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勇毅侯府二房三房在临风苑中并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后,就没有再纠结那放在库房中的十万两银子。
虽是如此,但白氏偶尔在府中碰到谢容瑛还是会阴阳怪气几句,偏偏也没有从谢容瑛那里讨到什么好处,每每都是被气的脸色发白离开。
倒是郑氏这些时日与谢容瑛的关系甚好,虽说没有天天往东苑跑。
但有什么大小事都是前往东苑让谢容瑛定夺。
且府中上下都发现了,小侯爷比以往去东苑勤了许多。
好像小侯爷与少夫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容瑛啊,后日便是珺异外祖母寿辰的日子,你可有想好送什么了?”郑氏走进东苑的书房中,就直接问道。
谢容瑛刚刚对了一批账本,才放下狼毫笔,抬眼就见郑氏走进来。
“前几日就准备好了。”
郑氏早就与谢容瑛混得很熟了,也就没有以往那般拘束,走上前来就在书案的另一端坐了下来:“容瑛,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谢容瑛见郑氏脸上的笑意,莫名会让人产生好奇。
郑氏身子微微倾斜靠着书案,视线在一扎账本上看了一眼,才说道:“今日我出府前往了一趟锦眀楼,我碰到了蒋王氏。”
谢容瑛挑眉看了一眼郑氏,随即继续整理账簿:“碰到蒋王氏怎么了?”
“碰到蒋王氏不奇怪,奇怪的是,蒋王氏在挑选给孩童用的布料。”郑氏越说越起劲:“她的儿子也没有成亲啊,他们蒋家府邸还有身怀六甲的女人?”
谢容瑛随口说着:“也许是她儿子通房或者小妾有孕了呢。”
“不可能。”郑氏摇头:“照着我对蒋王氏的了解,在她儿子没有娶妻前,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儿子弄出庶子出来的。”
“更何况,还那么大摇大摆的在锦眀楼挑选布料。”郑氏轻笑:“所以绝对不会是她儿子的通房或者小妾有孕。”
谢容瑛闻言,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想不起来哪里不对。
“二婶不是碰到蒋王氏了吗,怎么没有问个清楚?”谢容瑛说道。
郑氏叹了一口气:“自从你婆母没了后,蒋家就对我们秦家好像有了很大的怨气,我还没有走近呢,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那二婶怎么知道是在给婴孩挑选布料?”
郑氏说:“我听到了,蒋王氏在询问锦眀楼的掌柜,问能不能给刚出生的孩子做衣裳呢。”
谢容瑛没在回应,继续忙着手中的事情。
郑氏见状,知晓谢容瑛对蒋家的事情没有多少兴趣,但是想到以后蒋家这门亲不能断了。
她继续说道:“容瑛啊,现在你婆母不在了,为了珺异着想,你还是应该多与蒋家来往才是,还有你婆母的嫁妆,你可要打理好了。”
“二婶,婆母的嫁妆我已经让人还给了小侯爷,还有你们的那笔银子,你们可以去与小侯爷商量的,他体谅你们不容易,应该会让你们把那十万两银子带走的。”
郑氏听着谢容瑛的这番话,莫名的心里有些不痛快。
就好像勇毅侯府的事情当真与谢容瑛没有关系一样。
就在郑氏又要开口的时候,房门外响起翠枝的声音:“见过小侯爷。”
郑氏一听秦珺异来了,眸中闪过异样。
说到底她还是不想看到秦珺异与谢容瑛关系融洽,一旦谢容瑛与秦珺异关系融洽,就代表着对她没有好处。
“容瑛,既然珺异回来了,二婶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相处了。”郑氏笑吟吟的起身说道。
谢容瑛淡笑:“那就不送二婶了。”
在郑氏转身的那一刹那,谢容瑛的神色就阴沉下来。
郑氏这几日天天往她这里走,无非就是想搭上谢家的生意罢了,谢廷那里行不通,又把主意打在她头上了。
“珺异,你回来了。”郑氏看着秦珺异走进来,笑着问候道。
“二婶不多坐会儿?”秦珺异也实在是不理解谢容瑛为何能与郑氏走近,却没有和蒋氏亲近。
“不了,不打扰你与容瑛相处了,二婶先走了啊。”郑氏说完就走出了书房。
秦珺异侧头目送郑氏离开后才回头,此时谢容瑛已经让冬雪把刚刚的账簿收起来,他看出了谢容瑛对他的防备,这段时间只要他踏入谢容瑛的领地,别说账本了,就算是账本上的字迹都没有看清就被收走了。
谢容瑛的这个举动,秦珺异明明该不喜的。
但莫名的没有不悦,反而还觉得挺有意思。
“二婶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谢容瑛抬眼看着好像中邪一样的秦珺异,淡笑:“说后日是小侯爷外祖母的寿辰,问我有没有好好准备大礼。”
“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你备好了吗?”秦珺异随和的在圈椅上坐了下来:“也不用备什么贵重的,过得去就行了。”
“备好了。”谢容瑛想着自己要做的事情,自然是要备礼物前往蒋家。
如若不然,她会闲着没事去蒋家?
自从秦珺异把太子的话听了进去后,越来越喜欢往东苑走动,虽说来的次数也不多,但停留的时间一次比一次久。
“后日你就与瑶儿一同去,我处理好正事以后再前往蒋家,你觉得可行?”
谢容瑛轻笑一声:“既然小侯爷都如此说了,那我肯定没有什么意见的。”
“你没有意见,瑶儿也是没有意见的,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就先回临风苑了。”秦珺异说完就起身,面带笑意的看了一眼谢容瑛,才走出书房中。
此时冬雪靠近谢容瑛,非常不理解的说道:“小侯爷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还与姑娘商量,现在事事还都要询问姑娘的意见。”
谢容瑛冷笑:“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呗。”
可惜了,她软硬不吃。
*
临风苑,雪卿手里拿着一封信件,神色凝重的走入主屋。
见上官瑶在软榻上小憩,走上前蹲下身,低声说道:“夫人,您醒醒。”
上官瑶睁开眼睛,拧着眉,眼中有着极大的怒气。
“夫人,章渃渃给你的信。”雪卿压低声音说道。
上官瑶一听章渃渃,猛地从软榻上坐起来,接过雪卿手中的信封,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好半晌才沉着声音说道:“她居然在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