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折磨)了娜魇漓几天,日子倒比想象中平静。
慕曦媃:“我记得郗霖之前说过,娜绮梦这个时间段很恐怖。
这话刚出口,凌疏妡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别人不提,她就不会想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自身反差感大。
慕曦媃:“而且我总觉得,娜魇漓没打算真的放我们走。她留我们在这儿‘伺候’,恐怕另有图谋。”
这几天对方看似随意,眼神里的探究却从未断过,尤其总盯着凌疏妡看。
正说着,殿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兵刃交击的脆响。
【几分钟前】
娜魇漓靠在廊柱上,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轻笑出声。
“你这样悄无声息地闯进来,可是私闯民宅。”
话音刚落,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直刺她的面门。
娜魇漓侧身旋身,轻巧避开枪头,反手精准抓住了枪身。
指尖触到银质枪杆时,还能感觉到上面流转的灵力。
“我还说你非法囚禁。”郗霖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
娜魇漓握着枪杆挑眉:“???”
郗霖:“……”
【忘了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非法囚禁这个词。】
娜魇漓没心思纠结用词,目光落在郗霖身上打量。
“你这修为,怎么找到这的?”
郗霖抬手召回银枪,枪身在娜魇漓掌心剧烈震动,她只觉一股巧劲传来,便松了手。
银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回郗霖手中。
娜魇漓倒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继续道:“我一直好奇,那小女孩身上为什么会有三种妖气。
先不说为什么混着我的血族气息,单说不同种类的妖气能共存于一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单手支着下巴,陷入沉思。
郗霖冷冷开口:“她是水妖。”
“当我傻吗?”娜魇漓嗤笑一声。
“……”郗霖语塞,
凌疏妡自己确实一直以为自己是水妖。
可惜不是。
水属性妖怪,简称水妖。也不是没有道理。
娜魇漓自顾自思索着,
“她给我的感觉确实和水属性沾边,总带着股清爽气。
但哪有种妖能有这么充沛的灵气,还能包容其他妖气?
更别说体内还有我的血族血脉,被我强行觉醒后,居然没被野性吞噬……反而像被什么东西轻易净化了。”
她越想眉头皱得越紧,几秒后,眼神骤然变得冷冽,一字一顿道:
“灵妖……”
这两个字出口的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郗霖握紧银枪,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平静:“世上的奇珍异宝那么多,你凭什么确定她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虚假妖族?”
“灵妖对世人而言,确实更像个虚假的概念。”
娜魇漓缓步走到庭院中央,声音轻飘飘的,
“最初不过是对那些天生灵力稍显充沛的妖族的统称,可从来没有哪种生命能真正天生灵气无限又纯净。
久而久之,便成了虚构的族群,或是一个空泛的单一的名称。”
郗霖:“就那小女孩?”
“灵气存于身体,却未必属于她自身的修为。”娜魇漓的语气笃定了几分,像是终于理清了头绪。
郗霖沉默着,没有接话。
娜魇漓见状轻笑一声:“怎么,不反驳我了?”
郗霖抬眼迎上她的视线,声音低沉:“终究是你那血族血脉,让你察觉到了不对劲。”
娜魇漓舔了舔唇角,猩红的眼眸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这等天生的炉鼎,可真是天赐的宝物。”
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爆发出浓烈的血光,身形猛地冲向郗霖。
郗霖早有防备,银枪一横,枪身泛着寒光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巨响,枪尖与血光碰撞,他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震得连连后退数步。
娜魇漓落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低笑着自言自语:“我要是把她吃了……不对,这么纯粹、充沛的灵力,直接吃掉我怕是承受不住,说不定会直接自爆……”
她顿了顿,眼神却越发兴奋,“可这么强大的灵力,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到时候全世界都想得到灵妖,都会与你为敌。”郗霖握紧银枪,枪尖直指她的眉心,语气冷硬如铁。
“那确实。”娜魇漓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所以,只要不给你们说出去的机会,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她再次动了。这次的速度比刚才更快,血光凝聚成一道利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抓向郗霖的咽喉。
郗霖脚尖点地,身形迅速后掠,同时银枪横扫,枪影如网,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血光与银光在庭院中交织碰撞,每一次接触都爆发出惊人的气浪,周围的廊柱被震得簌簌掉灰。
娜魇漓的利爪带着腥风再次袭来,眼看就要触及郗霖肩头,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道身影。
凌疏妡握着血魇剑横在中间,剑刃死死抵住那泛着寒光的爪尖。
她咬着牙,手臂因用力而绷起青筋,额角渗出细汗。
娜魇漓的动作顿住,利爪虚影下的指尖默默蜷了蜷,猩红的眼眸落在凌疏妡紧绷的侧脸,眸色深了深。
两人僵持片刻,空气仿佛都凝固。
凌疏妡就要撑不住的时候,娜魇漓像是脚下踉跄了一下,竟“撑不住”似的往后退了半步,利爪也顺势收了回去。
郗霖挑了挑眉,银枪依旧横在身前,语气却添了几分冷冽:
“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对她们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但你该清楚,血族的野性一旦彻底失控,到时候收不住手,害的只会是她们两个。”
娜魇漓闻言,脸上的狠戾瞬间僵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了软肋,指尖猛地攥紧,牙关也咬得发紧。
郗霖的眼神越发严肃,字字清晰地砸过来:
“你体内的戾气积压了太久,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暴走。
到时候别说控制,恐怕连自己是谁都认不清。”
凌疏妡闻言,整个人都僵住,瞳孔猛地收缩,“什么意思?”
郗霖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沉了沉:“血族的天性,野性失控时根本不分亲疏。而且,她应该早就猜到你是灵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