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一边瞄着手表上的时间，一边和傻柱几人闲扯。
不过在地动山摇的时候，围观的邻居已经不想听什么八卦了。
“坏了，我的电视还在屋子里呢！”
“当家的，快去喊媛媛她们起来！！！”
“啊啊，我的煤气炉子！”
“妈妈，妈妈，奶奶还在里面……”
“……”
虽然四九城不是震源地，但离唐山不算远，地龙翻身的时候也很吓人。
好歹三大爷成功把电视机给搬了出来，二大妈的煤气炉子也没有被砸坏。
许大茂和秦京茹几个大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冷眼看着周围吵吵嚷嚷地人群。
傻柱被地震震的脑子发晕，但还是努力护着老婆孩子，何大清心里焦急无比，也不知道嫁出去的何雨水怎么样了。
可惜余震未停，随便乱跑更容易出事。
院里大人的呼喊和小孩的哭嚎响成一片，让场面更加混乱了。
秦京茹抱紧小闺女，惊惧的望着摇晃不已的房屋。
要是她们还在睡觉，或者说是晚出来一会儿，说不定就被埋在碎石砖瓦里面了。
“大茂，你说爸妈和大哥他们……”秦京茹颤抖着唇，不愿意去深想。
“房子都没塌，最多就是晃了些，大哥他们肯定没事。”许大茂握住她冰凉的手，勉强扯出个笑，“大队上工时间早，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爸妈说不定已经吃完饭去上工了。”
“嗯嗯，没错，爸妈他们肯定没事…”许大茂握住她冰凉的手，轻声安慰。
其实他心里也难受的很。
里氏7.8级大地震，非人力所能阻止。
余震过后，必有大雨。
白素兰看了看天色，对着许富贵使了个眼色，扭身进东厢房翻找藏在炕尾的木匣子，见东西都还在松了口气。
许家两个大男人很快在后院搭好地震棚，安抚好秦京茹和孩子们后，才有心思去看别家的事情。
因为傻柱住在中院正屋没有搭地震棚的地方，于是找许富贵商量了下，便把地震棚搭在东厢房外面了。
他看见过来帮忙的许大茂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大院里大多数人都没事，除了一些不爱看热闹在家睡觉的被砸了下，基本没受什么伤。
其中最惨的莫过于贾张氏，因为和秦京茹以及两个孙女闹别扭睡在炕尾，对于她们的喊叫不当回事，所以很不幸地被掉下来的房梁砸到断了几根肋骨。
被人救出来的时候嘴里吐着血沫，看上去凄惨的很。
秦淮茹为了救治婆婆，求了左邻又跪了右舍，才换来些钱票和止疼药给贾张氏吃。
现在到处都乱着，医院估计更乱。
而且断了肋骨不好移动……
秦淮茹抹着泪，做足了一个好儿媳应该做的。
不过贾张氏并不领情，撑着病体对她一阵怒骂。
搭地震棚的小当听了很是烦躁，怎么不一下子给她砸死？
本就不多的奶孙情被一搅和变得更稀碎了。
来调解的三大爷说了句不知所谓，整整歪掉的帽子回了前院。
许大茂当做没看
见贾家的乱象，又去刘海中家看了看，见没什么事便顶着暴雨跑回家。
秦京茹和白素兰正齐心做着饭，就连最小的许南都被叫着帮忙择菜。
为了不让小孩们乱跑，大人也是操碎了心。
“爸爸，咱们这都这么严重了，地震中心会多惨……”许东看完小伙伴何春，正把淋雨的煤球夹到干燥的地方，“会不会都像贾家奶奶一样惨？”
许东是幸运的，没有经历过战乱和饥荒的痛苦，看见的听见的都是欣欣向荣的四九城。
“这事爸爸也不知道，等明天看报纸吧，而且国家会出手帮助他们，你还是先给奶奶夹个煤球过去吧，不然热水都喝不上了。”许大茂摸摸他的小脑袋，补充了句，“我去看看你大舅舅他们，然后我直接去上班，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了。”
还好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变成了牛毛细雨。
说完他在蒸屉里面拿了几个馒头，啃着馒头去中院和前院转悠了一圈，打着伞左拐右拐走到另一边胡同。
还好大舅子住的不远，不然找人都找不到。
好在秦振春没事，正收拾完行李准备去确定许大茂一家的安危，两人在半路碰上了。
“院里被砸到的人有些多，有家人住的房子坍塌压到了人，我帮着挖了好一会儿…余震被震跌倒的…”秦振春叹了口气，这也是他不担心许大茂一家伤亡的原因。
得有多倒霉的人才会死亡……
“京茹她们都没事，就是不知道二哥怎么样了。”许大茂咳嗽一声，四九城房倒塌的人家并不多，怎么搁一个胡同又遇到一家。
真是太倒霉了。
“我去找找他，你先回去陪着京茹她们吧。”秦振春很快做好决定，还能去借个电话问问爸妈的情况。
“成，找到二哥后记得去找京茹报个平安。”许大茂点点头，灵巧地躲过碎石朝小胡同走去。
秦振春也没废话，老婆孩子还在大队呢。
许大茂没急着回家，反而跑了一趟王科长家，见都没事才踏着污水往家赶。
他看着隐藏在雨雾中的四九城，忽然觉得脊背发凉。
唐山震殇，阴兵借道，凡人回避……
他打了个喷嚏，拢拢身上的外套笑自己想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