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舒雷厉风行了半生,难得有说话这么温柔的时候。
她话音落,应天华反握住她的手,笑笑说,“没有,你没有对不住我。”
两人对视,相视一笑,谁都没再作声。
……
秦家老宅。
许烟冲了个冷水澡。
洗漱过后,人站在阳台上抽烟。
烟雾缥缈间,她眯着眼眺望远处的夜景。
这个点已经是凌晨,整座城市基本已经陷入了沉睡。
哪怕是夜生活的人,这个点也乏了。
所以,说是眺望远处夜景,实际上,夜景只有黑色夜幕。
一根烟抽至半截,一股冷风袭来,许烟裹紧了身上的浴袍。
明明已经快要入夏。
泗城夜间的温度还是冷得刺骨。
忍着寒意抽完最后一根烟,许烟转身回房间,刚走两步,听到隔壁阳台有了动静。
她侧头,看到秦冽正腰间围了条浴巾,低头用手拢着风点烟。
手指修长,人又矜贵。
这一幕瞧着莫名养眼。
许烟刚迈出的步子又很快收回,人往护栏上倚了倚,水眸半眯。
秦冽察觉到许烟肆无忌惮的目光时,已经是一分多钟后。
他头一偏,猝不及防对上她的‘欣赏、观摩’的眼神。
都是成年男女。
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秦冽挑了下眉,低笑,连带着嘴角叼着的烟都颤了颤。
许烟从来都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纤细指尖轻点扶手,“秦总说个价。”
秦冽闻言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免费。”
许烟轻敲扶手的手顿住,淡定接话,“便宜没好货。”
秦冽嗤笑,“一个亿。”
许烟轻挑眼尾,“秦总把我当冤大头?”
两人淡定谈价,仿佛真是在谈‘生意’。
秦冽捏着香烟轻笑,“许总说个价?”
许烟,“两千。”
秦冽低笑出声,“这么便宜?”
许烟,“这已经是看在以往我们有交情的份上给出的‘熟人价’。”
言外之意,这个报价已经是‘虚高’。
看着许烟一本正经的表情,秦冽嘴角笑意加深,把指间香烟弹飞的同时说,“行,两千就两千。”
秦冽还是敬业的。
两千块,让许烟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物超所值。
最开始循序渐进,最后惊涛骇浪。
许烟整个人随着‘浪卷’翻涌时,指尖狠狠掐入秦冽肩膀。
秦冽埋头进她脖颈,先是亲吻,后轻咬她耳垂。
也不是真的咬。
只是厮磨。
许烟,“秦冽。”
秦冽,“我在。”
能让人身心愉悦的东西,x爱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
尤其是在人的心情极度压抑低落的时候。
事后,许烟伏在秦冽肩头不作声,秦冽将人搂紧,落吻在她发丝间,“情绪好点了吗?”
许烟闻言,身子微僵。
察觉到她身子的僵硬,秦冽低笑,大手轻抚她后背,“你当我是傻子?”
许烟不作声。
秦冽,“不好的情绪是要采用适当的渠道发泄,这不是很正常?”
秦冽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许烟也没再藏着掖着,吁了一口气说,“在我刚入行那会儿,我就听说过很多关于她的事。”
她。
指的是汤舒。
许烟说着,抿抿唇,继续说,“不瞒你说,我那会儿曾一度励志要成为第二个她。”
她甚至没想过超越汤舒。
只想着如果能复刻,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成就。
倒不是她妄自菲薄。
而是在当时她的了解和认知里,汤舒这样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女人,能一步步为自己闯出一方天地,还能勇于揭露黑暗势力‘庇佑’别人。
这样的魄力,能复刻,就足以让她满足。
她从来没想过,汤舒会跟她有所牵扯。
更没想过,汤舒会是她的亲生母亲。
余下的话许烟没说,不过秦冽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两人沉默了会儿,许烟深吸一口气,用脚尖踹秦冽的腿。
秦冽低头,“嗯?”
许烟,“晚安。”
秦冽挑眉,“?”
许烟,“早点休息。”
很明显,许烟这是在下逐客令。
看着许烟一本正经的脸,秦冽被气笑,“我没记错的话,‘提起裤子不认人’这句话好像是形容男人的吧?”
许烟轻抬下颌回看他,神色如常说,“大清都灭亡很久了,现在提倡男女平等。”
听到许烟的话,秦冽笑着点点头,“行。”
许烟,“时间不早了,秦总早点休息。”
秦冽,“许总也是。”
说完,秦冽掀开被子一角起床下地。
刚刚洗过澡,他现在身上只穿了一条平角裤。
许烟扫了他结实的腿部肌肉,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场景,头一偏,看向别处。
秦冽回头,恰好看到许烟闪躲的眼神。
秦冽调侃,“许总这是害羞?”
许烟眼睛闭着,云淡风轻说,“秦总想多了。”
秦冽,“那你躲什么?”
许烟,“不是躲,是没什么看头。”
秦冽,“……”
说一个男人没什么看头,仅次于说这个男人不行。
秦冽听在耳朵里,微愣,怒极反笑。
许烟,“麻烦秦总离开的时候帮我关门。”
秦冽嗤笑,“行。”
过了一会儿,随着关门声响起,许烟翻了个身,眉眼里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另一边,秦冽回到房间后,站在落地窗前拨通了牧津的电话。
彩铃响了会儿,电话接通,秦冽沉声开口,“丁鹏那边怕是会有所动作。”
牧津,“听说你今晚去见了丁鹏?”
秦冽回应,“嗯,跟我打了一顿感情牌。”
牧津揶揄,“你妥协没?”
秦冽,“我倒是有心为爱妥协,可惜,我老婆也没有原谅他的打算。”
牧津,“你这句话我已经录音,回头就交给师父。”
秦冽嗤笑,“没事,师父不会介意,他老人家知道我现在追妻困难。”
调侃过后,秦冽语气变得严肃几分,“丁鹏那个人让我捉摸不透,派人盯紧了,看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牧津,“放心。”
说罢,牧津顿了顿道,“有件事我现在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又必须得说。”
秦冽好奇,“嗯?”
牧津,“我跟徐蕊下个月初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