来的快感,又想保住自己所谓的名声,真是想得美!”人群之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满脸怒容地吼道,他瞪大双眼,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
这名男子心中愤愤不平,凭什么不让他们说出真相?嘴巴可是长在自己身上,他爱怎么说是他的自由。
凤九双手环抱,瞥了男子一眼后继续说道:“是吗?你口口声声指责他人,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我与人私奔呢?”
站在不远处的男子毫不示弱地回应道:“哼!大家都这样传扬开来,难道还会有假不成?众口铄金,积灰销骨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嘲讽。
接着,那名男子依旧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地喊道:“这还用得着证据吗?大家都这样说,那就肯定错不了!无风不起浪!”
听到这话,凤九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她收起笑容,冷着脸反唇相讥道:“哦?照你这么说来,那我也听闻一些关于你的传闻。
有人说你和你亲娘有染,甚至还生下了你弟弟。不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呢?”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男子。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简直就是血口喷人!”男子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面对男子的愤怒,凤九只是轻轻耸了耸肩,然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以为然地说道:“哎呀,我可没胡说哟!也是听大家都这么讲的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爬上你娘的床,证明你并非你弟弟的生父啊!
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做人呐,可不能如此双标啊!”说完,凤九得意洋洋地甩了一下头发,转身离去,留下那名男子在原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凤九步伐匆匆,一路上心潮澎湃,终于抵达了那座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凤府大门前。
守在门口的小厮原本正有些百无聊赖地站着,目光随意地四处游荡。当他不经意间瞥见凤九时,整个人先是猛地一怔,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一般。短暂的惊愕过后,他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转身朝着府内飞奔而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喊道:“小姐回来啦!小姐回来啦!”
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凤府老爷凤靖天那略显苍老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步履如风,神情急切,额头上甚至隐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凤靖天一抬眼就瞧见了亭亭玉立站在那里的凤九,他的眼眸深处瞬间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那其中既有对孙女久别重逢后深深的思念与牵挂之情,又似乎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责备之意。
“九儿啊,你这到底是跑到哪儿去啦?爷爷找了你好久,整日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都快要急疯了!生怕你在外头遭遇什么不测之事,亦或受了别人的欺负和委屈。”凤靖天边说边快步上前,一把紧紧拉住凤九的小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随后,他更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凤九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忧虑之色,声音略微颤抖地追问道。
凤九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她乖巧地冲着凤靖天甜甜一笑,柔声安慰道:“爷爷,您就放心吧,孙女儿我好着呢!一点事儿都没有哦!要是您不相信呀,可以亲自瞧瞧嘛,我这不是活蹦乱跳、完好无损的嘛!”说完,凤九如同一朵轻盈的云彩般原地旋转起来。她身姿曼妙,裙袂飞扬,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美丽蝴蝶在空中尽情展示着自己安然无恙的娇俏模样。
凤靖天见此情形,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连连点头说道:“嗯嗯,那就好,那就好啊!我的乖孙女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就行。”
他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目光始终停留在凤九身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而对于凤九此番外出的经历和缘由,凤靖天并没有过多追问。
因为在他心里,既然凤九自己不愿意主动提及,那么作为疼爱孙女的爷爷,他也就选择不去刨根问底了。毕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的小九。
“饿了没有?想吃什么?爷爷让他们去做!”凤靖满脸慈爱地拉着凤九那白皙娇嫩的小手,缓缓地朝着府邸里面走去,同时轻声询问着凤九。
凤九则乖巧地挽着凤靖天的粗壮胳膊,娇声娇气地说道:“爷爷,您让厨房的人随便做点什么就行啦,九儿不挑食的呢。
只要能跟爷爷一块儿用餐,不管吃什么九儿都会觉得特别美味、特别香甜哟!”说完,她还冲着凤靖天甜甜地笑了一下,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凤靖天听到凤九这番懂事又贴心的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感到无比欣慰和欢喜。
他低头凝视着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孙女,眼中满是宠溺之情。只要凤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待在自己身旁,其他一切事情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凤靖天抬起手来,轻轻地用手指点了点凤九那光洁如玉的额头,笑着嗔怪道:“哎呀呀,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真是越来越甜啦!说出的话总是这么讨人喜欢,把爷爷的心都给暖化咯!”
“走吧,我们去饭厅等着吧!”爷爷微笑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和与慈爱。
“好,都听爷爷的!”凤九乖巧地回应道,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和忧虑。
......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一声声焦急的呼喊:“小姐,小姐,小姐!”一名丫鬟神色慌张地跑进了一个清幽雅致的院子——雅居。她一路小跑着穿过主屋,径直奔向卧室。
“吵吵闹闹的,有事慢慢说,着急忙慌干什么?”凤清清端坐在梳妆台前,正精心梳理着自己如瀑的长发,听到这阵喧闹声后,不禁皱起眉头,面露不悦之色,转过头来对着门口呵斥道。
那丫鬟闻言,身子猛地一颤,连忙停下脚步,怯生生地抬起头看向凤清清,眼中满是惊恐和畏惧。
只见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嘴唇微微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是,小...姐!奴...婢知错了。”然后便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般,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不敢再有丝毫动静。
凤清清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启朱唇,缓缓地抿了一小口那清香四溢的茶水。她微微眯起双眸,似是在品味着这茶香带来的宁静与惬意。片刻之后,她才轻轻放下茶杯,用手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示意方才一直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丫鬟可以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