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人密室：旧神信徒的围猎
深海遗迹的咸腥气还黏在衣角，楚临风握着堕神枪的手掌却已渗出薄汗。枪身漆黑的金属肌理在守夜人密室的烛火下泛着暗纹，路西法的纹章像是活物般，随他的脉搏轻轻发烫——这是三天来他第三次尝试与枪中力量共鸣，指尖黑色能量流终于能在枪尖凝聚成半寸长的光刃，不再像最初那样刚触及便被弹飞。
“《双神录》里说‘堕神枪需承血脉之重，镇渊剑需应地脉之灵’，你现在能引动枪力，已经比大禹当年觉醒时快了三天。”林溪的声音从石桌对面传来，她正用指尖蘸着朱砂，在兽皮卷边缘补画磨损的阵法图。守夜人密室藏在精神病院地下三层，头顶是厚达十米的混凝土层，四壁刻满褪色的壁画：左边是大禹持剑劈开混沌裂隙，右边是路西法挥枪刺穿黑雾，两幅画在石室中央交汇，形成一道模糊的双神并肩像。
九尾狐蜷在石桌旁的蒲团上，尾巴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过地面，她刚用混沌抗体检查完堕神枪的禁制，此刻正盯着枪柄上的纹章皱眉：“路西法的意识禁制虽然松动，但还没完全消失。如果在日月同辉之夜前你不能彻底接纳这份力量，双神阵可能会因为能量不稳崩塌。”
夜宸靠在石室角落的石门边，指尖漫不经心地缠绕着一缕暗影，他刚用暗影之力探查过密室周围的地脉：“共生体那边已经把外围防御布置好了，青溪镇和极北冰原的信徒残部都没动静，倒是西北镇元遗迹方向，有微弱的混沌能量波动，但距离太远，阿澈的共享感知也抓不到具体位置。”
提到共享感知，楚临风抬头看向石室另一侧的阿澈。这位以能量形态重生的同伴正悬浮在壁画前，金粉构成的躯体映着烛火，像团流动的碎光。他正用指尖触碰壁画上路西法的枪尖，共享感知扩散到整个精神病院范围，声音带着能量体特有的轻微震颤：“共生体们都在按计划训练，没有异常。只是……我总觉得有点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不是之前的混沌信徒那种恶意，是更冷、更古老的感觉。”
他的话音刚落，石室顶部突然传来一声脆响。不是混凝土层的沉降声，而是某种坚硬物体被撞裂的声音，紧接着，烛火猛地摇曳了一下，原本稳定的空气里突然渗入一缕极淡的紫色雾气——和青铜门后渗出的旧神雾气一模一样。
“戒备！”楚临风几乎是瞬间握住堕神枪，枪尖暗红色光芒骤然亮起，将石室照得一片猩红。夜宸的暗影瞬间铺展开，在众人身前凝成一面半透明的护盾；林溪迅速收起《双神录》，指尖大禹血脉泛起淡金色，按在石室墙壁的一个凸起上——那是守夜人留下的应急防御开关，只要激活，石门会自动落下，同时石壁会弹出玄铁刺。
但这次，开关没起作用。林溪的指尖刚碰到凸起，一道黑色闪电突然从石室顶部的裂缝劈下，正好击中她的手背。她痛得闷哼一声，手背瞬间浮现出一道焦黑的纹路，不是混沌能量的腐蚀痕迹，而是一个扭曲的符号——像是用无数细小的骨头编织成的眼睛，正是阿澈之前提到的“旧神纹章”。
“别碰墙壁！”九尾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她的三条尾巴已经竖了起来，白色狐毛根根炸开，“这些雾气里有旧神的意识碎片，会顺着触碰点侵蚀血脉！”
话音未落，石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不是被从外面推开，而是被某种能量从外侧焊死——夜宸贴在石门上的暗影突然像被烧融的蜡一样回缩，他脸色一变：“是混沌能量，但比之前的浓度高三倍，而且……里面掺了旧神之力，我的暗影被压制了！”
“哐当——”石室另一侧的通风口突然被撞飞，碎铁片飞溅中，五个身影跌了进来。他们穿着和之前守护家族残部一样的黑色斗篷，但斗篷下摆绣着紫色的旧神纹章，裸露的手腕和脖颈上，全是刚才那种骨头眼睛的刺青。最前面的人刚站稳，就猛地扯下斗篷帽檐，露出一张布满裂纹的脸——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蠕动，说话时嘴角会扯到耳根，露出尖细的牙齿：“楚临风，路西法的继承者，还有大禹的后人，真是省得我们一个个找了。”
夜宸的暗影瞬间化作五条锁链，朝着五个信徒缠去。但这次，锁链刚碰到信徒的斗篷，就像碰到烧红的烙铁一样冒起黑烟，锁链表面的暗影能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怎么可能？”夜宸瞳孔骤缩，他的暗影之力就算打不过混沌本源，对付普通信徒绰绰有余，可现在连对方的衣服都碰不到。
