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味儿?”
陈雪茹一进杨磊住的四合院正房,就皱起了眉头。
杨磊心里直呼糟糕,忘了收拾收拾再带陈雪茹过来了!
这可真是个大乌龙。
当然,这难不倒杨磊。
当他拿出家伙什儿时,陈雪茹也没心思管床上为什么还有女人的内衣和散落的头发了。
...
秦淮茹急急忙忙从大前门往红星轧钢厂赶。
她没骑车,又舍不得花钱坐公交,只能靠两条腿硬走了十几里路。
换个人可能还行,可秦淮茹还怀着娃呢。
快到红星轧钢厂门口的时候,秦淮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
她知道这是动了胎气,赶紧蹲下来捂着肚子。
“秦师傅,你怎么啦?”一辆轻便的自行车停在了她面前,是食堂的会计于莉。
秦淮茹抬头一看是于莉,说道:“于会计,没事,我歇会就好。”
于莉仔细打量了一下秦淮茹,说:“秦师傅,你这情况看着像是动了胎气,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于莉心里其实有事想找秦淮茹聊聊。
这好几天了,连着两个晚上都没瞧见杨磊的人影,她挺想知道他跑哪儿去了。
虽说于莉和杨磊之间的那些事挺复杂的,但她对秦淮茹和杨磊的关系也略知一二。
不过还好,杨磊在这方面对她倒是挺坦诚的。
“不用去医院啦,歇歇就没事了。”秦淮茹赶紧摆手,舍不得花那个钱。
她自个儿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都是因为杨磊这几天太折腾她了,再加上走得急,动了胎气。
“那我扶你回去吧。”于莉把车停稳当,走过来搀扶秦淮茹。
“于会计,真是太谢谢你啦。”秦淮茹挺吃惊的,以前于莉见了她总是爱答不理的,说话还带刺儿。
……
以前,她们俩可是死对头,于莉见着秦淮茹总是摆着个冷脸。
就算说话,也是夹枪带棒的。
现在于莉竟然主动关心她,秦淮茹真是挺意外的。
秦淮茹心想,这也正常,“于会计,你甭这么客气嘛。
现在咱俩都住在南锣鼓巷的四合院里,算是邻居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互相帮助呗。”
……
于莉现在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于会计,你说得在理。
不过你嫁给阎家可真是有点屈才了,阎解成哪配得上你呀!”
秦淮茹开始试着探探于莉的口风。
于莉微微一笑,“秦师傅,你嫁给贾家也未必就占了多少便宜吧,听说你老公瘫在床上,日子过得挺不容易的吧。”
这俩女人互相试探着,心里头却又都挺佩服对方的。
“于会计,我觉得后院的杨磊才真的配得上你呢。”
秦淮茹看出于莉也不是好惹的,干脆直接挑明了说。
秦淮茹这话当然不是真心的,就是想试试于莉的反应。
于莉也是个聪明人。
秦淮茹当着于莉的面讲起了聊斋里的故事。
于莉当然不会轻易上当。
于莉故意说听说秦淮茹离家出走,挺可怜她家棒梗的。
于莉可聪明了,因为她自己怀着孕呢,知道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有多重要。
她故意提起了秦淮茹的儿子棒梗。
果然,一听棒梗的事,秦淮茹心里就紧张起来,担心得要命。
她捂着肚子疼的地方,一把抓住了于莉的手腕。
“于会计,快跟我说说,我们家棒梗到底出什么事了?”秦淮茹急得满脸通红。
于莉心里头直乐呵,看得出秦淮茹对孩子有多在意。
就算棒梗再不成器,那也是她亲生的呀。
“秦师傅,你家棒梗跟一个来找爹的孩子打架,结果被那孩子把头给打破了。”
这事可不是瞎编的。
就在之前,棒梗真跟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打起来了。
那小孩说是来找爹娘的,刚到四合院就被棒梗给拦住了。
棒梗瞧见那孩子手里有串糖葫芦,就想抢过来,这毕竟是他的地盘,谁来都得献上点好处。
那小孩长得壮壮实实的,也不是好惹的。
一看棒梗要抢糖葫芦,直接就跟他干上了。
俩孩子就这么打起来了。
以前棒梗那小子打架从没输过,但这次不一样,他吃了个什么冻龄丸,身体缩水了,力气也大不如前。
这小子鬼点子多,见硬碰硬不行,就开始使坏。
他捡起半块砖头想去砸那孩子,结果被人家灵巧躲过,反过来一砖头就给他开了瓢,血流了一地。
可怜的棒梗,在自己家门口都没能占到便宜。
那孩子也被吓坏了,知道自己惹祸了,撒腿就跑。
“于会计,我儿子棒梗让人把头打破了,你能带我去看看吗?”秦淮茹一听这话,急得汗都下来了,恨不能立马飞回去。
秦淮茹刚才肚子还隐隐作痛呢,这一急,竟然什么感觉都没了。
可她刚准备撒腿往四合院跑,肚子又开始闹腾起来。
从红星轧钢厂走到四合院,脚程快的话十分钟都不要,但现在秦淮茹这情况,走路都是问题。
她只好求于莉帮忙,骑车带她去。
“这……秦大姐。”
于莉有点为难,自己也怀了三个月的身孕呢。
虽然肚子还没秦淮茹那么显,但也不是闹着玩的。
骑车本就危险,更何况还得带人。
于莉真是左右为难,可看秦淮茹那焦急的样子,她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
毕竟,她心软嘛。
“行吧,秦大姐。
你坐稳了,咱们赶紧回。”
于莉让秦淮茹坐上车后座,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平衡,这技巧还是跟杨磊学的呢。
秦淮茹见于莉让她坐车的方式和杨磊以前教她的一模一样,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知道于莉和杨磊有关系是一码事,亲眼看见又是一码事。
一路上,秦淮茹满心都是棒梗的伤势,还有就是确认了于莉和杨磊的关系,心情糟糕透了。
于莉则全神贯注地骑着车,两人都没再说话。
七八分钟后,于莉终于带着秦淮茹到了四合院门口。
看门的老阎头阎埠贵正拿着喷壶浇花呢,一眼就看见于莉骑车带着秦淮茹回来了。
阎埠贵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脸就红了!
