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彪和德熊这俩人,解放前在天桥卖艺为生。
解放后,虽然给他们安排了街道工厂的工作,可这俩人有力气没地方使,受不了工厂的条条框框,才干没几天就不干了。
街道和居委会没少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但都不起作用。
这俩人就一直这么闲着,什么正经活都干不长。
不上班就没收入,德彪和德熊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徐慧真心肠好,时不时地接济他们。
前几天,德彪和德熊帮徐慧真家送煤球的时候,杨磊正好在徐慧真家碰到了他们俩。
现在徐慧真自己也没法去小酒馆了,全靠以前攒的钱过日子,再救济这两个兄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徐慧真没把他当外人,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杨磊其实挺喜欢这俩直性子的人,就给他们安排到厂里当临时工,干些搬搬抬抬的重活。
有活就去,没活就不去。
这活挺适合他俩,杨磊还请他们狠狠地撮了一顿。
结果把德彪和德熊俩人给喝得酩酊大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从那以后,这两兄弟对杨磊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德彪,德熊,今天没空喝酒,有事情要你们帮忙。”
“杨磊兄弟,你尽管说!”
德彪和德熊正在院子里玩撞树的游戏呢,一听杨磊要派他们去办事,高兴得不得了。
尤其是听说要去吓唬人。
“杨磊兄弟,你放心,这事包在我们俩身上,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杨磊嘱咐了几句,然后骑上自行车直奔市公安局而去。
七尺巷胡同里,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阎埠贵领着全家老小来了。
“解成,你媳妇什么态度?”
阎解成正蹲在墙角那儿。
“爸,我媳妇还能不听我的?您甭操心,于莉那边已经说通了,咱们一家六口都搬过来一块儿住!”
阎解成摆出一副当家的派头。
“那就行,解放、解旷,你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着你哥!”
阎埠贵松了口气,顺手用棍子敲了敲二儿子阎解放,结果刚进门的贾张氏被砸了个正着,头破了。
贾张氏那可是出了名的难缠。
阎埠贵把她给打伤了,这下可闯大祸了。
贾张氏被送到了兽医牛医生那儿,牛医生给她打了针,就跟给牲口打针似的。
贾张氏疼得嗷的一声就醒了。
醒了之后的贾张氏跟发了疯似的。
她大喊大叫,一回到阎家就把家里给砸了。
阎埠贵和他老伴吓得直打哆嗦。
他们那些小九九,在贾张氏的野蛮面前根本没用。
阎埠贵甚至还琢磨着让杨磊借给他们家那间在七尺巷胡同的小屋,给儿子阎埠贵和儿媳于莉当婚房呢。
“解放,别管那些老规矩了,快去敲门,记得叫嫂子。”
阎解成挥了挥手,昨天杨磊给他输了血,虽然他身体还是挺虚,但已经好多了。
“好嘞,哥。
我这就去叫嫂子开门。”
阎解放兴冲冲地跑到小院门口就开始砸门。
“嫂子,我是解放。
爸妈都来看你了,快开门吧。”
阎解放一边砸门,一边大声喊。
于莉早就用被子把头蒙上,耳朵里塞了棉花。
阎解放砸门的声音,于莉压根没听见。
“哥,我嫂子是不是不在?”
阎解放回头问阎解成。
“不可能!我刚才一敲门,我媳妇就给开了。
她肯定在家。
解旷,你扶着我再去敲门。”
阎解成想在几个弟弟面前显摆显摆,让三弟阎解旷扶着他走到小院门口。
“咳咳!”
阎解成清了清喉咙。
“于莉,是我。
把门开开,咱爸妈还有弟弟妹妹都来了。”
不管阎解成怎么叫,怎么敲。
小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咱儿媳妇是不是不乐意咱们全家都来?”
三大妈有点担心地问。
“不可能!她现在嫁过来了就是咱们阎家的人,我作为她男人,她的话她还能不听?解放,你托着解旷,让他爬院墙上跳过去开门。”
阎解成脸色都绿了,觉得这次太丢人了。
“解成,这样不太好。
我觉得还是继续敲门,让她自己开比较好。”
阎埠贵有点担心。
“爸,没事。
于莉是我媳妇,她敢不听我的!解放、解旷,你俩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想办法开门!”
阎解成扯着嗓子对两个弟弟解放和解旷喊道。
“哥,那我来搀着解旷进院子吧。”
阎解放应了一声,跑过来搀起阎解旷就准备往院墙上爬。
可是呢。
阎解放和阎解旷的个子都不怎么高。
小院子的围墙出奇地高,阎解旷虽然踩上了阎解放的肩膀,但还是够不着墙头。
“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快去找几块砖头来垫脚!”