“别白费力气了。”为首的信徒冷笑一声，抬手对着夜宸挥了挥。一道紫色的光刃从他掌心飞出，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夜宸勉强侧身躲开，光刃却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在石壁上留下一道深三寸的裂痕，裂痕边缘还在冒着黑色的烟——那是石头被旧神之力腐蚀的痕迹。
“他们不是普通的混沌信徒。”阿澈突然飘到夜宸身边，金粉构成的手掌按在夜宸被擦伤的肩膀上，淡金色的光芒渗入伤口，止住了腐蚀，“他们体表的纹章能吸收混沌能量，还能转化成旧神之力，比之前的守护家族残部强太多了！”
他说着，突然展开共享感知，金粉从他体内扩散开来，在石室中织成一张透明的网。但这张网刚触碰到石室墙壁，就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阿澈闷哼一声，金粉网瞬间破碎了一半：“外面……外面至少有五十个！他们把整个地下三层都包围了，石门被混沌能量封死，通风口也被堵住了！”
“五十个？”林溪的脸色发白，她刚才试图用大禹血脉激活石室的备用出口，却发现所有通道都被紫色雾气堵死，“守夜人密室的设计是只能进不能出，除非有外部力量接应，否则我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
九尾狐已经冲了上去，她的爪子泛着银白色的混沌抗体光芒，一爪拍向最前面的信徒。信徒侧身躲开，爪子拍在石壁上，激起一片火花，石壁上的旧神纹章却突然亮起，一道紫色能量波从纹章中弹出，正好击中九尾狐的腹部。她像被重锤砸中一样倒飞出去，撞在石桌上，《双神录》掉在地上，兽皮卷被划开一道口子。
“九尾！”楚临风握着堕神枪冲过去，枪尖对准信徒的胸口刺去。信徒却不躲不闪，突然抬手，掌心浮现出一个紫色的盾牌——盾牌上正是那个骨头眼睛纹章。“铛”的一声脆响，堕神枪的枪尖刺在盾牌上，暗红色的能量和紫色的旧神之力碰撞在一起，激起一圈冲击波，石室的烛火瞬间全灭。
黑暗中，只有堕神枪的红光和旧神之力的紫光在闪烁。楚临风能感觉到，对方的力量正在顺着枪身往上爬，试图侵入他的手臂——那是一种冰冷的、带着腐朽气息的力量，和路西法的黑暗之力完全不同，路西法的力量是狂暴的、有温度的，而旧神之力像是万年寒冰，能冻结人的意识。
“你以为凭一把堕神枪就能赢我？”信徒首领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嘲讽，“旧神已经苏醒了一部分意识，这些力量只是祂的九牛一毛。你们的双神计划就是个笑话，大禹和路西法当年都打不过旧神，现在凭你们几个，也想阻止祂？”
夜宸趁黑暗绕到信徒身后，暗影化作一把匕首，朝着信徒的后心刺去。但匕首刚碰到信徒的斗篷，就被一道紫色屏障弹开，信徒首领猛地回头，掌心的紫光朝着夜宸的面门拍去。阿澈突然冲过来，用金粉在夜宸身前凝成一面屏障，“砰”的一声，屏障瞬间破碎，阿澈的金粉躯体也淡了一圈，他踉跄着后退，扶住夜宸的胳膊：“小心，他的旧神之力能直接攻击能量体，我刚才差点被打散。”
楚临风趁机抽回堕神枪，枪尖红光暴涨，他调动体内的路西法之力，朝着信徒首领的盾牌砍去。“铛——”这次的碰撞比刚才更剧烈，信徒首领的手臂微微颤抖，紫色盾牌上出现了一道裂痕。楚临风眼睛一亮，正要继续攻击，却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寒意——另外四个信徒已经绕到了林溪身边，他们的掌心都泛起紫光，对准了蹲在地上捡《双神录》的林溪。
“林溪！”楚临风猛地转身，想要冲过去，却被信徒首领缠住。首领的紫色光刃接二连三地朝着他劈来，每一刀都带着腐蚀的力量，他只能用堕神枪格挡，根本没时间去帮林溪。
九尾狐这时已经缓过劲来，她的尾巴扫向那四个信徒，银白色的光芒缠住他们的脚踝。但信徒们像是没感觉到一样，继续朝着林溪逼近，其中一个人甚至抬手，紫色光刃朝着林溪的后背刺去。
“共享感知，全开！”阿澈突然大喊一声，金粉从他体内爆发出来，瞬间覆盖了整个石室。楚临风、夜宸、九尾狐和林溪的脑海里同时传来阿澈的声音：“左边第一个信徒，他的纹章在左胸，是弱点！右边那个，膝盖处的纹章有裂痕！”
