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是那种天天折磨徒弟的人吗？”江云一脸无辜。不过他忍不住想起揍那只傻鸟孔力的场景。
“是吗？”秦小夕一脸不信地看着他，接着又说，“那你怎么知道你的徒弟在背后骂你？是那天跟我打架的那个吗？”
江云稍微有点惊讶。
他没想到秦小夕的脑子转得这么快。立刻就猜出是哪个徒弟会在背后说他坏话。
“你猜得还挺准。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江云惊讶地问道。他差点把手里的鱼塞进火里。
“因为我聪明啊。”
秦小夕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其实不难看出来。江云其他两个徒弟跟江云说话的态度和样子，跟那天跟她打架的孔力形成了很大反差。除了孔力那家伙张嘴就没大没小，其他人都显得很尊敬江云，所以不难猜。
“好吧，确实挺容易看出来的，猜不到才傻呢。”江云摇摇头。
他又翻了一下手里的鱼。此时，烤串上的海鱼已经被大火烤得差不多了。香味飘满了整个甲板，闻得秦小夕肚子咕咕叫。她和江云一路上吃了不少干粮饼。
江云抖了抖棍子上烤好的鱼。
然后把其中一串递给秦小夕。
“饿坏了吧。”
秦小夕点点头，赶紧接过来。
“快尝尝，好吃不？”
“就火烤一下，还能有什么味？”秦小夕说着咬了一口鱼。一股久违的味道进入秦小夕的味蕾。虽然鱼被江云烤得看起来脆脆的，但里面的鱼肉依然鲜嫩。这就是外面焦脆里面嫩的感觉？
秦小夕赶紧又咬了一口。
她吃了几天干粮，现在总算尝到肉味了。
“慢点吃，慢点吃。”江云也把另一条烤鱼放到嘴边。他得承认自己烤的鱼味道还不错。虽然外面有点烤焦了，但鱼肉里面还是有点汁水的。
“对了，你这鱼哪来的？”
“周围都是大海，弄条鱼还不容易？”江云也饿坏了，顾不上别的，一边跟秦小夕说话一边狼吞虎咽。
“没想到你烤鱼还挺好吃的。”秦小夕赞许地点点头。
“那可不？你不仅有保镖，现在还多了个厨师。”说到这儿，他手里的鱼已经少了一半。秦小夕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吃那么快。
“够了够了，夸你两句就飘了。”秦小夕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海面上最后一丝光亮终于消失了。在北域之海，不知为何连月亮也看不到。而他们在甲板上生的火，大概是这片茫茫深海海面上唯一的光源了。
两人吃完后收拾了一下，靠在栏杆上，看着漆黑的海面。
江云慢慢感觉到温度比昨天下降了不少。不过这是好现象。温度持续下降也意味着他们离北域越来越近了。
“在想什么呢？”江云把目光转向呆呆望着海面的秦小夕。
秦小夕沉默了一会儿。海风拂过她的脸，柔美漂亮的侧脸在发丝的吹拂下似乎更有吸引力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深不见底的海…有点吓人。”
“为什么这么说？”江云好奇地问，“你该不会是怕掉下去吧？”
秦小夕摇摇头。
“掉下去？那倒不是…只是海面看起来那么黑，它到底有多深啊？”
“应该有三百米吧？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我只是觉得，你永远不知道这深不见底的海里藏着什么。海洋…对强大的修士来说也是极其神秘的存在。”
秦小夕说得对。
直到现在，也没有哪种功法能帮助修士长时间在水下活动。而且北域之海的颜色总是深蓝的。远远看去，就好像海底深处藏着一个无底深渊。
关于大海的传说太多了。
无论是经验丰富的渔民还是强大的修士，都对大海存着一丝敬畏。
“三年前我外出游历时，听人说起过。渔民出海的规矩真的很复杂，”秦小夕继续说道。
“什么规矩？”
“不仅只能在特定时间出海，甚至连穿什么、说什么都有忌讳。”
江云当然知道秦小夕说的忌讳是什么。大概就是在渔船上不能说跟海难有关的词吧。不然可能会被茫茫大海吞掉。
不过对江云来说，这纯属无稽之谈。
江云唯一担心的，是海妖的传说。
宁可信其有。江云之前对秦小夕说没有海妖，只是为了让秦小夕放松。但随着越来越靠近北域，他必须警惕这些传说中的可怕生物。如果它们真的出现，那绝对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渔民自然有他们的行规。不过对我们修士来说，倒不是很重要。”江云清了清嗓子。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却有点后背发凉。”
江云一听，立刻把目光转向秦小夕。