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茹!你本有机会存活下去,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我只能亲手,把你送进地狱!”天秤说罢,便将手里的心灵震爆弹击飞出去,直逼云茹而去。
云茹激活外骨骼装甲的防护系统,一道能量盾升起,活生生接住了天秤的全力一击。
随着一阵强烈的烟尘掀起,烟雾散去后,云茹单膝跪着,手里举着的能量盾已然消失不见,身体保持着防御姿态。天秤则站在云茹的面前,若无其事的伸出三根手指:“三,二,一,倒!”
当天秤说到“一”时,云茹终于支撑不住,身体不由自主的瘫倒下去,一口漆黑的鲜血从云茹的嘴中喷涌而出
“云茹——!”维尔汀的嘶喊带着撕裂心肺的绝望和恐惧,她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母亲死死抱住。兀尔德女士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泪水无声滑落。
“呵……不自量力。”天秤优雅地收回手,猩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病态的满足。她踱步向前,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走廊里如同丧钟。“我说过,云茹,你只配成为尤里大人的养分。现在,就让我……”
“天秤大人小心!”一个守卫的惊呼突然响起!
就在天秤的注意力完全被倒下的云茹吸引,精神也因为刚才全力一击而微微松懈的瞬间——
一道红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燃起的复仇之火,毫无征兆地从云茹侧后方、一个被炸毁的通风管道阴影中暴射而出!
快!快到超越了视觉的捕捉极限!
斯奈德!
她的红裙在警报红光中猎猎作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燃烧着千年寒冰般冷冽火焰的眸子,死死锁定在天秤的后心!那把饮过无数亡魂的匕首,此刻缠绕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奇异而致命的幽暗能量——那并非物理的锋芒,而是某种针对灵魂本源的诅咒之力!是她压箱底的、为这一刻准备的绝杀!
“为老爷偿命——!”斯奈德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穿透灵魂的恨意,瞬间刺破了走廊的凝固!
天秤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极致的危险感让她浑身的汗毛倒竖!她甚至来不及完全转身,只能凭借本能猛地爆发出一股心灵能量护住后背,同时身体极限侧移!
但,太晚了!
噗嗤!
匕首并非刺入血肉,而是如同虚幻的影子般,无视了天秤仓促凝聚的心灵护盾,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她后心位置。
“呃啊——!!!”
一声前所未有的、凄厉到非人的惨嚎从天秤口中爆发出来!那不再是愤怒的尖啸,而是源自灵魂被撕裂的极致痛苦!猩红的能量如同失控的火山,在她周身疯狂炸开!她猛地向前扑倒,双手死死抠住地面,光滑的合金地板被她的指甲刮出刺耳的声响和道道深痕!
“我说过,”斯奈德一脚踩在天秤的背上,将她死死压住,匕首的寒光抵住她脆弱的脖颈,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如果维尔汀遭遇不测,我要亲手了结你!现在,该兑现了!”
但就在这时,天秤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那病娇般的笑声,如同她的阴谋得逞般。
“斯奈德是吧,你还是太年轻了!”天秤突然暴起,将斯奈德连同她插在自己身后的匕首一同震飞。同时天秤身体里的心灵能量再度飙升,天秤此时已然来到了战力顶峰时刻。
“小小蝼蚁!还想弑神!”天秤召唤爆炸飞镖,一把刺进斯奈德的身体里。
“噗!咳咳咳……”斯奈德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身来,望着蜷缩在角落的维尔汀。
“老爷,对不起,今后的路,我……我不能再陪你……一起走下去了。我……从未后悔……”斯奈德微微一笑,那抹笑容,像是对死前的释怀。
“废话真多!”天秤怒声吼道,随即激活爆炸飞镖。
“轰——!!!”
爆炸的烈焰与冲击波瞬间吞噬了斯奈德的身影!灼热的气浪夹杂着金属碎片和血雾,狠狠拍打在维尔汀的脸上、身上!她甚至能看到斯奈德最后那抹释然笑容的残影,在刺目的火光中一闪而逝,然后彻底消失。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那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维尔汀的感知中却变得模糊、遥远,只剩下心脏被无形巨手狠狠攥紧、撕裂的剧痛!那痛楚如此真实,压过了她脸上伤口的刺痛,压过了血液被抽离的虚弱,甚至压过了母亲在一旁惊恐的呼喊!
