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件干净点的衣服,身上不再是湿答答的,舒服很多了。
坐在屋里,敞开了门,我对着院子里的棺材发呆。楼欢恰好进来,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
两人之间很沉默平静,我淡淡瞟了一眼他道:“长笑的人没联系你们吗?”
“正常,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那几个人肯定也想讨些好的,而且今天满打满算才第二天,不急!”
“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我不免好奇的问道。
楼欢低笑道:“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毕竟大头还没出来,这些小头再怎么折腾,
也不过是唱戏罢了!供人取乐的玩意。”
“这个地方的人恶的都这么明显,说实在的,如此肆无忌惮的Npc我还真没见过,而且是在诡域里,再厉害的或多或少也会受些制约,
这里的人以纯人类的身份,忤逆诡主,确实勇气可嘉。”
楼欢低声喃喃道:“纯人类的身份?”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我抿了一口茶,乖顺的笑了笑。
“菜好了,菜好了!”刘大成激动的端着菜过来,
一眼看菜的成色,确实不错。
我一瞅那糖醋鱼,“这哪来的鱼啊!”
“哦,我们这后山有条河,里面鱼多的是!”
“你们这里是不是还有一片樱花林啊?”
“对啊,姐,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我们来的那一天,这地面上铺满了樱花。”
刘大成面色有些不对,“怎么可能?那些樱花树已经好多年没有开过花了,
而且那些树,在后山离得也很远,根本就不可能吹过来啊!”
“后山?”我顺手给刘大成倒了杯水,继续问道:“那些樱花树,为什么好多年都没开花了?”
刘大成接过杯子,一口干了,袖子一抹嘴,“因为那里是个乱葬岗,阴气那么重,怎么可能开花。”
楼欢放下筷子,给他添了杯水,“乱葬岗里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都有,老人孩子!”
我笑看着他道:“不是吧,我猜应该都是些青壮年男子!”
刘大成不解的看着我,“不是啊!我记得有一年村里遭了瘟疫,那些尸体没办法处理,就全都扔到乱葬岗烧了。
老人小孩都有啊!”
“你该不会是在说胡话吧?你们这村最多也就五十多户,总共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人,一场瘟疫大部分人都要受牵连,你们
应该早就绝户了才对,怎么会还剩下这么多人?”
他的神情变得矛盾起来,回想我的话的合理性 ,“对啊!我记得瘟疫死了有几十个人了,可是这些年村里的人都没有少啊。”
我开始转移话题,“我上次在村里看到一个小孩的面具,非常逼真,
我也想要一个,你们村里是不是有这种工艺的匠人啊!”
“面具?哦,有啊!就是角婆婆,她非常会做这种面具!”
“你的人皮面具是不是也是他做的?”楼欢问道。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角婆婆的技艺非常好,人也很善良!”
“她也是你们村有名的媒婆吧?”
“对啊,我跟翠翠,就是她搭的线。”
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你跟翠翠是怎么认识的?”
刘大成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经常去胡叔店里买东西,一来二去,就成了,
本来胡叔死活不同意,我就请了角婆去当说客 ,没想到还真被她说成了。”
我和楼欢的动作一顿,一同看向他,刘大成被我们两个人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你俩这么看着我干嘛?”
“看胡翠翠的衣服,她大概率是第一代狐嫁女,狐嫁女的婚宴,婚服都是刘家在做,她或许是刘家的第一代大小姐,
所以会去刘家报仇,但是她绝对不会是诡主,应该会受到一些制约的因素…
你在你父亲那里是不是拿到过一个铜板?”
“对啊!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个铜板你给过胡翠翠吗?”
“当然,在婚礼前,要绑定姻缘绳,自然给过,父亲说那是他传下来的东西,要我与新妇绑定姻缘绳。”
楼欢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你杀过人吗?”
刘大成慌乱的摇头,“当然没有!”
“你们绑定姻缘绳的流程是不是角婆见证的?”
“她是媒婆,肯定是见证者啊!”
我放下筷子,“好吧,结案了,那人是角婆杀的。”
“她换了那个铜板,真正的铜板在她手里,她给了我们中的那个人。”
“但是有一个问题,角婆是媒婆,开始就在门口接客,后来在正厅里引新人。他哪来的时间去杀这个人啊?”
“禁忌条件?”我说道,“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应该还有一只大诡!”
楼欢认同的点头,罗列出几个问题,“现在要搞清楚角婆为什么要帮胡叔他们?
还有,她是一个人类,她怎么会知道这里有的那些东西,怎么会知道禁忌条件?
最后,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个禁忌条件是什么?”
“她的这门手艺挺有意思的,面具做的跟真的一样,你说她要是给自己做一个面具,是不是也…”我笑着说。
“这一点确实得防一下!”
“要防什么啊?”花玲笑着走进来,看见一桌子菜眼都直了。
“真是的,你们两个偷吃也不叫我们,真的是什么事情都不带上我们,是不是孤立我们?”
“这哪是偷吃啊,大门敞的这么开,明显就是在等你们好不好?”顺道指了指旁边的碗筷,“而且你看这碗筷都给你们备好了!”
“这还差不多…”
两人就坐后,花玲好奇的问:“你们三个刚刚在说什么?什么要防着呀?”
刘大成先一步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们复述一遍,刚刚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