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县的谷道,宛如一条蜿蜒的黑色巨龙,静静地盘踞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夜色如墨,浓得化不开,仿佛是大自然用最深沉的色调描绘出的一幅画卷。
谷道两旁的林木高耸入云,茂密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道绿色的屏障,将月光完全遮蔽。
只有那潺潺流淌的溪流,在这静谧的夜晚中,发出低低的吟唱,仿佛是大自然在诉说着它的故事。
然而,在这看似宁静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一股肃杀之气。山风呼啸着穿过谷道,带来了远处的阵阵寒意,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柳珩与赵云率领着他们的部曲和弓手,悄然埋伏在西侧的树林中。
粮车中的余粮已经被巧妙地藏在了深林之中,二十名部曲手持刀盾,伏低身子,步履轻盈,宛如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而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十名弓手散布开来,他们的箭矢已经搭在弦上,蓄势待发,只待敌人进入射程范围。
柳珩深知,黑山贼的粮道被截断后,眭固必定心急如焚。他的游骑很可能会倾巢而出,前来争夺这批至关重要的粮草。谷道之中,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柳珩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枪锋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跃跃欲试。
不过,若要破敌,要凭借这谷道的地利,一举击破敌人,守护住商路,也守护住这片土地的安宁。
为确保胜算,他与赵云连夜布置陷阱,欲借谷道险要,重创贼众。
谷道西侧林密,地势略高,巨石散布,藤蔓掩映,足可藏兵。
于是柳珩命部曲搬运十五块磨盘大小的滚石,堆于高地隘口,枯枝伪装,绳索牵引,推石可断谷道后路,乱贼阵脚。他亲自巡查,确绳索紧实,石块稳固,方才满意。东侧溪岸乱石嶙峋,浅滩易渡,赵云命弓手裹箭以油布,备火矢百支,藏于溪边土丘,遇敌可焚其马阵。
林间更挖浅坑数十,埋尖木桩,覆以草叶,足陷马蹄,逼贼下马近战。
柳珩与赵云复查陷阱,滚石、火矢、木桩,皆依地势,环环相扣,宛如天罗地网。
“子龙兄,滚石断路,火矢乱阵,木桩陷马,贼人纵有两百游骑,难逃此劫。”
柳珩低声言道,燎原枪横于身前,寒光映月,目光投向谷道深处,“今夜若贼不至,明日黄昏前,张合轻骑当到,合围可成。”
赵云银枪在手,目光如炬,笑道:“明渊兄筹谋周全,谷道狭窄,陷drachen克其轻骑。我守东侧,引贼入伏,你守西侧,推石破敌,弓手火矢,必乱其阵!”他轻抚白马,银甲隐于林影,“常山清平,商路复畅,今番一战,贼人无路。”
柳珩颔首,沉声道:“部曲轮休,弓手警戒,我与你分守上下半夜,贼人若来,枪阵破之。”二人分守高地,部曲啖干粮,饮清水,刀盾置身侧,随时待命。弓手轮番了望,箭囊满载,火镰藏怀,严阵以待。
上半夜,赵云守高地,银甲映星,耳听溪风,目视谷道,寂静无波。他轻抚长枪,忆起常山故乡,百姓受贼劫掠,心下更坚,誓护乡里安宁。
下半夜,柳珩接守,燎原枪斜倚,借月光察地势,脑海推演贼人来路。黑山贼游骑惯夜出,弓矢突袭,粮道被断,眭固或倾巢报复。
他轻抚怀中竹萧,思及洛阳“张麻子”时探得的贼性,暗道:贼人若至,谷道便是其葬身之地。
一夜过去,晨雾弥漫,谷道依旧无贼踪。柳珩与赵云复查陷阱,滚石绳索未松,火矢油布未湿,木桩草覆如初。部曲士气不减,弓手目力如鹰,严守高地。
柳珩召部曲头领王五,低声道:“贼人未至,或在石狼谷聚兵。黄昏前,游骑必动,滚石火矢,须臾不怠。”部曲齐声应诺,刀盾擦拭,寒光闪闪。
赵云抚枪叹道:“明渊兄,眭固凶悍,粮车被毁,数百贼众,必不甘心。今日黄昏,恶战当至。”他目光投向谷道,“张合轻骑若至,合我等枪法,石狼谷可破。”
柳珩点头,心念商路:“子龙兄,贼人势众,然轻敌必败。谷道地利在我,陷阱已设,枪锋在前,商路清平,指日可待。”
他检点弓箭,见油布火矢百支,箭囊满载,部曲干粮清水未尽,士气如虹,暗自欣慰。
日头西斜,黄昏将至,谷道雾散,夕阳洒金,山林间鸟雀骤静,风声渐紧。弓手高地忽传低哨,示警有敌。
柳珩与赵云登高了望,见谷道远处尘土飞扬,马蹄如雷,火把摇曳,喊杀震林。数百黑山贼蜂拥而至,刀矛闪烁,弓矢齐备,气势汹汹。
柳珩目测贼人,约两百骑,皆轻装游骑,刀盾弓矢,步伐杂乱,火把照亮谷道,显是谷道内贼寇倾巢而出,欲围歼柳珩。
“子龙兄,贼人果来!”柳珩低喝,燎原枪紧握,目光如炬,“不过两百游骑,欲围我三十人,眭固轻敌矣。滚石火矢,弓手枪阵,恶战难免!”
赵云银枪斜指,目光炯然:“明渊兄,贼人势众,然谷道狭窄,陷进在前,我等自可可破其阵。弓手火矢,乱其前锋,滚石断路,逼其近战!”
他催白马,立于溪岸,银甲映夕阳,“我守东侧,引贼入伏,你守西侧,推石破敌!”
柳珩沉声道:“部曲列阵,弓手待命!烟火为号,齐发!”他率部曲伏于林中,高地弓手箭搭油布,火镰待燃。
贼人马蹄渐近,火把如龙,刀光如雪,喊杀震山。柳珩心知,恶战在即,燎原枪寒光流转,似已嗅到血气。
黑山贼前锋百余骑冲入谷道,弓矢齐张,探路贼人吆喝不止,火把照亮浅滩,未察林中杀机。
柳珩目光如炬,待贼人入伏,低喝:“放!”弓手火矢齐发,烈焰划夜,射入贼阵,战马中箭嘶鸣,贼人惊呼,阵脚大乱。部曲推石,滚石轰隆而下,断谷道后路,尘土飞扬,封贼退路。
赵云自溪岸杀出,银枪如电,刺落数贼,白马腾跃,势不可挡。
柳珩催乌云踏雪,燎原枪破风,冲入贼阵,枪尖直取前锋,血光四溅。木桩陷马,贼骑摔落,弓手火矢再发,烈焰焚阵,谷道火光冲天。
恶战骤起,喊杀震林,商路清平之战,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