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王安,你言而无信!”
张翼和马忠有些吃惊的看着王安,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同样难以置信的还有雍强。
“我说了,带去城头之上,杀了!”
王安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张翼和马忠这才明白,王安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大人,人无信不立,既然已经说了降者不杀,何以又食言而肥?”
傅彤在士卒的搀扶之下,一瘸一拐的走上城楼,劝说道。
“还望大人三思。”
马忠和张翼二人相视一眼,继续劝说道。
“哈哈哈,王安,你大可以杀了我,他日我主攻破城池,你必然不得好死!”
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结局,这雍强高声吼道。
“拖到城头,斩首,尸首悬于城墙之上。”
王安根本就不理会雍强,对其的处置,又加了几分的狠辣。
王一见马忠等人还在犹豫,直接提起长刀,直接扯着这雍强的头发,如同拖一条死狗一般将这雍强拖到了城墙边上,举起手中的长刀,而后用力挥下。
鲜血顿时朝着城外洒落,人头也滚落在城墙下。
“你,下去将人头去取过来。”
王一朝着一个士卒大声的吼道。
似乎是王一方才的果决狠辣震慑,这士卒匆匆下楼去取那人头。
“凡是汉人装束者,皆斩首,尸首悬挂于城楼之上。至于叟人,”
王安目光森冷的盯着那些被俘虏的叟人,至于那些将死的汉人俘虏,有的高声大喊,有的则是瘫倒在地上。
“今日且放过尔等,不过是因为要尔等带书信回去于高定。让他早早行事,莫要等到我家主公率领大军再次南下,我家主公虽然仁德,可耐心也是有限的。”
这几个叟人士卒,早就已经被王安的举动吓破了胆子,自然是王安说什么,便点头应什么。
“你等且在此歇息片刻,待我写好书信,尔等便带着书信回应,再劝告诸位一句,若是他日再来攻城,他们便是尔等的榜样。”
王安朝着正在被挂起来的那几具尸体说道。
地上的鲜血还未干涸,那几具尸体被麻绳粗糙的捆绑之后,吊在城墙之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着。
这汉人的大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得那般心狠手辣?
傅彤和马忠等人,则是心中疑惑,自己这边什么时候和那高定有了联系?
可眼下心中即便有再多的问题,这几人也不会当面问出来,只看着王安匆匆走下城楼。
“你说说,这大人平日里也不是嗜杀之人,怎得今日就......”
马忠和王安接触比较少,就看向了傅彤。
“我与大人接触也不多,但今日之举,确实有些反常。”
傅彤小声的说道。
至于张翼,更是对王安不了解,就越发的沉默。
“且待先生将此事办完再说。”
傅彤在其中年纪最大,从军资历最老,思来想去,也只能这般说。
马忠和张翼想着也只能如此。
这城头之上,那几个汉人的士卒被杀了之后,便只剩下五六个叟人的俘虏。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尤其是王安先前已经违背了誓言,自己几人的性命,就在那王安的一念之间。
又过了片刻,王安这才拿着一个信封走过来,将信交到了一人的手中,再将这几个叟人送下城楼。
“记住了,书信要亲手交给高定。”
王安又叮嘱了一番,而后又在这几个叟人的身后喊道。
“告诉高定,勿要失机。”
这几个叟人想不到真的能够逃得性命,自然是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家大营跑去,生怕走得迟了,这汉人的大官又反悔了。
待到这些人看不到了,王安却突然如同被抽走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身上的那份肃杀之气消失无踪。
“大人?”
“大人,”
“先生,”
“我累了,你们好生整顿防务,派人盯着高定大营,另外往北面派出斥候,看看那朱葆是否派大军前来进攻,多少人马。”
王安摆摆手,此刻他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觉得今日一场厮杀,和当初定军山也差不多,城头若失,城池被破,自己便只能溃逃。
他才走到城墙的楼梯口,又看到面色有些发白的傅彤,对着傅彤招招手。
“将军今日辛苦,这城上的防御就交给德昂和伯恭吧,先去找大夫看看。”
傅彤这才在亲卫士卒的搀扶下跟上王安。
.......
高定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卒,又再看看手中的书信,实在是难以相信,这王安给自己写信,不说信上面的言语莫名其妙,便是许多地方,都作了涂抹。
“我再问一遍,你们,确实没有看了这信?”
高定依旧有些难以相信,可跪在地上的士卒却斩钉截铁的说道,自己等人并未打开查看,这高定却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哼,谁敢拦我?”
大帐外面,又响起了声音,高定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雍闿。
前些时日一道攻城,自家的士卒尽数放归,汉人士卒全部坑杀,这些事情瞒不过这雍闿。
今日又一次攻城,自家这边的鄂焕见势不妙,翻下城头,可他手下派出去的那人,却并没有回来。
连同那些攻城的精锐士卒,此刻都还挂在僰道城墙上。
“雍族长,这是我高定的大营。”
一想到这雍闿还在自己的大营里面横冲直撞,高定皱了皱眉头。
“哼,高定,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雍闿不悦的看着高定,直接抛明了来意。
“我与族长一道起兵,你我便是同舟共济,怎会有事情瞒着族长?”
高定定了定心神说道。
“哼,就怕有的人,私下里已经和人达成了协议,而我还不知道。”
雍闿看了看帐内的鄂焕,心中略微忌惮,可再看到他被吊起来的右臂,又放下心来。
“雍闿你说什么?”
鄂焕自然是知道,高定现在只是防备着雍闿而已,可这般被污蔑,立刻就出言打算澄清。
可是,追逐权利之人,大都多疑猜忌,何况此刻雍闿做的是造反这等死全家,
不,是死全族的事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不受控制的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