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想证明剪秋是否无辜,臣妾倒是有一个办法。”甄嬛清冷的眸子看向胤禛,唇角冷冷勾起,“只怕是有些大不敬。”
“你且说吧,最后怎么查证朕自有分寸。”胤禛抬手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这办法便是搜查景仁宫,尤其是剪秋的房间。”扫过宜修震怒的脸,甄嬛连忙蹲下身子行礼,“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此法虽冒犯了娘娘,但也可还皇后娘娘一个清白。”
“大胆甄嬛,本宫乃中宫皇后,本宫的宫殿是你想搜便能搜的吗?如此以下犯上,不配为一宫主位,更不配为公主的额娘。”宜修没想到甄嬛能说出这番话,盛怒之下连嗓子也破了音,伸出的手臂颤抖个不停。
“皇上,若是您答应了甄嬛的请求搜查景仁宫,那臣妾还有何脸面面对世人,还怎么做六宫之主。怕是当时候宫人众人都不会信服臣妾了,若是姐姐还在,她定不会同意这个请求,不会让臣妾忍受这番羞辱。”宜修眸子盈上了一层泪光,神情哀切地看着胤禛,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慌乱。
剪秋去御膳房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让宫人们给六阿哥煮什么牛乳,剪秋的心性她最了解,六阿哥还养在曹琴默那里,她一向是厌烦其他妃嫔的孩子的。怕是此行有其他的目的,若是真的被查了出来,即使和她这个主子无关,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
听到宜修提到纯元,胤禛神色有些动容,手中转动珠串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皇上,臣妾只是想快点找到毒害两位公主的凶手,绝无冒犯皇后娘娘的意思。”甄嬛用帕子掩在唇鼻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着胤禛,那神态,那语气简直和纯元一模一样。
“皇后”,胤禛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是此事不查清楚,宫中众人皆会认为与你有关,不如一查,绝了众人心中的怀疑,还你一个清白。”
不等宜修开口拒绝,“苏培盛,搜查景仁宫,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皇上~”宜修悲痛开口,无力跌坐在地上,只求剪秋做事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菀嫔,将皇后扶起来。”年世兰给甄嬛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上前架着宜修的胳膊想将她搀扶起来,她凑近了宜修的耳边,用仅仅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皇后娘娘,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宜修惊恐回头,用力甩开两人的手,大声道,“是你!是你要害本宫。”
年世兰一脸无辜地看向宜修,“皇后娘娘,您说什么啊,臣妾不过是想扶您起来而已,哪会害您呢。您别担心,只要您没做过这件事,苏培盛也搜不出什么东西来,您就好好坐着等结果吧。”
“皇后,你失态了,安心等着吧。”看着宜修那副疯狂的样子,胤禛眉头紧紧皱起,当着后宫那么多人的面没给宜修留一点脸面。
过了半个时辰,苏培盛带着搜查的那些太监匆匆赶了回来,将瓷瓶递到胤禛面前,“皇上,奴才在剪秋的枕头里面发现了这个瓶子。”
胤禛盯着瓷瓶看了片刻,“李太医,看看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一旁候着的李太医拿过瓶子打开瓶塞闻了闻,又将银针插入瓶子里,针尖迅速变黑。他吓得跪在地上,“皇上,此瓶中乃是鹤顶红。”
“剪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年世兰快步走到剪秋身边,一脚踹在她的胸口,“敢毒害本宫的女儿,本宫定要你生不如死。”
“苏公公,能让本宫看看这个瓶子吗?”齐月宾咳嗽了两声,轻声问道。
得到了胤禛的允许,苏培盛将瓶子拿到了齐月宾面前。
“鹤顶红,鹤顶红。”她嘴里默念着,“皇上,您还记得臣妾宫中的如意吗?她也是中了鹤顶红之毒,凶手至今还未找到。”
剪秋死死瞪着曹琴默,挣扎着扑了上去,和她扭打成一团,“是你,是你陷害皇后娘娘,这个瓶子是你的,是你让人偷偷放在我房间里的。”
“剪秋,你做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可你也不能将污水泼到我身上。”曹琴默在剪秋的手挥舞上来的时候,趁着众人没注意抓散了自己的头发,头上一根银簪刚好掉进了她面前的盘子里,浸泡在菜汤中的簪子慢慢变黑。
她顺势一把推开了剪秋,自己也扑倒在盘子面前,看到变黑的银簪惊恐出声,“皇上,皇上,您看,掉在臣妾膳食中的银簪变黑了。”她颤抖着手把簪子从盘子里拿出来,接着害怕地将六阿哥紧紧抱在怀中。
“还好,还好六阿哥没吃这些菜,不然臣妾也不愿意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李太医,你去看看那碟子菜有何问题。”胤禛再也坐不住了,他阴沉着脸,看向宜修的目光愤怒中带着失望。
李太医又从药箱中取出几根银针,依次从曹琴默桌子上的菜中一一查验过,银针皆变成了黑色。
“皇上,这些菜皆被下了毒。”
“大胆!一个小小奴婢竟敢谋害妃嫔和皇子,苏培盛,把景仁宫伺候的人都捆起来,严刑拷打。把慎刑司的酷刑皆用一遍,朕就不信审不出来。”他说完转身看向宜修,失望说道,“你姐姐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恶毒的妹妹。朕真的希望她没有你这个妹妹,简直是纯元的耻辱。”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人陷害的。臣妾身为孩子们的嫡母,有何理由去谋害皇子和公主啊。就算是臣妾真的害了人,也不可能用这样的方法,岂不是太过冒险。”宜修跪在地上,紧紧抓着胤禛龙袍的下摆,眼泪缓缓落下。
她脑中快速将这件事情过了一遍,“若是曹贵人的膳食皆被下了毒药,为何她却一口不吃,难道是早就知道了臣妾下了毒吗?若是早就知道了,为何要忍到现在。皇上,您仔细想一想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