“斯奈德——!!!不!!!”
维尔汀的喉咙里爆发出不似人声的、绝望到极致的嘶吼!她眼睁睁看着那抹炽热的红色在爆炸中消散,看着那个总是带着慵懒笑容、称她为“老爷”的身影化为飞灰!最后,只有一根染血的、末端带着焦痕的红色羽毛,在爆炸的气流中打着旋儿,轻轻地、无声地落在她沾满血污和泪水的掌心。
冰冷的触感,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捅开了名为理智的最后一道闸门。
“呜呜呜……” 无助的呜咽从她颤抖的唇间溢出,她紧紧攥着那根羽毛,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新鲜的血液混合着泪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那是斯奈德留在这世上唯一的、最后的痕迹。是她未能兑现的守护誓言,是她生命燃尽的余烬。
“天秤!我和你拼了!!!”
这声咆哮不再是绝望的哭喊,而是从灵魂最深处、从被碾碎的心房废墟中喷薄而出的、裹挟着无尽悲愤与毁灭意志的复仇宣言!维尔汀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因失血和痛苦而黯淡的灰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如同地狱业火般的疯狂光芒!
她一把推开了试图阻拦她、同样被爆炸冲击波掀得踉跄的云茹和兀尔德女士!云茹虚弱地试图抓住她的衣角,但只抓到了一片虚空。兀尔德女士的惊呼被淹没在维尔汀决绝的嘶吼中。
维尔汀一头冲进天秤的怀里,挥舞着双拳,毫无作用的在天秤的身上捶打着,那软绵绵的双拳,让天秤不由得嘲讽般的问到:“喂喂喂,你是没吃饭吗?我来帮帮你吧。”
说罢,天秤抬腿一脚,踢在维尔汀的肚子上,将她踹飞几米有余。
云茹急忙站在维尔汀的身前,掏出裂地者装置,将维尔汀护在身后:“维尔汀,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回去。”随后,云茹便朝着天秤怒吼道:“天秤,想动维尔汀,就先踏过我的尸体!”
兀尔德女士也站了出来,将维尔汀护在身后:“天秤!你别忘了,我可是知道尤里大人的弱点,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天秤哈哈大笑道:“笑话,我把你们都杀了不就完了?”说罢便打算下死手。
这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天秤被这阵声音震得捂住了双耳,瘫倒在地上,来回打着滚。“谁!是谁!”
紧接着,牢房门口的几名守卫被一一击毙,十四行诗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来到牢房门口:“快走,这心灵压制软盘持续不了多久,菲因和阿丽兹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十四行诗转眼看了看浑身是伤的维尔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时间不等人,一行人便急忙离开了地下牢房,顺着原先的路线摸到了地表。菲因已经将直升机停在了预设位置。
“快!上直升机!”菲因嘶哑的吼声穿透南极凛冽的寒风,他半跪在敞开的机舱门旁,手中的突击步枪警惕地扫视着冰原上任何可能出现的动静。
阿利兹则蜷缩在驾驶座上,手指飞快地在布满冰霜的控制面板上操作,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桨叶开始艰难地加速旋转,搅起漫天雪雾。
十四行诗踉跄着,几乎是用身体支撑着同样摇摇欲坠的云茹。云茹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残留着黑色的血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但她依旧死死地搀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维尔汀。兀尔德女士紧随其后,脸上混杂着极致的恐惧和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
维尔汀的状态糟透了。半边脸颊血肉模糊,伤口在刺骨寒风中麻木地刺痛。颈侧的针孔周围一片骇人的青紫,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深入骨髓的虚弱。
斯奈德牺牲的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她的视网膜上,那根染血的羽毛被她死死攥在掌心,冰冷的金属羽管硌着皮肉,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真实感。她的眼神涣散,身体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云茹身上,仅凭着一点残存的求生本能挪动脚步。
“快!再快点!”菲因焦急地催促,他的目光死死盯住基地入口的方向。那凄厉的警报声虽然被风雪削弱,却如同附骨之蛆般萦绕不去。他知道,十四行诗的心灵压制软盘效果有限,天秤随时可能追出来!
