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谋害本侧福晋,等王爷回来,我必定要让你和你主子好看!”年世兰气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床上依旧昏迷的齐月宾的眼神狠毒无比。若不是自己的乖女儿哭闹不止,怕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她自己了。
“侧福晋饶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格格对这药也不知晓啊,否则定然不会自己喝下去啊。”吉祥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眼泪成串的滴落在地上。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安胎药可是她亲自熬的,若是出了问题,不光自己活不了,怕是她的家人也保不住性命。
冯若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从进到屋内开始,心中一惊接着一惊,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向年世兰,小心翼翼问道,“侧福晋,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齐格格怎么会突然小产。”
年世兰冷哼一声,在颂芝的搀扶下缓缓坐下,“那还要问齐月宾这个贱人,她今日突然给我送来安胎药,我孕吐厉害一口也喝不下去,她便将整碗药喝了个干净。李大夫鉴定过说这安胎药中掺了大量红花,自己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孩子,真是报应不爽!”
“不是的,侧福晋,不是我们格格做的。”吉祥把额头都磕出了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颂芝,给我掌她的嘴,此事这贱婢也逃不了关系。”年世兰见吉祥还想为齐月宾辩解,恨不得此刻便将她凌迟处死。
“额娘,您生气我也不开心。”小燕子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听了个大概,知道刚才自己差点没了,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冷静过后她又仔细想了想,之前皇后害人都是背地里派杀手杀她们,从来不会放在明面上。那个齐格格也不至于蠢的自己喝下那滑胎药吧,有哪个娘亲不疼自己的孩子呢。
“您先别着急,事情查清了再下定论也不迟,也不要冤枉了好人。”那齐格格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和善,如令妃娘娘一般,或许堕胎药真不是她下的。
软糯的声音一下子抚平了年世兰躁动的心,她温柔地抚摸着肚子,“额娘不急,你也乖乖的。”
冯若昭奇怪的看了一眼年世兰的举动,倒是没敢说些什么,“侧福晋,还是等福晋和王爷来了再做定夺吧,若是您现在处置了吉祥,反倒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不如让下人看管着她,齐格格醒了之后再做定夺。”
“也罢,灵芝,你去王府门口等着,若是王爷回来立刻将他请到这里来。”年世兰抚了抚鬓角,又将有些凌乱的衣襟整理了一下,为胤禛的到来做足了准备。
“李大夫,不知齐格格何时能醒来?”冯若昭坐在榻边,褥子上那大片血色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担忧地看了看齐月宾惨白的脸色,又看向年世兰。
“格格现在身体虚弱,休息上半个时辰应该就能醒来,奴才这就去为格格开一副补气血的方子。”屋内气氛凝重,李大夫只觉得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得到年世兰准可后便退了出去。
良久,齐月宾幽幽转醒,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下子涌入脑海中,她颤抖着手摸了摸小腹,眼神中带着一丝希冀,“我的孩子还在吗?”
冯若昭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姐姐您还年轻,日后还会有孩子的。”
年世兰看着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也不忍心现在去质问落胎药的事情,“先把药喝了吧,你现在气血两亏,要好生养着。”
齐月宾闭上眼睛,一串眼泪滑落没入软枕内。她理了一下思绪,药是在她院子里熬的,也是她和吉祥亲自端过来的,若不是她身边出了叛徒,便是……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也不想继续往下想了。
“多谢侧福晋”,齐月宾扯了扯唇角,神情悲痛,吉祥将她搀扶起来,伺候她喝了药。
“不知王爷可在。”这话齐月宾是看着年世兰说的,年世兰眼中的怒火不难看出,她对自己是有恨的。可是自己又能去恨谁呢,如此便要王爷给她们二人一个交代了。
“王爷还没回来,本侧福晋适才让周宁海去请了福晋。这件事情总归要查清楚,不管是谁做的,我年世兰一样不会放过她。”年世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齐月宾,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怎么好端端的齐格格就落了胎了。”宜修雷厉风行的走了进来,看向年世兰的目光带着审视,仿佛料定了齐格格落胎的事情与她有关。
“福晋吉祥。”
剪秋按住齐月宾正挣扎的身子,又拿了靠枕放在她身后方便她坐起来。
“齐格格,你就不要动了,府医怎么说。”宜修坐在了榻边的椅子上,目光充满了关切。
齐月宾没说话,痛苦的抽噎起来。
“府医说这胎保不住了。”冯若昭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惋惜。
“年侧福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齐格格好端端的在你院中就落了胎了。”自从年世兰怀孕就愈发嚣张,宜修正愁着抓不到她的把柄,没想到她自己反而送上门来了。这下倒好了,齐氏的孩子没了,年氏的孩子能不能保住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妾身还想问她呢,无缘无故端来一碗安胎药给我说,那味道冲的我直恶心她,她便自己喝了,没想到喝完就见红了。府医看过剩下的汤药,说是里面掺了大量的红花。”年世兰坐在一边毫不畏惧地看向宜修,唇角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哦?依你的意思是齐格格自己打下了自己的胎?”宜修冷笑,明显不相信年世兰这副说辞。
“这福晋就要问齐格格自己了,药是她熬的,也是她亲自端过来的。怎么,我没喝了那药是我运气好,这件事情还能赖上本侧福晋不成?”面对宜修的质问年世兰丝毫不慌,她反倒是怀疑这落胎药是宜修下的,想来个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