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老爷子便领着众人向前走去,而顺哥则像是找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蹦蹦跳跳跟在后面玩得不亦乐乎。
彭宴舟心里面还有很多话想和盛妍单独聊聊,特别是关于刚才爷爷那番话背后的深意,但考虑到这些毕竟只是个人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支持,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以对。
“按照惯例,爷爷住第二排院子,第一排院子应该比较适合给我们两个暂住吧!”
想着能让盛妍尽快融入这个新环境之中,彭宴舟打算让家人把自己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重新收拾一番。
没料到,还没等他们开口拒绝,爷爷已经抢先一步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咱们又不是什么外人,没必要客气住在所谓的客舍里。你们俩就直接跟我一起搬到后院吧!我和顺哥会住在正房内,至于你们俩嘛,则暂时安顿在东厢房那边。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切所需用品,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爷爷,以前我在这个院子里住了快十年,一直都在前院。那时候您还说过,男孩子要早早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那间客房也是您让我住的,现在怎么变卦了呢!”
“你能和小念还有顺哥比吗?”
老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就算有差距,好歹我也是您的亲孙子啊!”
彭宴舟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你个大男人啰嗦什么,你就说愿不愿意住东厢房吧!你不去的话,让小念一个人搬过去,你自己回之前的客房睡吧!”
老爷子的眼神坚定而严肃。
凭什么?
彭宴舟拉着盛妍的手,朝着东厢房走去。
这厢房分为三间:分别是卧室、书房和浴室,东边的角落还有一个厕所。
相比之下,正房只有两间,厕所在后面的房间里;而西厢房也是三间布局,厨房和浴室紧紧相邻在一起。
相比之下,东厢房显得更加气派,房间布局也更加合理。
洗了一个热水澡后,盛妍让彭宴舟去忙自己的事情,她自己则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觉。
这一觉从天亮一直睡到天黑。
盛妍起床换好了衣服,刚走出门便听到上房传来了哭声。
“小念你醒了,快来吃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宴舟的姐姐彭菀贞,旁边的是姐夫杜应华。”
老爷子一个眼神过去,彭菀贞立刻停止了哭泣,上下打量着盛妍。
这人脸色变得真快,盛妍礼貌地喊了一声“姐姐、姐夫”,然后坐在沙发上让顺哥到自己身边坐下来,低声问道儿子是不是饿了。
“爷爷,这事您不能不管啊,您是局长,拥有着不小的权力和影响力;宴舟是厂长,手里也掌握着一定的资源。只要你们一句话,那些人肯定不敢再找应华麻烦了,求求您了!这真的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
“这种事你怎么不去找你爸爸?他作为副局长,在处理这类问题上应该更有经验,而且更加得心应手。他要是出面管的话方便多了。”
找了啊,可是那个洛婉茵不让爸爸插手,在她的煽风点火下,甚至夸大了事实,编造了一些根本不存在的误会,使得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结果,爸爸不仅没有帮忙,反而误解了我们一番,还骂了他们一顿,最后把他们赶了出来。
“我会让bJ的朋友帮忙查一下,姐夫要是真的被冤枉了,我一定会尽力去处理好这件事。”
彭宴舟见姐姐和姐夫根本没把盛妍当回事,连个招呼都没打,不禁有点不高兴。
几年前与姐姐久别重逢时的那种温暖和亲切感,此时此刻似乎也被冲淡了不少,让他感到有些失落。
“你姐夫真的是被冤枉的。像他这样的调度员,哪个不是偶尔收一点好处以应对各种难以启齿的需求?但我们都尽可能地保持着原则,所收的数额已经是非常少了。这次其实是齐主任想要捞大头,并且不顾一切地施加压力,要求你姐夫同意。然而你姐夫坚守职业道德,并未妥协,于是齐主任便翻出了许多过去的小错小过,想尽办法要把你姐夫从这个关键岗位上挤下去,进而安插他家亲戚来接替。”
“这么说来,姐夫还是面临着不小的麻烦对吧。那这件事我和爷爷可管不了,毕竟这涉及到太多的人情世故,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你们还是另寻高人吧!或许能通过其他更直接或者合法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
“我能找谁呢?在这个时候,所有亲朋好友都已经求助无门。你姐夫的父母早已经退休在家,年纪大了也无法再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去年我的哥哥还遭遇到了突如其来的调查事件,工作因此丢掉不说,全家还得东拼西凑才没让他遭受劳动改造的惩罚。面对这样的困境,我们实在是无处可去。”
老爷子听着这些话实在有些受不了。
当年孙女和杜应华交往时,家里就因为杜家的背景以及作风问题表示了强烈的反对态度。
然而俩人坚持自己的选择,最终还是选择了结婚。
面对这种情况,彭家也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
而杜家则是靠走后门拉关系混得还不错,总是会向着对自己有利的那一方靠近。
正是由于这一点,老爷子一直以来都十分嫌弃杜家人品不好,很少跟他们往来,甚至有时候见面都会刻意避开对方。
“这事让你们弟弟先查清楚再说。我提前说好了,如果是因为你丈夫自己原因被辞退的话,我和宴舟都不会插手。”
父亲严肃地说道,显然对于这件事已经做出了决定。
“爷爷,这几年您在疗养院,宴舟也没回家,您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婆家十多口人都住在七十平米不到的地方,全家的吃喝都指着我和应华两人呢。您真的不知道这日子有多难吗!”
大姑姐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仿佛这些年来的艰辛都积攒在了这一刻爆发出来。
“那是你自找的。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本来是你妈陪嫁过来的,你俩住了进去也合情合理。但是你居然把杜家所有人都接来了,难道没有预料到现在这种情况吗?嫂子和妹子手都不灵光了吗?就算找不到固定的工作,临时工一个月也能赚点生活费啊。你要是乐意养着她们,那就别在我这里抱怨了。”
老爷子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不满,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个孙女一直以来所做选择的不满。
老爷子的话语里既有同情也有愤怒,这个孙女性格软弱,别人几句好听话就把她哄得团团转,让人如何帮得了她?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感到一种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