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轰鸣声划破天际,沈千颜怀中紧抱着装有解药的保温箱,指节泛白。靳仲廷的手臂还缠着绷带,却始终将她护在身侧:“小糯米说医院已清空顶楼,随时可以开始治疗。”他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国际刑警传来消息:“靳云川在境外落网,随身带着罗氏生物的核心账本。”
医院长廊里,小糯米带着龙凤胎飞奔而来。女儿小脸烧得通红,颈间的红斑几乎蔓延至胸口。沈千颜颤抖着将千年人参切片,与深海龙涎一同倒入砂锅。《万宴谱》真本摊在一旁,她按照记载的古法,以子午流注之法把控火候,药香与血腥气在空气中交织——那是她方才刺破指尖滴入的鲜血。
“妈咪,有人送来了这个!”靳念举起刻着凤凰的木盒,注射器里淡金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沈千颜瞳孔骤缩——这与大哥沈明修的血型完全一致。当两种血液在解药中融合,砂锅突然腾起奇异的香气,竟与儿时记忆中大哥熬制的安神汤如出一辙。
解毒过程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当女儿的体温终于恢复正常,沈千颜瘫坐在地,泪水决堤。靳仲廷默默将她揽入怀中,手机屏幕亮起新邮件:是从靳云川电脑里恢复的文件,其中一份遗嘱显示,靳家老爷子临终前将所有罪孽归咎于旁支,更附上当年指使苏父篡改药方的录音。
“原来苏柔一直被蒙在鼓里。”沈千颜攥紧真本,书页间滑落张泛黄的剪报——1987年的新闻头条,沈家药膳坊与靳家合作研发出对抗瘟疫的药方,配图中,父亲与苏父正举着锦旗微笑。她突然想起苏柔癫狂时的模样,心脏抽痛:“我们得找到她,当年的真相不该被掩埋。”
此时的颜宴集团总部,董事会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大屏幕上播放着罗氏生物的犯罪证据,股东们交头接耳。突然,会议室大门被撞开,苏柔浑身是血地闯了进来,手中挥舞着份文件:“我有老爷子陷害沈家的亲笔信!”她脖颈处的皮肤溃烂不堪,显然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
沈千颜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柔。女人咳出黑血,却露出解脱的笑:“在灯塔爆炸前,我找到了父亲的日记...原来他当年是自愿成为试药人,只为保住沈家的秘方...”她将信件塞进沈千颜手中,目光落在解药的残渣上,“能...能再尝一口吗?这味道...和父亲煮的粥好像...”
深夜的法医鉴定中心,沈千颜看着检测报告浑身发冷。苏柔体内的毒素,与父亲坠海前研究的“噬心蛊”成分完全吻合。更惊人的是,在沉船集装箱里发现的账本显示,靳家旁支多年来通过地下赌场洗钱,资金最终流向一个神秘账户——开户人姓名栏,赫然写着“沈明修”。
“不可能!大哥不会...”沈千颜踉跄着扶住桌沿。靳仲廷调出监控录像:沈明修戴着鸭舌帽进入赌场的画面清晰可见。但仔细观察,他走路时右腿微跛,与记忆中大哥挺拔的身姿截然不同。小糯米突然指着画面角落:“看!他袖口露出的云纹刺绣,和绑架幼儿园的黑衣人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沈明修的病房传来警报声。当众人赶到时,病床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张字条:“千颜,别相信任何人。带着《万宴谱》去云栖山,那里藏着最后的秘密。”字迹力透纸背,却与记忆中的笔迹略有差异。靳仲廷摸出枕头下的追踪器,红光正指向颜宴集团的旧仓库。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沈千颜站在仓库门前,龙凤胎紧紧抱着她的腿。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扑面而来,数十个监控屏幕同时亮起,每个画面都显示着沈家祖宅的角落。而中央屏幕上,戴着凤凰面具的人缓缓摘下头套——那张脸,竟与沈明修年轻时长相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