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敏再一次从医院醒来时,已经连医药费都付不起了。
她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全部用去填补上巨额赔偿金,却只是九牛一毛。
房东也给她发了条短信:【你把我家搞成这样,押金别想要了!不租了!门锁我也换了,你的行李我让人放到寄存柜了!】
邢敏呆呆的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现在已经无家可归。
一口气给秦薇打了三四十个电话,对方终于接了,只是语气中充满了不悦。
“你还有脸联系我?”
“薇薇!薇薇……求求你帮帮我,我现在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偷盗宋欢设计图的事情是你出的主意!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着这过河拆桥的话,邢敏的心渐沉,“我们不是朋友吗?”
秦薇笑的不屑一顾,“本小姐心情好的时候,你勉强算是我的朋友。本小姐心情不好……那你只不过是在我身边摇头晃脑的一条狗而已!”
邢敏脸色煞白,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彰显出她此时此刻有多么的痛苦和无助。
“算啦,我这人心善,勉强给你指条明路吧。”
邢敏的心头燃起了希望的火光,“你说……”
“你看你长得也不差,之前也交往过几个有钱的男朋友,说明你在市场上还是很受欢迎的,不如去卖,说不定能找到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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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欢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联创公司已经步入正轨,她也不用再像最开始那么忙碌,朝十晚五,还挺惬意。
这天下午,宋欢收到了白绮的晚餐邀请。
不过临下班时宋欢被一项新合作绊住了脚,迟了半个小时才到餐厅。
“抱歉。”宋欢有些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白绮摇摇头,她穿着一件红色高领毛衣,媚眼如丝,活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宋欢很自觉的将菜单递给她:“今天我请。”
“不用啦,这家店我有卡。”
点好了餐,两个人吃了起来。
中途白绮微微起身去拿酒,袖口略略敞开,虽然只露出了一寸皮肤,却还是被眼尖的宋欢发现。
“你手上怎么……”
宋欢本不想过问白绮的私事,但白绮手上的痕迹并非暧昧之后的吻痕,倒像是……有些淤青的勒痕。
白绮啊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摸了摸,“那个疯子弄的。”
宋欢视线微凝,带着几分严肃,“他有暴力倾向?”
白绮神色古怪,“算,也不算,就是在那方面有些暴力。喏,你看看,我这手腕脚腕上都是。”
她不避讳的将袖口往上一拉,露出了深深的痕迹。
看这样肯定不是疯了一时半会就能造成的,显然是长时间的禁锢。
她人的隐私事,宋欢不好意思问的太详细,而是换了个角度:“秦薇的生日宴,你怎么没来?”
白绮含糊的道:“来不了。”
“自从那天VEN酒吧之后,我就再没有看见过你的消息。白绮,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白绮在商业上也算是个女强人,宋欢在没跟她有交集之前,经常看见关于她的新闻。
想起白绮当时的呼救,宋欢抿了抿唇,“是季韵文吗?你们两个不是分手了吗?现在是复合了?”
白绮红唇轻启,要说不说的,最后叹了口气。
“算了,是我自作自受。”
是她先招惹季韵文的,现在甩不掉……
她活该。
宋欢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我帮忙。”
“好。”
跟宋欢吃完饭后,白绮在附近溜达了一圈,享受的呼吸着外头的新鲜空气。
等玩够了,她才慢吞吞的坐上了身后不知道跟了她多久的车。
回到别墅时,白绮看见季韵文站在门口。
季韵文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超时了四十五分三十六秒。”
白绮没有理他,从他身边路过进屋换鞋。
季韵文蹙眉道:“去吃饭。”
“吃过了。”
季韵文深吸一口气,“我有没有说过,晚饭要跟我一起吃?”
白绮一脚将高跟鞋甩到一旁,冷眼看着他,“你说了我就要听吗?我还说要跟你分手呢,你不也耳聋装没听到?”
季韵文的脸色寸寸阴沉下去,镜片下的眸子里氤氲着森冷的光,“不许再提那两个字!”
白绮所有的怒火轰然爆发,尖锐的嗓音锐利又刺耳。
“我就提!分手分手分手!我受够你了!你凭什么这么监视着我?凭什么囚禁我!凭什么锁着我不让我出门!凭什么还要按照你规定的时间回来!”
“我是个人!我不是你的宠物!”
“还有这些破饭破菜!你以为我稀罕吃吗?”
白绮赤脚走向餐桌,抓起桌布狠狠一扬。
只听得噼里啪啦餐盘破碎的声响,瞬间碎了一地,菜肴汁子飞溅到了白绮的脚上。
白绮掀完桌还嫌不过瘾,抄起手边能砸的花瓶,台灯,装饰摆件,通通砸了个稀巴烂。
季韵文冷静的看着白绮泄愤。
等白绮的呼吸频率渐渐沉稳,他才走了过去,“受伤了疼的是你。”
“滚!”
季韵文不顾白绮的挣扎将她抱了起来,放到了沙发上。
先检查了一下她有没有被碎片划伤,又打湿毛巾回来,帮她擦着溅到脚上的菜汁。
白绮垂头看着季韵文,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一身禁欲又冷静的气息。
可这幅虚伪的皮囊下,却是夜夜荒唐的疯癫。
她的语气渐软,双目含泪带着祈求:“季韵文,你不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吗?放过我吧,行吗?”
季韵文缓缓抬起视线,看似平静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伸手抹去她眼角挂着的虚假泪珠。
“我不会放过你,我不同意。但你要是和从前一样跟我在一起,我尽量不会再管着你。”
白绮猛地拍开他的手,收起刚刚的表情,扯唇冷笑,一脚用力踹在他胸膛上。
犀利的言语刺激着季韵文的神经。
“你管得住我一时,管得住我一辈子?我可以慢慢等,你总有不在家出门去做手术的时候吧?到时候我就领着别的男人在你的床上大做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