直到直升机离开了南极领空,众人才松了口气。
直升机像一只伤痕累累的钢铁巨鸟,在狂暴的南极气流中剧烈颠簸,艰难地爬升。直到导航仪显示彻底脱离厄普西隆的防空识别圈,驾驶舱内刺耳的入侵警报终于停歇,只留下引擎粗重的喘息和螺旋桨撕扯寒风的咆哮。
机舱内,死寂般的沉默被粗重而凌乱的喘息声打破。
“哈……哈……”菲因背靠着冰冷的舱壁滑坐下来,突击步枪脱手掉在脚边,发出哐当一声。
他卸下破损的外骨骼装甲,扯开衣服的领子。露出脖颈上被能量灼伤的焦痕,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他颤抖着手去摸腰间的急救包,指尖沾满了自己和他人的血污。
阿利兹瘫在副驾驶座上,狙击枪横在膝头,枪管还散发着微热的硝烟味。她摘掉被血和冰糊住的护目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只是茫然地盯着前方翻涌的白色风暴。紧绷到极限的神经骤然松弛,带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眩晕和脱力感。她甚至没力气去擦脸上混合着汗水和冰碴的污迹。
十四行诗跪在云茹身边,手忙脚乱地从随身急救包里掏出止血凝胶和绷带。云茹瘫倒在舱板上,脸色灰败如纸,每一次咳嗽都带出乌黑的血块,染污了十四行诗颤抖的手指和白色的绷带。
她胸前的作战服被天秤的心灵震爆撕裂,防护装甲扭曲变形,内衬一片焦黑,散发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十四行诗强忍着泪水,用绷带死死压住那最深的创口,口中语无伦次地念着:“没事的…云茹…撑住…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兀尔德女士蜷缩在角落,紧紧抱着自己,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她浑浊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机舱内每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最后定格在女儿维尔汀身上。劫后余生的巨大冲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对女儿状态的揪心担忧。
短暂的、沉重的喘息之后,一丝微弱但真实的庆幸,如同冰原裂缝中钻出的嫩芽,开始在机舱内弥漫。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菲因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抹了把脸,试图扯出一个笑容,却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但那眼神里,确实有了一丝活下来的光亮。
阿利兹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带着白雾的气,仿佛要将肺里所有的冰寒和恐惧都吐出去。她闭上眼,头无力地靠在冰冷的舱壁上,紧绷的肩线终于垮塌下来一丝。
十四行诗感觉到云茹微弱但还算稳定的脉搏,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泪水终于汹涌而出,不是悲伤,而是巨大的、几乎将她淹没的庆幸:“我们……我们做到了……我们带着司辰出来了……”她哽咽着,看向那个被她们拼死带出来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庆幸,投向了维尔汀的方向。
维尔汀被云茹在最后关头推到了相对安全的机舱中央。她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舱壁,蜷缩着身体,像一片被狂风彻底撕碎、失去所有支撑的枯叶。
她低着头,散乱的灰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血迹斑斑的下巴和干裂的嘴唇。身体不再因疼痛而抽搐,反而呈现出一种死寂般的僵硬。
只有那只紧握成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的手,在无法抑制地、剧烈地颤抖着,幅度越来越大,带动着整个单薄的肩胛都在震动。
她的掌心,死死地、死死地攥着一样东西。
是那根羽毛。
那根在爆炸的气浪中飘落,末端带着焦痕、沾满了斯奈德和她自己鲜血的红色羽毛。
冰冷、坚硬、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羽管,深深硌进她的皮肉里,那点微不足道的刺痛,却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穿了她早已麻木的神经,直刺入灵魂最深处!
时间,在她紧攥的拳头周围,仿佛凝固了,然后开始倒流。
刺目的猩红光芒……天秤扭曲病态的笑脸……斯奈德决绝扑出的红影……匕首上幽暗的诅咒之光……然后是——轰!!!
那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她死寂的脑海中,以百倍的音量轰然炸响!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她自己的灵魂深处!
她“看”到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那抹熟悉的、带着慵懒笑意的红。她“听”到斯奈德最后那句温柔又释然的话语,如同惊雷般在她耳畔反复回荡:“老爷,对不起,今后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一起走下去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那抹释然的微笑……在烈焰中扭曲、消散……化为灰烬……最后,只剩下这根冰冷的、染血的羽毛,飘落到她沾满污秽的掌心。
这根羽毛,是斯奈德存在的最后证明。是她炽热生命燃尽后,冰冷的、残酷的余烬!是她未能兑现的守护誓言,是她戛然而止的陪伴承诺!