这是共享感知的进阶用法——阿澈能将自己看到的弱点直接传递给同伴。夜宸第一个反应过来，暗影化作一把长箭，对准左边信徒的左胸射去。“噗”的一声，长箭穿透了信徒的斗篷，信徒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体表的纹章瞬间黯淡下去。
林溪也趁机站起来，大禹血脉泛起金色光芒，她抬手对着右边那个信徒的膝盖拍去。金色光芒碰到纹章的裂痕，信徒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膝盖处的皮肤开始溃烂，紫色雾气从溃烂处冒出来，很快就没了气息。
剩下的两个信徒见状，想要后退，却被九尾狐的尾巴缠住。她的爪子泛起银白色光芒，一爪拍在信徒的脖颈处，纹章瞬间破碎，信徒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但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信徒首领突然发出一阵狂笑：“不错嘛，竟然能杀死我的手下。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他突然抬手，掌心的紫色光芒暴涨，石室的墙壁上，那些原本褪色的旧神纹章突然全部亮起，紫色的雾气从纹章中渗出，很快就填满了半个石室。
“不好，他在激活石室里的旧神印记！”九尾狐脸色大变，她的混沌抗体在紫色雾气中开始变得不稳定，“这些雾气能压制我们的力量，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能力都会被封住！”
楚临风握着堕神枪，感觉枪身的红光越来越暗——路西法的力量在雾气中像是被稀释了一样，他的手臂开始发麻，之前被紫色光刃擦到的地方，现在传来一阵冰冷的痛感。夜宸的暗影也变得稀薄，他勉强维持着身前的护盾，额头上渗出冷汗：“我的暗影最多还能撑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们就没防御了。”
阿澈的金粉躯体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他飘到楚临风身边，声音虚弱：“共生体那边……我联系不上了，雾气屏蔽了共享感知。我们现在……真的被困住了。”
林溪扶着石桌，试图用大禹血脉驱散身边的雾气，但金色光芒刚扩散开，就被紫色雾气吞噬。她看着楚临风，眼神里带着担忧：“双神计划还没准备好，我们不能在这里被堵住。石室的顶部虽然是混凝土，但之前已经有裂缝了，能不能用堕神枪把顶部打破，从上面出去？”
楚临风抬头看向顶部的裂缝，裂缝只有手指宽，但如果用堕神枪全力攻击，或许能扩大裂缝。他刚要点头，信徒首领突然开口：“别白费力气了。上面早就被我的人围住了，你们就算打破顶部，也只是从一个笼子跳进另一个笼子。”他说着，掌心的紫色光芒突然凝聚成一把长枪，枪尖对着楚临风：“要么，把堕神枪和《双神录》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要么，就等着被旧神之力腐蚀，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楚临风握紧堕神枪，枪尖对准信徒首领：“旧神想出来，得先踏过我的尸体。”他的体内，路西法的力量突然变得躁动起来，不是之前的抗拒，而是一种共鸣——像是路西法也感受到了旧神之力的威胁，愿意和他并肩作战。黑色的能量流顺着他的手臂涌入堕神枪，枪尖的红光突然暴涨，将紫色雾气都逼退了半尺。
“哦？路西法的意识醒了？”信徒首领冷笑一声，“可惜，就算他醒了，也打不过旧神。当年他和大禹联手，也只是勉强把旧神封印，现在你们几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楚临风突然冲了过去。堕神枪的枪尖带着暗红色的火焰，朝着信徒首领的胸口刺去。这次，他没有攻击紫色盾牌，而是故意偏了一点，枪尖擦着盾牌边缘，朝着首领的肩膀刺去。
信徒首领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招，急忙侧身躲开，但枪尖还是擦到了他的肩膀，黑色火焰瞬间烧了起来。他惨叫一声，抬手想要扑灭火焰，却发现火焰越烧越旺——那是路西法的黑暗之火，能燃烧混沌能量和旧神之力。