阎埠贵瞧见他俩叠罗汉都比院墙高了,顿时气得直哼哼:“你俩这是干什么呢?想干嘛?谁让你们爬墙头的?”
阎解旷刚爬上墙头,正琢磨着往院子里跳呢,突然听到一声大嗓门吼道:“站住!谁让你爬墙的?”吓得他赶紧缩回脑袋,差点摔下来。
阎解放那孩子挺淘气,开口就骂人。
“是哪个多管闲事?再管闲事我饶不了你!”
可是一看到后面站着的两个壮汉,他就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了。
“小子,你还挺横。
说谁多管闲事呢?再来找麻烦试试?”
德彪跟头大公牛似的,跟他弟弟德熊一样,大冬天就穿个敞开的短褂,露出胸膛胳膊,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德彪说话时一把掐住了阎解放的脖子。
“放手!放开!哎哟……”
阎解放觉得快喘不过气了,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脚都已经离地了。
“你们是谁?这房子是我们家的,就是把院子门砸了,你们也没资格管!”
阎埠贵硬着头皮冲了过来。
“嘿,老头!把话说清楚!这房子是你们家的?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德熊瞪圆了眼珠子盯着阎埠贵。
阎埠贵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可这时候他哪能服软?
“我们有什么好怕的?这院子就算不是我们的,也是别人借给我们住的。
没钥匙爬进来怎么啦?”
阎埠贵这嘴还挺能说。
“老头子,你总算承认这房子是别人借给你的了?告诉你,这房子是我们兄弟杨磊借走的,但现在我们不想借了,要收回。
熊儿,把他们赶走!”
德彪叉着腰瞪着眼喊道。
“都给我滚!晚走一步,别想走!我打断你们的腿!”
德熊这一声大喝,把墙上的阎解旷吓得魂飞魄散。
他腿肚子抽筋,被德熊这一声大喊吓得从院墙上滚了下来,摔了好几米高,直接把阎解旷的腿给摔断了。
阎埠贵一家都不敢去招惹德彪、德熊这种粗鲁的人。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解成,解放,快跑。”
阎埠贵知道自己理亏,拉着老伴和四个孩子慌忙逃出了七尺巷。
德彪、德熊一路跟着他们,一直把他们赶到南锣鼓巷外。
德彪在地上划了条线:“你们要是哪个人敢过这条线,我就打断谁的腿!”
阎解成气得快吐血了,想冲上去拼命,但身体虚弱得像阵风就能吹倒。
他让家人去看看兴国在不在家。
阎埠贵此刻脑海中浮现出杨磊的身影,连忙赶往后院,不料被贾张氏给拦了下来……
杨磊对德彪兄弟的情况毫不在意,骑着车直奔公安局探望傻柱。
傻柱压根儿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他的竟然是杨磊!
警察通知傻柱有人探望,傻柱误以为是秦姐来了,满心欢喜。
杨磊则劝他安心接受改造,不必牵挂他人,自己会替他关照那人。
杨磊瞧见傻柱手上戴着镣铐,脸上还挂着淤青,心想傻柱犯的事小不了,至少得七八年才能出来。
傻柱冷哼一声:“管你什么事?”
杨磊凑近他耳边低语:“秦淮茹怀了我的骨肉,你凭什么打她主意?”
傻柱一听这话,顿时怒气冲天,举起戴着镣铐的手就要砸过去。
“住手!”
负责看管傻柱的警察大喊一声,几步冲上前,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就朝傻柱砸去。
杨磊其实是故意激怒傻柱的。
傻柱故意不躲,杨磊手里的木棍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傻柱手上。
“哎哟!”
没想到,疼的不是杨磊,反而是傻柱。
傻柱感觉自己的手像是打在了硬铁上,毫无知觉。
杨磊看着傻柱,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等傻柱双手再次挥下时,他已暗中运起了金钟罩铁布衫。
而杨磊被傻柱这一砸后,也故意装作受伤倒在地上。
“杨同志,您伤得重不重?要不要送医院看看?”
公安局的同事将傻柱带走后,连忙上前询问杨磊的伤势。
“没事。”
杨磊咧嘴一笑,摆了摆手。
“杨同志,这何雨柱可真够狠的!昨天晚上我们在天桥下抓他时,他就打伤了我们两个警察!现在又伤了你。
我看,他肯定还有别的大案没被发现!”
负责处理傻柱案件的裴公安一脸严肃地对杨磊说道。
“裴公安,何雨柱就这脾气。
他爸以前是果子巷的大厨。
要是能联系到他爸问问,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杨磊随口答了一句。
“果子巷?那可是做谭家菜的地方。
不对呀,何雨柱他爸怎么可能在果子巷做大厨呢?杨同志,您一定弄错了。”
裴公安连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