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留下的余波还在震荡着，纪空青手掌死死攥紧锁链末端，指节泛白。混乱源力在他体内肆意游走，像个被硬摁住的暴徒，随时能反手伤人。虞红药和谢无尘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眼睛不停地扫视周围，可目光总会不自觉落到那不停翻腾的能量漩涡上，脸色都很难看。
“它还在动……”虞红药压低声音，“像……在呼吸。”
“不是错觉。”谢无尘皱着眉头，“它真有自我意识，只是暂时被压下去了。”
纪空青没吭声，他正全神贯注跟系统界面连接着。借贷成功的提示都过去好几秒了，系统稳定性还在四十七个百分点以下，几乎每秒都在波动。混乱源力一股脑地从漩涡深处往他这儿灌，就像永远填不满似的。
【警告：未知能量干扰加剧，系统运算延迟增加】
【建议：立即执行‘源头稳定化’协议】
“稳定化？”纪空青小声嘟囔，手指在界面选项上快速滑动。
系统很快弹出新窗口：
【检测到异常能量流动，可尝试进行‘因果回流调节’】
【操作步骤如下：1. 建立能量循环路径；2. 引导紊乱能量进入可控通道；3. 锁定核心节点，防止能量反噬】
“这听起来跟给天道打补丁一样。”纪空青苦笑着摇摇头，转头对另外两人说，“准备动手，接下来得干些精细活。”
“啥活？”虞红药皱起眉。
“把这团乱东西弄顺了。”
纪空青话音刚落，手里的锁链猛地一震，银光一闪划出弧线，直朝漩涡边缘射去。他手腕轻轻一甩，锁链像活的一样缠上那片扭曲空间，慢慢旋转起来，带着周围空气中的灵力往特定方向流去。
“这是啥？”谢无尘眯起眼。
“因果线的牵引。”纪空青解释道，“我用这些锁链搭个临时能量循环网络，把失控的法则碎片弄回源头，形成闭环。”
“你确定不会炸？”虞红药语气里满是不安。
“不确定。”纪空青很干脆，“但不弄，它早晚会自己炸开。”
谢无尘沉默一会儿，点头说：“我帮你控制右侧的碎片流。”
“我去左边。”虞红药拔出短刃，剑骨异变后的血气一下弥漫开，在空气中划出三道红线。
三人各站一方，分别操控着不同的能量流向。纪空青的锁链在空中织成一张复杂的网，精准地抓住一片片法则碎片，往中央漩涡口引。谢无尘用剑意把逸散的力量重新聚起来，虞红药的血气则像镇压器，不让那些躁动的能量彻底失控。
然而，刚完成第一轮引导，系统突然报警：
【警告：能量回流路径出现断裂！请立即修复】
纪空青脸色一沉，马上扫描整个网络。果然，东南角有段锁链稍微偏了点，原本稳定的能量流断了一截。
“那边！”他抬手一指，“虞红药，去稳住那个缺口，别让它变大。”
“明白。”虞红药立马转身朝东南角冲过去，短刃插进地面，血气蔓延开，很快补上了锁链的缝隙。
系统界面又刷新了：
【路径修复成功，能量回流效率提升至68%】
“还差一点。”纪空青咬咬牙，“再加把劲。”
三人再次发力，锁链、剑意和血气搅在一起，慢慢把那团狂暴的混乱能量包起来。漩涡中心开始缩小，原本乱飞的法则碎片一点点被吸进去，整个空间的震动也小了。
可就在这时，漩涡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醒了。
“糟了。”纪空青心里一紧，“它发现我们的打算了。”
“咋办？”虞红药着急地问。
“接着干。”纪空青声音很坚定，“一停手，之前就白费劲了。”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混乱源力，使劲注入锁链。顿时，整张因果网泛起幽蓝色的光，像被点着的火线，顺着既定路线快速蔓延，最后汇聚到漩涡核心。
“锁链——收束！”
随着纪空青一声喊，所有锁链同时收紧，把最后一丝逸散的能量都拉回漩涡里。紧接着，谢无尘的剑意猛地爆发，封死整个循环路径，虞红药的血气也及时扩散，形成最后一道封锁层。
漩涡剧烈挣扎了一下，然后慢慢平静下来，最后变成一个微微闪烁的光球，悬浮在半空中。
系统界面终于恢复正常：
【警告解除，源头能量已进入稳定状态】
【当前系统稳定性恢复至92%】
纪空青长舒一口气，差点瘫倒在地。
“成了？”虞红药喘着粗气问。
“暂时成了。”纪空青揉了揉太阳穴，眼里还是有些担忧，“但这只是应急的，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你是说……它还会醒？”谢无尘皱起眉头。
“不知道。”纪空青摇摇头，“但它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抬头看着那颗微弱的光球，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场规则失衡的风暴，远没结束。而他们，也许只是揭开了序幕的一角。
“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歇。”纪空青说，“接下来的事，可能比刚才还难办。”
虞红药和谢无尘对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那颗光球突然轻轻颤了一下，一道细得像头发丝的光线射出来，悄悄钻进纪空青的锁链里。
下一秒，系统界面突然弹出一条从没见过的提示：
【检测到未知契约共鸣，请确认是否接受新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