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虽没有再负隅顽抗，但脸上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什么是正，什么是邪？成见是座大山！当年我们的雪灵一族，被你们所谓的正派捉妖师逼入绝境。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结果还是要污名化我们是妖。在那我们绝望之时，他们可曾想过留我的族人活路。”
听着雪魔声声指控，又提到了捉妖师，沈千亿心里一时泛着嘀咕。
他记得叶良才曾说过，有一段时间叶家曾迫于无奈，曾助纣为虐过。
莫非叶良才说的往事，就是雪魔说的屠尽了雪域，沈千亿试探性的问向雪魔。
“你刚说的捉妖师可是叶城叶家？”
雪魔神色复杂的看向沈千亿，他对沈千亿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三界之乱时。
“你是叶城叶家什么人？还有当时你灵魂俱灭，本不该转世投胎，你怎么会转世为人了？”
沈千亿正想回答雪魔的话，被顾冥夜抢了话去。
他一脸防备的把沈千亿护在身后，眸光深沉的看向雪魔。
“吾妻能不能转世投胎，不容你置喙。当年你没少当毕方的爪牙，前账后账算起来，你身上背负的人命无数。”
顾冥夜也没想到若干年后，雪魔竟还存世在人间。原本以为雪魔经变故后，已安守本份。
“我背负的人命？当年三界大乱时，你们也没少涂炭生灵，五十步不要笑一百步。”
雪魔对顾冥夜的话，反唇相讥着。
蒙面纱的白衣女子怕雪魔再说出话来，激怒顾冥夜，忙踮起脚尖伸手捂住雪魔的嘴。
“哥哥，少说一句。”
她是真的担心雪魔被顾冥夜一怒而就地正法！
在三界里，灵隐山的顾冥夜一直是大家忌惮的人物。
谁让顾冥夜一出生就有天地共祖的四神当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是四神极为宠爱的孙辈。
雪魔被白衣女子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中却依旧透着不甘与愤懑。
顾冥夜冷哼一声，“今日若不是看在你这妹妹苦苦求情的份上，就凭你方才那番颠倒黑白的话，我定不会轻饶于你。”
沈千亿从顾冥夜身后探出头来，她心里清楚，这其中的恩怨纠葛怕是极为复杂，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判定是非对错。
她轻轻拉了拉顾冥夜的衣袖，“阿夜，或许我们该先听听他把话说完，当年的事情到底如何，也不能只听叶家的一面之讲呀。”
顾冥夜眉头微微一皱，他向来行事果断，对这些曾犯下罪孽的妖物本就没有多少耐心，可看着沈千亿眼中的期许，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白衣女子见状，这才缓缓松开了捂住雪魔嘴的手。
雪魔大口喘了几口气，狠狠瞪了顾冥夜一眼，然后才看向沈千亿，缓缓开口道。
“哼，叶家的罪孽可不只是屠尽雪域那么简单。当年他们为了讨好那些所谓的正派势力，到处捕捉我雪灵一族。
他们用我们族人的内丹去炼制那些提升功力的丹药，多少族人因此惨死，连幼崽都不放过。”
说到此处，雪魔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哀伤。
沈千亿心中一紧，她虽知道叶家曾有过不堪的过往，但没想到竟如此残忍。
“那后来呢？”沈千亿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