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六撑着坐起来，嘴里忽然被喂了一个东西，她以为又是什么。
无力质问哪吒又想做什么，身体忽然轻松了，甚至比之前的法力还多。
小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不用谢，”哪吒说着，看到了房间里的赵二。
赵二立刻跑出来，“不不不，我不用。”
他头上出现一根枝丫，结出了一个果子，“我可以把我的魂魄分给她。”
哪吒的方式太疼了，看着就难受。
一个红色的小果子，让哪吒意外的是，妖结出的果子，里面竟然是纯粹的法力。
可以让渔枕河当吃的，她应该会喜欢。
哪吒拿出一件法器。
“不不，这是我自愿给……恩人的，”赵二说。
哪吒不听他的话，留下法器转身走了。
这里的事情解决，他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
也该去做他要做的事了。
渔枕河睁开眼的时候，面前一片白色，她家的天花板有这么丑吗？
“快去找医生！”是她爸的声音。
渔枕河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上一次没有这么累。
不过上一次进度条满了之后，她就回来了。
进度条的时间可能就是她身体的极限了。
呼吸器里的味道很怪，渔枕河歪头想挣脱。
一双手按上去，对上渔妈红着的眼睛，“别动。”
医生很快过来，检查了她的身体。
没什么大事。
“等过一会，找点清淡的流食，补充下体力。”医生交代。
渔爸认真点头，助理在后面记笔记。
她的身体不吃不喝这么久，应该是饿了，渔枕河想。
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吃东西能不能吃得饱。
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渔枕河闭上眼，想睡觉。
“等下，先吃点东西，”渔爸拿了根管子塞进她嘴里。
身体几天都没吃东西了，应该吃点食物，道理她都懂，但……塑料味和糊糊状的食物掺在一起，好难吃的东西。
胃里什么都没有，心理还是生理都不能接受这种东西，渔枕河扭头吐了。
如果法力能用，渔枕河慢慢调整，一股暖流流经身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我饱了，”渔枕河声音沙哑。
下次不能这么久了，进度条满了之后，一定要立刻回来。
渔枕河闭上眼休息，她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好，不用着急看哪吒在做什么。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找了一个小地方，准备好吃的，专心修炼吗？
他喜欢少人的地方，可能会像小六一样，在深山老林里找一个小房子。
也可能在空间里待着。
渔枕河再醒过来的时候，感受不到一点不适。
“想吃炸鸡，”渔枕河说。
“不行！”渔妈严肃拒绝。
“我好了，”渔枕河尽力争取。
渔妈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护士进来换吊水，她张了张嘴，又咽回去，“医生说可以就可以，听医生的。”
她抬头，和医生对视一眼。
渔枕河抿唇，医院都是她妈的，哪来的医嘱。
“病人恢复的很快，各项体征都恢复到正常水平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快的……但不能吃炸鸡。”
渔枕河：“……”
都能给她妈表演一个一口气爬三十楼，但就是不能随便吃东西。
她还想再试试，万一医生改口了，她妈站起来，“我有点事先走了。”
渔枕河心里漏了一拍，她这么久没醒，现在就要走了吗，医生刚刚才说她脱离危险。
下意识抓着她的衣服，渔枕河又快速松开，“哦，那下次见。”
不到五分钟，她的病房就会恢复寂静，会只剩下她一个人，或许会多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看护，或者一个资深的医生守着。
有那么一瞬间，渔枕河想，要不永远留在那个世界，就算这具身体死了，烂了，都和她没关系。
她拍了拍脑门，没人了更好，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手中多了一个炸鸡，渔枕河咬了一口，果然好吃。
现实世界只有几天，她可是实实在在过了几个月，多久没吃过这些东西了。
房门咔嚓一声，渔枕河嘴里叼着鸡腿，脖子僵硬，一档一档转过去，对上渔爸的眼。
“我……”靠，他怎么来了！
“谁给你买的？你那个小男友？”渔爸眯着眼，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声音。
径直冲到柜门前，打开，没人。
又掀开床单，趴在床底，最后找了洗手间。
“小男友？”渔枕河脑子极速转圈，想起来了，她爸以为她和王阳在一起了。
以前被误会无所谓，现在不行，渔枕河坐起来，表情严肃，“我和他没关系。”
“以前你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这次你急于澄清，所以真有喜欢的人了？”渔爸脑子飞转，但猜不到是谁。
渔枕河揉了揉太阳穴，“嗯。”
“有机会带回家吃个饭？”渔爸试探着说。
渔枕河口齿不清的说了个“嗯”。
也许有机会吧。
“我之前做的确实过分了，”渔爸背对着她，看不到表情，声音却十分沉重。
渔枕河知道他说的是和舍友一起吃饭的那次，“没关系。”
“助理就是帮你处理工作的事，应该对你的所有事保密，我没想过，比起教你公司里的事，先让你学到了不能信任助理。”
病房里很安静，渔枕河像是能听到血流声，既然他能这么快想通这个问题，那这些年，他们不闻不问，是故意的吗？
也有可能，毕竟她只是一个已经完成的任务，代表着他们两个合作的成果。
“没关系，”渔枕河说。
“这周末我有空闲时间，定了极地的票，要一起去吗？”
“什么？！”震惊中藏着一点开心，渔枕河刚刚说服自己，这些不重要，就掉下来这么大的惊喜。
“听说最近发生极光的概率很大，可以试试，”渔爸像是无意间说出来，手指放在被子上，快速点着，又迫切的等着她的回答。
“一起？”渔枕河再次确认，还记得小时候，也说好了一起去玩，结果第二天上飞机的只有她和管家。
“嗯，我们三个，”他说。
“如果你们再爽约……”渔枕河只相信他们这一次。
“那就，把我们锁在家里，不能和外界联系。”
惩罚还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