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冷冷地盯着梁笑棠和苏星柏，目光如刀，直刺心底。
“像你梁笑棠，家里有钱，能把住院的兄弟转到大医院，还能照顾他们的家人，这事你就做得到吧？至少比你现在什么也干不成强。”
他又转向苏星柏，“而你苏星柏，要是有钱，就能治好你的腿，还能把以前的女朋友找回来，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窝囊。”
梁笑棠和苏星柏被他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感觉每一句话都像针扎进心窝。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确实让人生苦不堪言。
秦枫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人活在这世上，就逃不开江湖。
以前你俩一个是警长，一个是混混，现在想来是不是挺后悔的？没人能一手遮天，但我秦枫在香江，能让很多人的人生跟着我转。”
话刚说完，一股无形的压力压下来，梁笑棠和苏星柏呼吸都有点困难。
龙藤集团在香江就是传说中的巨头，秦枫的地位更是高得吓人。
别说他们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就算是那些厉害角色，也没人敢随便招惹秦枫。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得多的秦枫，梁笑棠和苏星柏心里除了害怕，还隐隐升起佩服和尊敬。
秦枫的一举一动，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要顺从。
秦枫直接了当地说：“算命的说我这一辈子注定飞黄腾达，身边要能有个帮手就更好了。
我打算请你们俩加入龙藤。”
什么？梁笑棠和苏星柏瞪大了眼睛。
这不是开玩笑吧？龙藤的老板主动找他们？香江谁不想进龙藤？他们当然也想。
苏星柏忍不住问：“秦先生，您为什么挑中我？我……”
梁笑棠心里明白得很，自己这点小警长身份，在龙藤眼里简直不值一提。
警务副处长李洛夫、总警司卓凯、严深、李鹰这些人都和龙藤关系密切，自己根本排不上号。
秦枫笑了笑，“苏星柏，你混黑社会时，打架、洗钱、贩毒，坏事没少干吧？说你是坏蛋，也不冤枉你。”
苏星柏点点头，没反驳。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坏事不少，秦枫说得已经很客气了。
苏家是超级富裕的家庭，你小时候就在皇仁书院念书，是个地道的阔少爷。
可后来你爸生意垮了，在家里烧炭维持生活，最后只剩你一个人撑着，家产全用来还债。
你就这样从少爷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小子，然后加入了社团。
为了兄弟义气，你让爆登先跑，自己留下来挨打，结果腿被打折了，还蹲了三年牢。
十六岁时你认识了姚可可，供她上学，送她出国当律师。
但她不愿意为你辩护，你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呢？秦枫严肃地看着苏星柏问。
茶馆里静得可怕，所有顾客都被龙藤保安清场，只剩小犹太、梁笑棠、秦枫和苏星柏。
小犹太天性善良，听到你的故事后心生同情。
梁笑棠比小犹太更懂你加入社团的经历，特别是你在威利手下的日子，连舔鞋底这种丢脸事都做过。
但他不知道你以前竟有那么好的家境，真是让人感慨。
“值不值得，做过了就不会后悔。”苏星柏苦笑着说。
他供姚可可读书并非为爱情，而是她在他落魄时给予温暖。
他们之间不存在谁成就谁。
他知道那件事已成定局，如果姚可可强行辩护，后果只会是被吊销执照。
所以她选择放弃也是正常的。
现在他对她的感情更多是放不下，而非怨恨。
至于爆登的事，他从未后悔。
苏星柏的话让小犹太和梁笑棠不由看向他，此刻他不再是瘸子，显得格外高大，像个真正的男人。
“很好。”秦枫点头表示欣赏。
从品德上看，苏星柏绝对没问题，对兄弟和爱人尽到了最大的努力。
至于他过去的那些事情，大家看法不同，这里就不细说了。
香江这个地方，哪个有钱人背后没点见不得人的秘密？谁都有黑历史。
苏星柏别无选择，也无力改变现状，这就是现实。
“哒哒……”
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茶馆的寂静。
一个寸头青年穿着黑色四爪龙纹唐装进来，立刻向秦枫鞠躬，恭敬地说：“董事长。”
梁笑棠和苏星柏从他眼里看到深深的感激与敬仰，显然他对秦枫非常尊敬。
他就是龙藤安保东九龙区总部的总监九纹龙，昔日九龙最知名的双花红棍。
“好久不见，近况如何？”秦枫笑着问他。
六
九纹龙是最早加入龙藤的人之一，排在洛天虹之后，为龙藤安保的成长出了不少力。
就说元宵那一仗吧，他和洛天虹面对和联胜、洪兴、东星三个社团的夹击，撑到最后援军赶到，成功打败了这三个社团的主力部队。
秦枫对九纹龙的表现很是满意。
“多亏董事长照顾，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