“不可能！”首领又惊又怒，他抬手对着楚临风挥出一道紫色光刃，想要逼退他。楚临风却不躲不闪，用堕神枪格挡的同时，另一只手凝聚起黑色能量，朝着首领的胸口拍去。
“砰”的一声，黑色能量击中首领的胸口，首领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黑色的血。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体内的旧神之力开始紊乱——路西法的能量正在侵蚀他的经脉。
夜宸趁机冲过去，暗影化作锁链，缠住首领的四肢。九尾狐也扑了上去，爪子按在首领的头顶，银白色的混沌抗体注入他的体内：“说！旧神什么时候会完全苏醒？你们的祭坛在哪里？”
首领的眼睛里充满了疯狂，他突然大笑起来：“旧神……很快就会醒了……你们……都得死……”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体表的纹章全部亮起，紫色雾气从他的七窍中冒出来。
“不好，他要自爆！”九尾狐猛地后退，拉着夜宸躲到石桌后面。楚临风也急忙拉着林溪和阿澈躲开，堕神枪挡在身前。
“轰——”一声巨响，首领的身体炸开，紫色的能量波席卷了整个石室。石壁上的旧神纹章全部破碎，雾气瞬间消散，石门上的混沌能量也随之消失。但石室的顶部却因为爆炸的冲击，裂缝扩大到了半米宽，混凝土块开始往下掉。
楚临风扶着林溪站起来，看向石门——石门虽然没有完全打开，但已经有了一道缝隙，能看到外面的通道。他刚要走过去，阿澈突然飘到他身边，声音紧张：“外面……外面还有信徒的气息，至少还有三十个。他们刚才没进来，是在等爆炸结束，想坐收渔翁之利。”
夜宸走到石门边，透过缝隙往外看，通道里一片漆黑，但能感觉到无数道冰冷的目光正盯着他们。他回头看向楚临风，眼神凝重：“我们现在还是被困住了。爆炸虽然驱散了雾气，但外面的信徒还在，而且他们的力量……比刚才的首领还强。”
楚临风握着堕神枪，感觉枪身的红光又亮了一些——路西法的力量现在完全听从他的指挥，甚至比之前更强大。他看向林溪、夜宸、九尾狐和阿澈，眼神坚定：“就算被困住，我们也不能放弃。双神计划是唯一能彻底解决混沌和旧神的办法，我们必须撑到日月同辉之夜。”
林溪点头，从怀里拿出《双神录》，虽然兽皮卷有一道口子，但里面的内容没受损：“石室里有守夜人留下的应急物资，里面有干粮和水，还有一些修复能量的草药。我们先恢复体力，再想办法突破。”
九尾狐走到石室角落，那里有一个隐藏的暗格，她打开暗格，里面果然放着一个木盒，盒子里装着草药和水囊。她拿出草药，分给众人：“这些草药能快速恢复能量，虽然不能对抗旧神之力，但至少能让我们恢复体力。”
阿澈飘到暗格边，金粉落在草药上，草药瞬间泛起淡金色的光芒：“我用金粉净化一下，能让草药的效果更好。”
夜宸靠在石门边，维持着身前的暗影护盾，警惕地盯着外面的通道：“我来守着石门，你们先恢复。外面的信徒暂时没动静，可能是在等我们消耗完能量。”
楚临风走到夜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轮流守，你先恢复，我来守。”他握着堕神枪，站在石门边，枪尖的红光映着他的脸。通道里的目光越来越冷，但他没有丝毫畏惧——路西法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不是之前的警告，而是一句坚定的话：“并肩作战，直到最后。”
石室里，烛火重新被点燃，林溪正在研究《双神录》，试图找到密室里其他的出口；九尾狐在修复自己的混沌抗体；阿澈在恢复金粉躯体；楚临风站在石门边，握着堕神枪，盯着外面的黑暗。虽然被困住了，但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坚定——因为他们知道，双神计划不仅关乎他们的生死，更关乎整个世界的存亡。
通道里的信徒还在等待，他们以为主角团会在绝望中放弃，但他们不知道，楚临风的体内，路西法的力量正在觉醒；林溪的大禹血脉，正在与地脉产生更深的共鸣；夜宸的暗影，正在变得更加强大；九尾狐的混沌抗体，正在适应旧神之力；阿澈的金粉，正在凝聚更多的能量。一场更大的战斗，即将在守夜人密室的通道里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