“呜……”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幼兽濒死般的呜咽,猛地从维尔汀紧咬的齿缝中迸发出来!那声音破碎、嘶哑,充满了无法言喻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巨大痛苦!
她猛地抬起头!
泪水,早已在脸上肆意奔流,冲刷着凝固的血污,留下道道狼狈不堪的痕迹。那双曾经灵动狡黠、此刻却空洞绝望的灰色眼眸,此刻被滔天的痛苦和疯狂彻底点燃!如同被投入炼狱之火,燃烧着骇人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绝望光芒!
“斯奈德——!!!”
她终于再也无法抑制,爆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嚎!那声音穿透了引擎的轰鸣,刺破了机舱内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庆幸,带着毁天灭地的悲痛和绝望,狠狠撞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她像一头彻底失控的困兽,猛地用额头狠狠撞向冰冷的金属舱壁!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她嘶哑的哭喊,每一下都仿佛撞在所有人的心尖!
“不!不要!斯奈德!回来!你回来啊——!”她胡乱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指甲在脸颊的伤口上划出新的血痕,仿佛要用肉体的剧痛来麻痹那深入骨髓、无处宣泄的灵魂剧痛。她紧握着羽毛的手疯狂地捶打着地面,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她却浑然不觉。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留下我一个……”她的哭喊变成了破碎的、语无伦次的质问和悲鸣,身体因为极致的悲痛而剧烈地痉挛、蜷缩,仿佛要将自己彻底揉碎。
那根染血的羽毛,被她死死攥在掌心,如同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如同抓着溺水前最后一根虚幻的稻草。羽毛末端的焦痕刺痛着她的皮肤,上面沾染的、属于斯奈德和她自己的血,此刻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
她所有的希望,所有支撑她挺过酷刑的信念,在斯奈德化为血雾的那一刻,连同她灵魂的一部分,被彻底炸得粉碎!死里逃生的庆幸?那是别人的!对她而言,逃离的只是地狱的牢笼,却永远失去了最珍贵的光,坠入了更深、更冷的绝望深渊!
十四行诗被维尔汀突然爆发的绝望惊得忘记了动作,泪水再次涌出,为维尔汀,也为那抹消散的红。
菲因和阿利兹脸上的庆幸瞬间冻结,化为沉重的悲恸和无力。兀尔德女士捂住了嘴,发出压抑的哭声,为女儿承受的这份锥心之痛。
只有云茹。
她在十四行诗的搀扶下,艰难地挪动着,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胸口的剧痛,咳出更多的血沫。她无视自己的伤势,用尽全身力气,伸出沾满血污和硝烟的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紧紧抱住了维尔汀那因绝望而疯狂颤抖的身体。
“维尔汀……维尔汀……看着我……”云茹的声音微弱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试图穿透维尔汀痛苦的壁垒。她的手臂环过维尔汀的肩膀,将她冰冷颤抖的身体死死按在自己同样冰冷的怀里,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强行渡过去。
“听我说……斯奈德……她……”云茹的声音哽住,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几乎将她吞没,但她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每一个字都像在刀尖上滚过,“她是为了你……为了让你活下来……那是她的选择……”
云茹的下巴抵在维尔汀染血的发顶,滚烫的泪水混合着嘴角溢出的血,滴落在维尔汀的头发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用命……换来的机会……维尔汀……”云茹的声音越来越低,胸口的剧痛和失血带来的眩晕让她眼前发黑,但她依旧死死抱着怀里崩溃的灵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重复着,如同绝望的咒语,也如同最后的锚点:“活下去……带着她的那份……活下去……”
机舱内,只剩下维尔汀撕心裂肺的悲鸣、引擎的嘶吼,以及云茹那微弱却固执的、带着血泪的安抚。直升机在极地上空孤独地飞行,承载着劫后余生的躯壳,也承载着被彻底碾碎、鲜血淋漓的灵魂。那根染血的羽毛,如同一个残酷的句点,烙印在维尔汀紧握的掌心,也烙印在这个冰冷逃亡的终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