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瞪大双眼,满脸堆笑,走向那书生:“吴用哥哥,你怎么也在此处。”
吴用抬起头,认得是戴宗,脸上笑着,拉住戴宗的手。
“戴宗兄弟,你不是在江州当差吗?什么风把你吹到此处来了?”
戴宗轻叹一声:“哎,吴用哥哥,此事说来话长。”
此时,身材魁梧的壮汉,早就认得戴宗身边的宋江。
几人围成一团,互道相思。
只有李逵,像是被忽略了一般。
提着双斧,面无表情得看着众人。
片刻后,宋江才想起一边的李逵。
“铁牛,快来拜见晁盖、吴用两位哥哥!”
李逵这才不情愿上前,对着两人抱拳略施一礼。
随后,头也不回,独自离去。
宋江有些恼怒,大骂道:“铁牛,你这是作甚!”
李逵像没听到似的,只顾往前走。
宋江也不搭理他,跟晁盖、吴用两人相谈甚欢。
片刻后,柴进回到庄内。
众人一一拜见,柴进大喜,叫手下庄客安排好筵席。
酒过三巡,吴用摇着羽扇,对着柴进抱拳道:“柴大官人,承蒙盛情款待,我等已经叨扰多日。如今有幸遇见宋江哥哥,是时候得另谋出路了。
此去山高水远,大官人的这份恩情,吴用没齿难忘。日后大官人有用得着的地方,但凡传个信,吴用定当万死不辞!”
柴进原本挂着笑意的脸瞬间僵住,嘴角的弧度还没来得及收回。
他双眼微微瞪大,眼中满是诧异与不解。
“吴用兄弟,怎么如此突然?是我柴进照顾不周吗?”
“非也,非也。只是我吴用心中一直有个抱负,渴望在这乱世中寻得一番作为。如今有个去处,吴用想去闯上一闯。”吴用赶忙答复。
柴进摇摇头,叹息一声:“既如此,我柴进也不好强留。那就共饮此酒,算是给吴用兄弟饯行!”
话音刚落,柴进举起酒碗,在空中停留片刻,随后一饮而尽。
吴用等人也跟着回敬。
酒席散后,柴进让庄客给了几人一包盘缠,将几人送出庄外。
李逵却不乐意了,埋怨道:“不是来投柴进的吗?怎么又走了?真是折腾死俺了!”
“铁牛,休得放肆,我等都听公明哥哥的!”戴宗满脸怒容,劝阻道。
宋江原本并未打算跟着吴用走,奈何顶不住吴用给他画的大饼。
这才同意跟晁盖等人另谋出路。
“这是要去哪里?”李逵不耐烦道。
“白虎山!”吴用嘴角挂着微笑,眼神紧紧盯着李逵。
李逵闻言,大叫起来:“折腾来折腾去,这还不是落草为寇?要落草,何必跑这老远。”
“铁牛,你若不愿去,我们就此告别吧!”宋将表情阴沉,冷冷说道。
他看也不看一眼李逵,只顾往前走去。
还是戴宗上前劝阻:“李逵兄弟,到了白虎山,我们天天喝酒吃肉,岂不痛快!”
李逵眼神一闪,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不见。
他挠挠头,嘿嘿笑着:“真的?那俺去,俺去!”
说完就紧紧跟在宋江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孩。
吴用、晁盖、戴宗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白虎山上落草的是孔明、孔亮两兄弟,跟宋江是旧相识。
宋江等人一到山寨,便让出了寨主之位。
众人推举晁盖为第一把交椅,宋江第二、吴用第三,孔明第四、孔亮第五,戴宗第六,李逵最末。
至此,白虎山势力,不断增强。
再说赵杰那边的梁山水泊,四面的水寨已经全部投入使用。
到江州劫法场一事,也已经被蔡德章知府写书告知蔡太师。
蔡太师勃然大怒,奏明天子后,便让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呼延灼领军前去扫清山寨。
呼延灼带着百胜将军韩滔、天目将军彭玘,以及三千骑兵,五千步军,浩浩荡荡,杀奔梁山泊来。
刘青山派出去的暗探得知消息,立马报入山寨。
赵杰得知后,大惊失色,赶忙召集诸位首领商议对策。
片刻后,聚义厅内所有首领到齐。
赵杰眉头紧皱,沉声道:“各位兄弟,朝廷已派出军马,前来剿灭我梁山。为首大将是呼延灼,手下两员先锋,百胜将军韩滔和天目将军彭玘。各位可有退敌之策吗?”
“朝廷派了多少人马前来?”朱武插嘴道。
“据暗探来报,大约有八千军士。三千骑兵,五千步军。”
公孙胜闻言,表情淡定,劝慰道:“哥哥,不用惊慌,不过就八千人马,还没有水军。如何能攻得上我梁山!”
赵杰频频点头,眼神一闪:“公孙胜兄弟说得不错,水军才是关键。正好水寨建成后,还没有测试过他的威力,不如趁机试试。”
“即刻传令下去,所有人马都不许出山。我等就在梁山上,坐看呼延灼来攻!”
赵杰知晓呼延灼手下的铁拐马,是他的一大杀招。
如今山寨内没有钩镰枪,出去对战的话,无法解决这铁拐马。
只要逼迫呼延灼领军前来水战,就已经先赢了一半。
赵杰出了聚义厅,望向远方。
铅云低压,将天空压得愈发低矮,沉甸甸地悬在水泊之上。
狂风呼啸着席卷湖面,掀起层层浊浪,好似无数张牙舞爪的狰狞面孔。
远处的芦苇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此时,阮氏三兄弟,从聚义厅内走出。
赵杰拍拍几人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战,就有劳几位兄弟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能做到吗?”
“哥哥放心,交给我们吧!”
三阮抱拳行礼,随后各自准备去了。
两日后,呼延灼的军马已经赶到济州境内。
呼延灼摊开地图一看,梁山水泊四面环水,要想攻下山寨,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将梁山人马引出,在岸上交战。
不然的话,只能驾船攻入山寨。
呼延灼眉头紧皱,他所带的军马并没有水军。
若是梁山军马闭寨不出,这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一面写书奏报蔡太师,一面先将军马带到寿张县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