“于莉!你怎么还骑车呢?骑车就算了,还带人?这要有个好歹,孩子有个闪失可怎么整?你肚子里可是咱们阎家的种!”
阎埠贵紧张得连水洒到脚上都没察觉。
“爸,我心里有数,没事的。”
于莉本来不想理这老头,但他毕竟是公公。
公公关心孙子孙女,也没什么错。
她随便应付了两句。
可阎埠贵越说越来劲,唠叨个没完。
于莉实在是烦死了,推着自行车扭头就离开了四合院。
“哎呀,这个于莉!嫁到咱阎家,说两句就甩脸子。
解成呢?解成跑哪儿去了?”
阎埠贵扯着嗓子就开始喊大儿子阎解成的名字。
“爸,你瞎嚷嚷什么呢?解成还在后院睡着呢,都没醒。”
阎埠贵的老伴三大妈白了他一眼。
“还没起?这解成,真是个慢性子,火烧眉毛都不着急。
再这么睡,咱阎家的香火怕是要断了!”
“呸呸呸!你这死老头子,大清早的瞎说什么呢?谁占你便宜了?”
三大妈对自己老伴阎埠贵的脾性还是很清楚的。
阎埠贵这人,狡猾得很,心里最看重的就是两件事。
一是占小便宜。
二是让别人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当然啦,前者更多。
阎埠贵精明得很,为了点小便宜,脸面都不要了。
要是别人占了他一点便宜,他就跟死了爹妈似的难受。
那几天,他整个人都焉了。
“你不知道,刚才儿媳妇于莉骑自行车回来,还带了个秦淮茹!”
“什么?有这事?”
三大妈一听也紧张起来。
“可不是嘛!秦淮茹现在肚子都大了,路上要是摔一跤,那贾张氏那个不讲理的老太婆,肯定不会放过咱家!”
阎埠贵不怕别人,但对贾张氏是真怕。
这贾张氏,是真的不讲理。
跟贾张氏讲道理,那是白费功夫。
阎埠贵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于莉这孩子胆子真肥!她人呢?我得好好说说她。”
三大妈也慌了,忙问老伴儿媳妇于莉去哪儿了。
“我才说了她几句,她就生气了,骑着自行车走了。”
阎埠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现在去后院找解成!”
三大妈也不敢耽误,赶紧去找儿子阎解成。
贾家。
贾张氏带着棒梗去南锣鼓巷找陈医生包扎脑袋,刚回来。
这陈医生以前是兽医,给人看病的手艺不怎么地。
给棒梗包扎的时候,不小心弄疼了他。
棒梗疼得直叫唤。
贾张氏没办法,只好从衣服下面掏出半两细粮票和一毛钱,给棒梗买了一个大肉包子。
这才把棒梗哄得不哭了。
张茂生真是憋屈得很。
秦淮茹已经离家一天两夜了!
张茂生满脑子都是秦淮茹那娇俏的模样,又美又白。
“淮茹!”
正坐在院子里发呆的张茂生听到有人跑进来,抬头一看,眼睛瞬间亮了。
“棒梗呢?”
秦淮茹很讨厌张茂生,但她心里特别担心儿子棒梗的伤。
她忍着不悦问他儿子在哪。
“淮茹,这孩子可遭罪了!对了,你最近晚上都睡哪儿呢?”
张茂生赶忙站起来问。
“我睡哪儿关你屁事?”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