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虞侯在风月楼里潇洒了一晚。
第二天正午时分,才回到县衙。
“李虞侯,昨晚过得如何?”赵杰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走到李虞侯面前。
李虞侯只觉得浑身酸痛,他抬起胳膊,伸个懒腰。
“妙哉,妙哉!”他意犹未尽,“赵县令,今晚办完正事,你我一同再去如何?”
赵杰赔笑着:“好说,好说,咱们先办正事!”
说完,便对县尉付军吩咐:“付县尉,赶紧召集众衙役。本县这就要上少华山剿匪。”
付军不明所以,用狐疑的目光紧盯赵杰。
赵杰努努嘴,给他使了个眼色。
随后,佯装愤怒:“还愣着干嘛,快去,李虞侯还在这等着呢。”
付军只好躬身行礼,退出县衙,召集人手去了。
片刻之后,付军带着上百名衙役,来到县衙外。
赵杰带着李虞侯和史进,走出县衙公堂。
付军上前一步:“启禀知县相公,人已到齐。”
赵杰清清嗓子,不怒自威:“随我上少华山,剿灭山匪。杀一个,赏钱十贯!”
众衙役面面相觑,不知道县令赵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齐声答道:“是!”
上百人在赵杰的带领下,排成队列,往少华山而去。
一路无话。
两个时辰后,便已到达少华山下。
赵杰下令众衙役散开,五人一组,上山搜索山寨。
李虞侯因为昨日太过劳累,和赵杰史进留在山下,等待衙役回来报知情况。
众衙役上山只搜索了半个时辰,就有一组人回来禀告。
领头的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启禀......知县相公,找到......山寨。”
“好,你去通知其他人,都回这里集合。”赵杰甩甩手,打发走这个衙役,转身对李虞侯说道,“李虞侯,这少华山上果然有匪徒。本县今天就将这些害人之辈灭掉。”
李虞侯哈欠连天,眼中不断涌出眼泪。
他掏出一块手巾,不停擦拭。
“好!”
片刻后,所有衙役回到少华山下。
赵杰一声令下,上百人拿着水火棍、朴刀、弩箭等武器,一齐往山寨靠近。
李虞侯走到半路,脸上已经汗如雨下。
他喘着粗气,表情不耐烦,抱怨:“还有多远?累死本虞侯了。”
赵杰便对前面带路的衙役,大喊道:“李虞侯问你,还有多远。”
“启禀知县相公,不远了,还有一两里路。”在前面带路的衙役,转身对赵杰回话。
赵杰回身看了一眼李虞侯。
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就这体格,今晚还想再去潇洒。
一不小心都得死在床上。
他表面上却对众衙役吩咐道:“来人啊,给本县扶着点李虞侯。他要累着了,本县拿你们是问。”
立马有两个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李虞侯。
就这样又走了将近一刻钟。
总算看见前面的山寨。
众衙役放轻声音,悄悄摸上前去。
等到就要靠近时,赵杰高声大喊:“兄弟们,给我上!”
山寨内,总共就十来个山匪。
听到赵杰的呐喊声,早就做好撤退准备。
等到众衙役冲到山寨门口。
只见山寨内,寨门大开,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跑了?怎么给他们跑了,你们这群废物!”赵杰佯装愤怒,朝着众衙役大骂。
骂完之后,他紧紧盯着李虞侯。
此时的李虞侯,走得都快虚脱了。
赵杰试探道:“李虞侯,山匪已经逃脱。你看,是继续追还是?”
李虞侯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艰难地走到山寨内的石凳边,轻轻坐下,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对赵杰翻个白眼:“赵县令,这还追什么追,回......回县衙吧。”
这回答的一句话,好似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赵杰皮笑肉不笑,对身边的史进使了个眼色。
史进的脸上,早就藏不住笑意。
两人心领神会,史进招呼众衙役:“兄弟们,咱们回县衙,喝酒吃肉去!”
众衙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听到喝酒吃肉,便齐声呐喊:“好!”
赵杰吩咐众衙役扶着李虞侯。
然后缓缓下山。
路上,赵杰出言询问:“李虞侯,今日被山匪跑了。你看我们明日是否继续前来剿匪?”
李虞侯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在县衙内休息了半个时辰,他总算缓过劲来。
“明日继续去剿匪,这山匪不除掉,本虞侯没法跟高太尉交代。”李虞侯怒气冲冲,脸上总算有些血色。
赵杰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他附和道:“既然如此,那本县明日继续前往少华山便是。李虞侯,本县已备好酒席,我们先喝酒吃肉如何?”
走了一天山路,李虞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微笑:“赵县令,你安排得如此周到。本虞侯回去后,定会在高太尉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那就多谢李虞侯了。”赵杰躬身行礼,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把李虞侯请到后堂,又让史进和付军作陪。
四人在后堂,大吃大喝一番。
席间,赵杰三人不停向李虞侯的碗中倒酒。
李虞侯酒量本就一般,哪经得起几人轮流劝酒。
很快便喝得迷迷糊糊。
赵杰趁他还未沉醉不醒,出言试探:“李虞侯,你看今日还去风月楼吗?本县已经安排妥当。”
李虞侯双眼朦胧,一听到风月楼几个字。
瞬间清醒了几分,他色眯眯叫道:“去,为何不去!赵县令都安排好了,本虞侯怎能驳了您的面子。必须去!”
“好,李虞侯不愧是我大宋的风流人物。”赵杰赔笑着,招呼手下衙役,“来人啊,把李虞侯送到风月楼去,好好伺候着。”
后堂内,进来两个衙役,将醉醺醺的李虞侯送出县衙。
等几人走远,赵杰这才对县尉付军解释:“付县尉,你一定很纳闷吧。为何今日能这么快找到少华山上的山寨。”
“知县相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付军放下酒碗,满脸诧异,盯着赵杰。
赵杰拍拍史进的肩膀,淡定说道:“本县早就让史都头,通知了少华山上的诸位首领。今日只不过是演戏而已。”
“原来如此,知县相公真是好计策。”付军这才恍然大悟。
几人心情畅快,又喝了几碗酒,便各自回去歇息去了。
次日五更,带着李虞侯去风月楼的一个衙役,行色匆匆进入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