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终究还是慢了一步,这警告已经太迟了。
银针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精准地收割着一条条生命。
有人被银针刺中胸口,当场倒地,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呻吟,
有人试图用武器格挡,却发现银针轻易地穿透了木头和金属,
还有人试图逃跑,却被银针追上,钉在了墙壁上,发出绝望的惨叫……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酒吧的地板,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毒药气味。
原本喧闹的酒吧,瞬间变成了一个血腥的修罗场。
旗袍女,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如同一个冷血的女王,静静地站在那里,
看着这一切发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丹凤眼,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雨声依旧,却早已被这血腥的场面所掩盖,只有痛苦的呻吟声和绝望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如同地狱的挽歌。
酒吧内,低沉的爵士乐声被雨声彻底掩盖,空气中弥漫着廉价酒水、汗味和血腥味交织的刺鼻气味。
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浑身抽搐的汉子,他们的胸口插着细如牛毛的银针,黑色的毒液正沿着针尖缓缓渗透,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老黑目睹着自己的兄弟在他眼前一个个倒下,心中涌起的是恐惧与愤怒的混合体。
恐惧源于那旗袍女子的狠辣,愤怒则来自于同伴的惨死和自己受辱的屈辱。
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突,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那声音撕裂了酒吧里短暂的寂静,震得酒杯发出叮当的脆响。
他不再顾忌什么战术,也不再考虑什么后果,纯粹的愤怒和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如同发了疯的公牛般,朝着旗袍女冲了过去。
旗袍女依旧坐在高脚凳上,黑色的旗袍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没有躲闪,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冲过来的老黑,眼神中没有任何一丝慌乱,只有如同千年寒冰般彻骨的冰冷。
老黑的速度很快,他挥舞着匕首,试图给予旗袍女致命一击。
匕首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他怒吼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野性,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在这个女人身上。
然而,旗袍女的动作更快。
就在老黑即将靠近她的瞬间,她动了。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花哨,却精准而致命。
她甚至没有起身,只是轻轻一侧身,便躲过了老黑全力一击。
老黑错失良机,重心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
旗袍女抓住这个机会,纤细的手指如同灵蛇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老黑握刀的手腕。
老黑吃痛,想要挣脱,却发现旗袍女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的手腕。
他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旗袍女的手中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将他的骨头碾碎一般。
旗袍女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
她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老黑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变形。
老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匕首脱手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老黑捂着断裂的手腕,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浸湿了他脸上的刀疤,显得更加狰狞。
他痛得在地上翻滚,但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旗袍女缓缓起身,高跟鞋敲击着酒吧地板,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老黑,语气依旧冰冷而平静,
“收工!一群废物,浪费我的时间。”
她的声音,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吹散了酒吧里残存的喧嚣。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密密麻麻地砸在酒吧的玻璃窗上,发出低沉而急促的声响。
昏黄的灯光下,旗袍女转身,对着蝶舞微微一笑。
那笑容,却如同冬日里初融的冰雪,美丽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她那双丹凤眼,此刻却柔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小妹,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之前的锋芒,多了一丝疲惫。
蝶舞浑身颤抖着,内心深处充满了恐惧和惊骇。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般,战战兢兢地跟在旗袍女身后,脚步轻快却显得有些慌乱。
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地上那些痛苦呻吟的混混,还有那个被银针刺中,依然抽搐不止的阿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毒药气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们即将走到酒吧门口的时候,老黑艰难地撑起身子,他另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被扭曲变形的手腕,鲜血顺着指缝不断地流淌下来,染红了酒吧的地板。
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但眼神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怒火。
“没有……林先生……的话……”
他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带着浓重的痛苦和不甘,
“你……你不能带她走!”
旗袍女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转动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将酒杯随意地放在吧台上。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仿佛在应付一个烦人的苍蝇,
“啰嗦!”
她随手抄起一把沾满血迹的木质椅子,毫不犹豫地朝老黑砸了过去。
那椅子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了老黑另一只完好的手臂上。
只听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老黑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没有……林先生……的话……”
老黑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刚才更加虚弱,也更加嘶哑,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的幽灵般的呢喃。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这是他最后的执念,也是他最后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