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啊!”
“恭喜啊司大人!”
司府门处,司陆河面上带笑一个个道谢,视线抓到远处的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乐呵呵地边笑边挪了过去。
“哎哟这不是裴大人嘛...”他视线粘在了豆包手上捧着的长条状的礼盒。
“不知您这...带了什么?”
“那自然是...价值连城。”
伸出手,豆包将礼盒放到了赵鹿吟手上,打开,里头躺着一卷轴状的东西。
“...什么?名画?”司陆河直接拿了出来。
虽说当面拆贺礼是格外不礼貌的行为,但他俩嘛,狐朋狗友的,就没必要在意那么多了。
“你竟然也会送这种东西。”
他拉开,
他又合上了。
好似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你??”
“哎呀。”赵鹿吟拍了拍他的肩,“这可是那有名的大师画的,叫啥忘了,但可有名了,皇上那肖像画都是他画的。”
“所以?”司陆河嘴巴抽搐,“你将皇上赏你的肖像画拿来送我?!”
“重点不是皇上赏,”赵鹿吟格外认真道,“重点是,这画是那大师画的,所以千金不换啊!”
“...”
“你想让我挂着你的脸在书房?”
“哎哟,但这画很有收藏价值的。”
不是...感觉哪里不对啊...
不,
是哪里都不对啊!
“好啦我开玩笑的。”趁着司陆河还未发作,赵鹿吟赶紧道,“真正的贺礼方才已经送进去了。”是她早些年好不容易淘到的西域玛瑙杯,格外珍贵。
那会司陆河见了眼都亮了,抱着那玩意儿爱不释手,现在拿来送他正好。
“这画的话...是附赠。”
“...谁会要这画啊...”若画别的他倒能接受,画这家伙...简直暴疹天物...
“那...兄长不要的话,能给我吗?”
身旁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司陆河吓得一转头,发现是...司景洲...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过来的。
“...你要这?”
坏了,司景洲的话...
他是真想要啊!
不行不行!!爱慕便罢了,如今还要看着肖像画思慕吗?!
“不,兄长要的。”
板着脸要收回去,下一瞬又被一只手夺了过去,塞到了司景洲怀里。
“他要便给他嘛,别那么小气。”
“你...”司陆河来回看了看他们二人,“...你们?”
“什么你们我们他们的,”赵鹿吟毫不客气地推搡着,“快进去吧。”
“不是...你...”
几个人吵吵闹闹走进去,虽然主要是两个人在吵,另一个抱着画在那看。
“你们府上...近一年,有换过什么下人吗?或是新招的?”
将司陆河打发走后,赵鹿吟拉过司景洲去了一个角落。
她昨日又连夜去踹了那被锁的那玩意儿,似乎确实做了什么手脚,他神色怪异道,
“看看...会是什么结果吧...”
司景洲闻言迟疑了会,
“似乎...没有...”
不对,
“母亲给表妹找了一名侍女。”
“来历如何?”
“不太清楚...”他奇怪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
倒不如说...是还没发生?
赵鹿吟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说自己遇到个神棍?神棍说他会同他表妹成亲?
“话说...之前似乎听你说你表妹是过来京城玩借住一段日子,为何如今常住下来了?”
“小姑拜托了母亲,想让她在京城成亲...”
司景洲说完,发觉赵鹿吟神情有些奇怪,他紧张地抓住她的手,“跟我没有关系的...”
“我知晓...她先前来是母亲为了我亲事,但如今都说清楚了...”
这么紧张做什么?赵鹿吟好笑道,
“没多想,只是好奇罢了。”
在两人谈话的不远处,越过围墙后一间小院内,
杨清梨瘫倒在地,通红着眼眶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小...小苹?”
“小姐...”小苹哭着蹲到她面前,“对...对不起...”
她不想的...可是...有人来催促了,她...她实在没办法了...
“小姐...我没想做什么,只是...只是能让您嫁给司小公子...”
“不会对您产生影响的...我把司小公子引过来就好了...”
司...表哥?
...为什么?
“为什么...”杨清梨渐渐浑身无力,她气若游虚,“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对您也好的,司小公子品貌家世都好,您不是一直很忧虑婚事吗...”小苹边哭边将杨清梨的外袍松散开,嫁与他...您应也是开心的...”
呵呵...
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下,杨清梨望着榻上帷幔的花纹,笑出了声。
所以...她的价值...她一生的目标...
便是找个好男子嫁的是吗...
嫁到一个好人家,便意味着成功吗?
是啊...
她一直不明白...
为何...她必须要找到个好依靠才能幸福下去...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擦着眼泪,小苹握着怀里的一瓶药,打开门走了出去。
---
“你会不会无聊?”司景洲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赵鹿吟,偏首问道。
记得她分明最讨厌这种场合。
“是有点...”
毕竟只是个定亲宴,又不是正式的,连女方的影子都见不着,就只是几个高门大户见面庆贺一下罢了。
“不如你给我玩一下吧?”赵鹿吟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司景洲。
“...玩?”
耳尖瞬间攀上绯红,
司景洲愣愣地看着,刚想让她别闹,手心忽地钻进一团温热。
“手给我玩一下吧。”
“...好...”
宴席正酣,丝竹绕梁之时,有下人过来更换碗碟,忽地酒杯被碰倒,酒液倾洒渐渐浸湿了司景洲的袖子。
“公...公子恕罪!奴婢该死!”
“没事,你起来吧。”司景洲看着面前下跪的人缓缓道,松开了赵鹿吟的手站起来。
“我去换下衣裳,你等我一下。”
垂眸看着这一切,赵鹿吟跟着站起身,
“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