香江近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在东九龙都胖了一圈。”九纹龙憨厚地回话。
“听说你老婆又怀孕了，不错。”秦枫笑着说道。
“嘿嘿。”九纹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今天找你来，是想给你介绍个人。
这小子叫苏星柏，我想让他到你那边锻炼锻炼。”秦枫指着身旁的苏星柏，对九纹龙说道。
九纹龙的目光立刻集中在苏星柏身上，苏星柏顿时感到一阵紧张。
刚才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小伙子好像瞬间变成了凶狠的猛兽。
作为同行，苏星柏能感觉到九纹龙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杀气。
九纹龙马上就注意到苏星柏的瘸腿，表情有些触动，急忙说道：“董事长，让我带他锻炼没问题，不过他的腿还得您帮忙。”
“那没问题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手底下的人。”秦枫没问苏星柏的意见，直接敲定了这件事。
苏星柏当然不会笨到拒绝这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权早已没了。
再说，加入龙藤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事，眼前这个寸头青年明显是个大人物，跟着他肯定能学到很多东西，这岂不是好事？
“小兄弟，我叫九纹龙，你可以叫我总监，也可以叫我大哥。”九纹龙转身拍拍苏星柏的肩膀，温和地说。
曾经，他也曾是个跛脚的小混混，吃尽了苦头，其中的辛酸只有他自己明白。
九纹龙对苏星柏有种天然的好感。
“？九纹龙！大哥！”苏星柏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的新上司竟然是龙藤安保六大区域总监之一的九纹龙。
九纹龙可是九龙传奇中的双花红棍，无数混混心目中的偶像。
跟在他身边简直就是天大的福分！就连旁边的梁笑棠也忍不住羡慕起来。
“董事长。”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四爪金龙纹唐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面容和善，朝秦枫打招呼。
“来了。”秦枫笑着点点头。
来人正是龙藤安保西港区总监覃欢喜。
“老覃。”九纹龙立刻向覃欢喜打了声招呼。
“九纹龙，你也在这儿。”覃欢喜见到九纹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平日里没见着，怎么今天他和九纹龙都被叫来了。
“梁笑棠，cIb警长，以前当过很长时间的卧底。
等下你带他去处理点事情，从今天起，他就归你管了。”秦枫指着梁笑棠，介绍道。
“行。”覃欢喜忙点点头。
四十多岁的他瞬间明白秦枫的意思。
在龙藤安保里，没人比他更合适当梁笑棠的引路人。
毕竟，他也是从卧底做起的，手下的三个分公司主管，有一个是卧底，还有一个是卧底的亲弟弟。
“秦哥，我……”梁笑棠好像要说什么，却被秦枫打断了。
“面前这位是咱们西港区的覃欢喜，他以前是cIb的，档案里肯定有记录。
你先好好想想再说。”
梁笑棠心里一颤，看着眼前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脸色几度变化，最后低声打了招呼：“大哥。”
在警队和龙藤之间，梁笑棠选择了龙藤，毕竟覃欢喜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怎样，他跟cIb之间的裂痕越来越深，不可能靠时间解决。
单是前任领导被牵连的事，梁笑棠就解释不清，也无从解释。
时间久了，警队对他的监视只会更严，别说升职，保住现有职位都难。
“嗯。”覃欢喜朝梁笑棠点了下头，眼神里透着一丝鼓励，让梁笑棠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既然收了小弟，那咱们一起喝一杯。”秦枫举起手中的冰柠茶。
小犹太早就给覃欢喜和九纹龙点了奶茶。
几个人举杯，眼神热切地看着秦枫，一口喝完。
碰杯后，秦枫招呼九纹龙和覃欢喜坐下，语气低沉地说：
“梁笑棠和苏星柏是我前阵子在深水埗发现的。”
“苏星柏那个社团是新成立的，主要负责分销货物。”
“他们老大叫莫一烈，下面有两个得力助手，辣姜和威利。”
“有白就有黑的话我不爱听。”
“在我的地盘上，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龙藤的颜色。”
“好的，董事长，我们马上行动。”
九纹龙和覃欢喜的脸色严肃起来，立刻回应。
自从龙藤接管香江以来，还没哪个地方敢公然出现社团势力。
就连洪兴、和联胜、东星、新记这些大帮派都被清理掉了，更别提那些小打小闹的小团体。
可现在，偏偏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冒出了这种事，他们能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