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乐瑶几乎喝完药就去找楚凌城,整个人殷勤得不行。
而那个老男人跟个和尚似的清心寡欲,她使出全身解数地撩拨,他都不为所动。
甚至她在他面前假装摔倒不慎落入他怀抱,唇瓣只离一厘米他都不肯上前一步。
至于为什么乐瑶不亲上去,按照她的话说,这是底线,她都这么主动了,最后一步还要她主动就太过分了!
他这行为让乐瑶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精心设计的一切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可来回走动地折腾,她的身体可不允许。
第三天的小腿很疼,走路时两瓣屁股也疼,乐瑶便不去了。
她选择在家摆烂,当好自己的病美人。
乐瑶一边吃着瓜子,一边看书,而苏黎在她身边背书。
苏黎也有些郁闷了,她给她姐出的主意都不错,甚至还被她姐改善很多,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招架不住了。
现在就是人也没了,钱也没了。
苏黎神色恹恹,抬头看见乐瑶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小本子上的内容。
她手肘撑着床,单手拿着书,姿势优雅又妖娆,脖颈纤细,唇红齿白,皮肤雪白。
阳光透过窗户落到她的侧脸上,美得像是山间的山灵一般。
苏黎说实话,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她姐吃瘪,顶着这张脸为什么会有人无动于衷呢?
她给乐瑶的蒙汗药被放在明早的行李箱里,在村里肯定是不能睡男人的,又没个屋子,去山洞太委屈她了。
所以她们决定回城里再说。
乐瑶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发愁,忍不住轻笑了声:“怎么了?”
苏黎坐在她边上,俯看床上的乐瑶,“姐,你要是睡了他还不行的话就换个人吧,其实不睡也行,看你选择,反正我们家现在不像之前一样艰难了。”
乐瑶点头:“放心,我有数。”
她从床头柜上掏出一沓钱递给苏黎。
苏黎有些懵,“你这是干嘛?”
乐瑶低头看着那一沓银元,毫不在意地笑道:“又不是白给你的,自己拿去读书,你不是想读书吗?”
苏黎愣愣地看着,鼻头忽然一酸,“那你呢?不是还要治病?”
乐瑶一愣,“我这算什么病?身子差了一些而已,我有钱,买药绰绰有余了。”
乐瑶干脆将她的手摊开,把钱硬塞给她,“之后几年我可不送你东西了,我要自己买衣服,好好读书,有出息了你要还钱时再说吧。”
苏黎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嚎着声音去抱乐瑶。
“呜啊啊啊。”
乐瑶忍不住皱眉,但还是没推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苏黎哭了一阵后,便梗着声音说道:“姐,我不会让你的钱白给的。”
“加油,做个文学作家,以后万一写点东西对国家有用呢。”
苏黎又开始嚎啕大哭,“我会的,你不要去睡楚城了好不好?美的他。”
乐瑶有些好笑:“不是你让我去的。”
“现在不想了,不想你去睡,但是又想过好日子,你等我有出息还要苦好几年,算了,你还是睡吧。”
苏黎纠结道。
像他们这种小农村的人能接触到城里的大富翁已是不易,虽说靠自己努力要好听些,但归根结底还是比不上那些原本就有的人。
无论是学识还是钱。
……
柳家诊所旁
楚凌城拿着报纸认真看着,不知看到什么,他眼底涌现出冷意,喉咙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报纸上明晃晃地写着都督失踪的消息和杨司令说的悲痛欲绝的话。
他放下报纸,双手搭在膝盖上,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身穿一身简朴的素衣,头发是特意被抓过,与他高挺的鼻梁和脸型很衬。
身上也散发出清香的洗衣粉的味道夹杂着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的味道。
他眼含期待地望着远处,希望能看见那个窈窕的身影。
可今天注定让他失望了。
他像个木头一样坐着,从上午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晚上。
她都没有来。
楚凌城垂下眼帘,眼底的情绪透着一丝细碎的落败和执着。
像是一束光在眼底渐渐熄灭。
待到夜晚,楚凌城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起身往里面走去。
今天莺儿可能有点事,所以才没来,并不是不想来的。
明天等她一起走就好了。
万一是拒绝多了,放弃了怎么办?
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会的,她昨天还在跟他约定临走时去她家等她。
楚凌城想到这里便放心了很多,可心里又隐隐约约升起不安,会不会是生病了?她身子这么差。
这个念头一直支撑到早上。
他一晚上都没睡着,而另一边的乐瑶正睡得很香,丝毫不知自己犯一次懒对对方有多大的影响。
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楚凌城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睛,洗漱过后便提着行李往远处的小屋走去。
而这边天光大亮,乐瑶慢悠悠苏醒,起身发了会呆,随后起身洗漱完换了一身青色衣裙,便小口小口喝着叶文煮的小米粥。
叶文刚从山上下来,见一个身姿挺拔,穿着一身黑色军服的男人站在他们家门前。
他立在院外,黑色军装笔挺。冷峻的脸上高挺鼻梁透着强硬。
深邃眼眸寒芒闪烁,此刻薄唇紧抿,不见丝毫笑意。
他周身散发的冷意与压迫感,旁人皆不敢直视。
叶文吓了一大跳,连忙走过来:“这位官人,你,你找谁?”
楚凌城淡淡扫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语气还算礼貌:“我找瑶瑶,我们一起上城去。”
“哦哦。”叶文松了一口气,她看他站那一动不动,还以为他们家犯事了呢。
她朝里面喊了一声:“瑶瑶!有人来找你了。”
乐瑶喝完最后一口粥,便出了门,一眼便看见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第一次正式见他穿军装的样子,劲瘦的腰形,肩宽窄腰,一对笔直的长腿蹬着黑色油亮长靴。
头上戴着一顶大檐帽,檐帽在他的脸上打下一小片弧形阴影,眼睛里满是冷酷和犀利,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透着一丝生人勿近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